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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八章·沉溺与沉沦
“为科学牺牲一些‘道德’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那只是只猴子！更何况那只猴子毫发无伤！”卢祎的音调逐渐激烈，他的耐心已被耗完，他实在是受够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了。
“我不相信。”郝习文瞪视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理由呢！”
“因为那只猴子的眼神！”
卢祎彻底被激怒，指着郝习文的鼻子说：“既然你那么同情你的猴子朋友，不妨自己亲身感受一下，你屁股下的座椅就是为接下来的实验准备的，我正愁找不到受试者呢！到那时你就知道你刚刚说过的话有多可笑！”
郝习文有些犹豫，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
“怎么，郝先生，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没有害怕！”，他摸摸柔软的扶手：“来就来！”
卢祎在工作群里发了几条消息，立刻就有人跑来。卢祎取走那人手中的笔和文件，指着上面一处说：“在这上面签字，按上手印，就不能反悔了！”
“我说到做到，从不反悔！”
很快又进来一些人，越来越多，全都身着洁白的实验服，郝习文没想到一切会进行得这么快。
……
实验结束，郝习文摘下头环。
“脑电波频率最高升至正常状态的28倍，平均幅度是原来的15倍，波形渐渐达到平稳，其余指标一切正常，报告完毕。受试者郝习文，请说出你的实验感受。”
郝习文抚摩额头，试图组织语言：“我现在思维特别清晰，感觉脑子转的很快，我记得实验刚开始时…感到有些凉意，就好像每一个脑细胞都被轻轻抚动，然后感到非常轻柔舒服，像是躺在云朵之中，连呼吸都是一件多余的事，感官得以释放，头脑被打开，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我现在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更加真实，好像过去一直生活在一场梦中。”
卢祎走上前去：“描述得很好，不愧是文豪郝习文。”
郝习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吧，确实是我错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实验非常成功，感谢您为项目作出的贡献。将设备改善一下，电波强度做一些微调，这项研究就完美了。”
“到那时我就可以写出真正的‘思想文学’！”
“也许吧。”
当郝习文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匆匆打理一下就准备就寝。
此时，电波致使的“超意识状态”（后人称之）已然褪去，和平时感觉无异。
“丹尼尔，你知道吗？卢祎的研究成功了！我马上就可以实现我毕生的梦想了！哈哈哈哈！”，说着将被子用力一掀，翻起的波浪一直绵延到被子的另一端。
“恭喜，恭喜。”
“丹尼尔，关灯！我要睡觉。”
“好的，主人，晚安。”
郝习文平躺在绵软的床上，闭上眼睛便联想到实验时的感觉：那可比躺床上舒服多了，就像是上了天堂！
这种想法逐渐在郝习文的大脑中扎根，已变得挥之不去，头环、头环，睁眼闭眼全是它——我必须找到它！意识在此想法面前是那么无力，理智已丧失大半。
“头环！”思想已变得昏乱。
“头环！”他必须找到它！
“主人，需要我的帮助吗？”
“开门！快开门！我是说外门！”
“好的，房门已开。”
下楼，打车，疯跑，直奔研究所。
指纹解锁，乌漆嘛黑的走廊里，声控灯一盏盏亮起又熄灭。
实验设备并没有被撤走，郝习文眼上布满血丝，拿起头环罩在头上，按动开关，电流迂成回路，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
十分钟后，郝习文回到现实，这是电波装置设定好的时间。
“不够！”
三小时过后，大脑产生的厌恶激素达标，郝习文终于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呕吐感。
吐完之后，郝习文迅速跑到房间的一角，用尽全力砸碎玻璃，取出放置在里面的“钲”（四声）。
鲜血直流的右手紧握着“钲”，拇指按压其上的一个按钮，便有金属从圆柱的上端冒出，如同发酵的面团，并渐渐显出形状、有了棱角：巨大的流星锤很有威慑感，平滑的表面反射出袭人的寒光。
钲，刚被发明时就被冠以正义之名，核心材料是新型记忆合金，能够在电流的作用下变化出不同的形状，强度极高；常态下犹如一把手电筒，多置于特殊场所。手柄的特定位置布有压力传感器，感应到使用者的指纹是启动的第一条件，柄身并非完全绝缘，非常态下会带有低电压，因此只有意志坚定的正义之士才能使用它，设计初衷是使使用者在绝境中“正当防卫”。
郝习文握紧手柄，砸向仪器，砰一声、两声、三声，机器被砸得粉碎。
（：这些罪恶的电子毒品，休想再使我沉溺于梦幻之中，休想使更多人受害！）
砰——砰——
流星锤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实验室被砸了个遍。
清晨，实验室的惨迹吓晕了第一位到来这里的女士：只见残破的实验室中横躺着一具尸体，他的面部已被密布的抓痕易容到辨认不出，遍地都是头发，尸体下的血滩干结成暗红色，鲜血一直喷射到四米外的白墙上，死者正是郝习文。
调取监控发现，郝习文在砸毁实验室后，再次发狂，举剑自刎。
稿于2023年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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