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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萤火之森
我从来不想独身
却又预感晚婚
我在等
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晚婚》
芮芮从石桥上跑来,先是阻止了疯狗咬人的养父,然后回转身对苏省说:“你的腿还要再养几天,不能到处乱跑。”
苏省傻傻地凝视芮芮,享受这片刻的温柔。
芮芮看着眼前的痴汉,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芮芮,你说,这小砸是干啥的?”
“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糊弄谁呢?不说我连你一块打!”
苏省见势不妙,走向前,摘下帽子和口罩,俯视着面前的大爷:“我叫苏省,有什么冲我来。”
大爷懵了,直瞪着他:“你是苏省?就那个网上特火的苏省,跟两个外国人谈话,搞核弹的那个……”
苏省:(:?核弹?)
大爷扔下木棍,连忙道歉,紧张地东看西看,最终目光锁定在芮芮身上,此时,他女儿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聚宝盆:“芮芮,你把苏博士请到家里,好生招待,我去买两斤猪肉,给你们做晚餐。”
两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爷连忙将苏省扶到家里:“不知有贵人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谅解啊谅解。”
“大爷,那,不,我怎么称呼您呢?”
“你只管叫我大爷就好,我单身至此,就一个养女作伴,不在乎那些称呼。苏博士真是好眼光,我女儿可懂事了,将来定是一位贤妻良母!”
大爷又扭头去看门口的芮芮,暗示她进来。
屋子很宽敞,家具一应俱全,只是这个房间带给苏省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家具摆放毫无章法,床上扔着很多衣服,门玻璃碎成一张蜘蛛网,饮水机下方一滩积水,一条橙黄色电线卧于地上,从厨房延伸到客厅再到卧室。
“那你们聊,我不打扰,我走了哈。”大爷满脸喜色,走出房间,走出家中。
“我以为你会先到医院。”
“我这就要去。”
“别,先住一晚嘛。”
“这里不是你家。”
“呃…”
“而且也没你能住的房间。”
“啊?你家那么多屋子,怎么不能住?”
“都被我养父摆满了葫芦。”
“葫芦?”
“对,他没工作,干这个挣钱,连我都没有房间睡。”
苏省觉得摊上这么个懒汉爹真是人生的不幸,他又不禁感慨芮芮悲惨曲折的命运,在心中感叹一声:(虽然这十余年内十分辛苦,片刻不敢停息,但是道路还算平坦,这可多亏有镜原的帮助,使我拥有坚定的信念,不至于陷入空虚,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更早的学业上。换做其他科学家,还拿自己举例吧,如果没有镜原的指引,我的一生定会十分坎坷,不断陷入瓶颈,不断迷茫,老来有所成就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苏省不敢再深入想下去了:他为其它平行时空的自己感到哀痛。
如果能看到进度条那该多好,如果山重水复的尽头是柳暗花明,那这漫长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生顺利和时来运转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人为生活而苦苦挣扎一生,无怪乎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一声尖叫从屋外传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两人相视一看,芮芮先跑出房外,苏省紧跟在后。
尖叫声已变为阵阵哭泣,一位中年妇女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不知所措,一旁的男人朝他们跑过来:“求求你们了,带我孩子去医院吧,他手指被掰断了!”,说着握住苏省的手。
这一带的人虽住着政府配给的住房,可大部分都是贫民,以进城打工的年轻人居多,眼前的这两位男女是对新搬来的夫妻,住在大爷家隔壁,也是进城打工来的。
芮芮对那个妇女说:“别着急,我是医生,我要先对这个孩子进行医疗处理。”(接过孩子)
男人说:“处理完我给送到诊所。”
“诊所治不好,要到大医院去。”
“那我打120。”
“太慢了。”
“那怎么办?”,男人急的团团转。
苏省锁好门:“附近有辆共享汽车。”
男人更急了:“我卡里没有钱!”
妇女骂他:“蠢货,快联系亲戚转钱啊!”,说着和孩子一块哭了起来。
男人更加崩溃:他外出打工是有原因的……
“我来付钱”,苏省边说边跑,不顾骨折未痊愈的右腿。
芮芮很快做完了杀菌处理,并止住了血,男人抱起孩子就往苏省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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