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指点迷津(1/1)

首发：~第24章 指点迷津

玛利亚幼年天真可爱，没有尘世烦恼。

跟着姥爷姥姥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嬉戏，每天蹦蹦跳跳地穿梭于绿树丛中，聆听着鸟雀啾鸣，吮吸着晶莹朝露，欣赏着璀璨晚霞，周身萦绕着泥土的气息，花草的芬芳。时而，尾随捕鱼姥爷的身后，流连于湖畔河滩打捞小鱼小虾；时而，跟着姥姥在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一路寻找采摘蘑菇和浆果；时而，繁星闪烁的夏夜，姥爷坐在小山丘上吹奏口琴小曲，她依偎在腿旁数星星……

后来，村镇上相关负责人动员她进了学堂。每天上学离家不算远，她聪明好学，成绩远远超过了同龄孩子。当然，一个村的同学瓦卡西也不如她。

只是，随着每天上学穿梭于街巷，偶尔能听到街坊邻居女人的一些闲言碎语。

起初，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私生女”，她好奇地回家盘问姥爷。

姥爷从来不正面回答，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诙谐幽默的一语带过，那是老人怕伤了她幼小的心灵。姥姥也经常嘱咐她，不要与乡村里的长舌妇们谈话，但是要注意礼貌性的微笑和招呼。说白了，就是勤打招呼不来往，拒聊。

后来，她上中学开始去很远的地方当住宿生，眼不见心不烦，这些烦恼也渐渐稀释了。

上大学后，品学兼优的玛利亚遇到了许多爱慕者的追求，她一时乱了阵脚，心如小鹿乱撞。回家后，忍不住悄悄和姥姥谈起了心里话，想寻找一个正确的指引方向。

“人品最重要。孩子。”姥姥胳膊肘上挎着柳编篮子，一边摘浆果，一边领着她在山林里漫步，听闻她特别喜欢一个外貌英俊潇洒的男同学时，她意味深长地特意提醒道。

“他对我很好……只是，只是他身边有女朋友。而我身后也紧追不舍了几个男同学，可是我觉得很烦。”玛利亚一手抓着一根树枝当空挥舞着，眼里露出一丝幽怨的神色。她抿着嘴巴鼓着一侧腮帮，鼻孔翕张长出一口气说道。她想起来有个女同学暗地里找她闹别扭，指责玛利亚不该与她男朋友套近乎，玩暧昧。她特别生气，但心里处于两难境地，很是纠结。

森林里像搭了天蓬，枝叶蔓披，神秘莫测。远处雾霭缭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雪覆顶的山峦。一阵微风袭来，层层叠叠的树叶簌簌地响着。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几只黄雀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扑啦啦从空中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声。

姥姥静默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担心地向四周望了望，似乎怕有闲人经过偷听到谈话，青筋裸露皮肤松懈而粗糙的手，探在柳编篮子里东摸西摸，好像要找什么似的，然后又摩挲着篮子边沿。她望着玛利亚，眼里露出阴沉而温柔的颜色，语重心长地告诫外孙女道：“远离爱情不专一的人，及时止损。”

“那么，怎么摆脱那些讨厌的追求者呢？姥姥教教我，我真不知怎么样去对付。”玛利亚想起那些纠缠不休的男同学就发愁，不喜欢的人缠上自己，除了烦恼就是郁闷，得罪不起又摆脱不了。

“保持矜持，婉转拒绝，注意方式。还是那句话，只打招呼不来往，坚决不收他们的礼物。如果，现在没有合适的目标，宁可专攻学业放弃杂念。”姥姥用她的人生智慧为玛利亚指点迷津，可谓句句在理。

忽然，姥姥扭过脸来凝视着玛利亚的眼睛说道：“你还记得曾经问过的话吗？”

“嗯，嗯……什么话？”玛利亚一头雾水，一时直发懵。

“私生女。”姥姥转过头去，径直向前走去。

玛利亚一愣，少卿，小跑几步追了过去。

她亲昵地接过姥姥没盛几个浆果的篮子，又伸手挽起姥姥的胳膊，撒娇似的贴着姥姥耳根子说：“姥姥，亲爱的好姥姥。快讲故事吧，我真是私生女吗？”

于是，姥姥给她讲起了那个辛酸的故事。

玛利亚深感震惊，浑身像染上了寒热病一般战栗着，天气虽然挺暖和，此刻她却觉得脊背窜起了阵阵冷气，心里像有许多小老鼠噬咬着，她一时间气愤填膺，在无名的惆怅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为可怜的母亲痛惜，大好年华却英年早逝，只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唉！可怜的孩子，都怪我没有及时提醒她，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谁也判断不出来男人的真正品质。孩子，记住：始乱终弃……这是你妈妈留下的血的教训。”姥姥悲伤地拍着玛利亚的肩头，以沉重的语气告诫着她。

“哼！我要去找那个坏蛋算账，为妈妈报仇。”玛利亚脸色变得苍白，眼睛里怒火中烧，她双拳紧握，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唉！孩子，别走的太快，等一等你的灵魂。”姥姥又用印第安人的谚语开导起玛利亚，“有人伤害了你，就站在河边。”

“为什么？站在那里就不生气了吗？坏蛋就得到报应了吗？”玛利亚不解地蹙起眉头，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姥姥，她想不通这个历经沧桑的年迈妇女，怎么想的？当初二胎生下一个儿子，不久子宫里长了恶性肌瘤危在旦夕，虽说及时手术后保住了性命，却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没想到祸不单行的是，儿子两岁半时不幸夭折了。一个女儿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花枝招展娇艳可爱，结果遭遇人渣毁掉了。她却能如此淡定，想的开放得下。

“不用急。站在河边，等吧，会看到他的尸体冲下来。如果没有看到，那是你等得不够久。”老人耳畔凌乱的碎发在风中飞舞，她一手拽了拽头帕的边缘，冷静地望着玛利亚说道。

这次长谈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沉淀，玛利亚开始了一个计划：第一步先去城市里寻找那个所谓父亲的人。她只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长啥样？为何能把母亲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而他又怎么能心安理得这些年？

她只是模糊地记得，街坊间传说那个男人身材挺拔，蓝眼睛白皮肤，相貌英俊，有一头卷曲的金发。那些碎嘴的妇道人家说玛利亚几乎继承了那个男人的种族外貌特点，白皮肤蓝眼睛金发。不过，眉眼和嘴巴像当年的母亲。她们议论过，玛利亚妈妈是混血美女，黄皮肤棕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