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从思考出发的文明(1/2)

首发：~第18章 从思考出发的文明

这是一个被控制的文明。

但事实上，上面的生物是很晚才意识到。

那是大概是两个时间段后，换算下，约725年左右。

这一年，冻冰将彻底的融化，而两个控制者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维护下去了。

但这个文明真正解放的时候却是四分之一左右个时间段后（七八十年）。

光明纪元一年。

在这一文明所处行星的同步轨道上，反射用冻冰层，出现了明显地热量堆积问题。升华与汽化比所有年份都要剧烈。产生的巨量白雾将在这一年被太阳风裹挟着，像一帘纱，为这颗已经冷清下来的行星赋上一次重生的机会。

在此之前，这里的文明生物一直生活在地层之下，靠地热与岩层裂痕，像老鼠一样藏于暗中生存繁衍。可由于环境改变并不彻底不持久，基因突变自然远没有想象中的大，与地面相比，这个脆弱的文明，还是不大适应现在的地下世界。物质上虽改变不大，但建立在环境上的精神与文化却已面目全非了。至少是在追根溯源上，他们已经丢失了不少信息，或者现实点说，他们对地面的向往已经少有所期望了。地面，很早就像是寒冷的地狱一样，深深的将畏惧刻进了骨子里。

但思想在有智慧的国度内不是一尘不变的，文明在七百年间的工作中，是肯定会引发不断进步的。尤其是在最近的前二十年，出现回顾行为的现象频率更是在那时到达了高潮。不过，可遗憾的是，它们后来很多年都没能再次到达那个时期的顶峰。

引发怀念的也正是过去的那个时期，因为建立在秩序规则严肃完整下，再加上参与了控制者的战争，世界已为自己赢得了一定的主动权。间接的，也确实是在当时，引发了一阵对控制者世界的认同感高潮。虽然后来回顾历史，文明有过对此时深深反思，但开始的，肯定是对控制者的过低评价。

但事实上也确实是有原因的。控制者走的时间很好，尤其是正好在那个时期及时停止维护冻冰。它们要集中资源，抓紧收集并整理着那些独特的思维模型。之后，它们要带着这些生产资料，返回它们的世界去为心心念念的项目助力。也许，还能及时赶回上面，参与到它们新一轮的战争中去。对这台文明计算机来说，确实是机械化处理了，也难怪这个文明对它们的负面评价在正面高峰时，突然又直转极下。

虽评价不佳，动机不纯。但作为半机器的两位控制者，仍是站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立场上开展工作的。也正因如此，它们控制下的文明，在六七百年的工作史中，也经常是需要以促进的方法，让文明进行生产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参与战争时，这台文明计算机提供的部分信息资源，也确实是为双方赢得了帮助。

即便是可能是个远处的威胁，但显然，上级派控制者下场时，一样也是从项目的考虑上计划。它们是可以树敌也可以战争的，但根本的，它们仍是以项目为中心，方法以效率为逻辑，而发展生活的。这总是要求，这不仅需要有时站在长久的时间线下观察，也需要难得的片面考虑。但正确性已证实，就在那场战争中，它们和这个世界成了赢家。

控制者走了，虽未竭泽而渔，但这样做，将大概率留下来一个举棋不定的新文明。毕竟，如果仅从这个文明角度上看，控制者的行为，仍是会通过有意的错误导向指引这个文明工作发展的。这是难避免的，但作为世界领导或控制者，它们总需要替被控制者承责负罪。可，路是自己的，以后，这一文明在自己的路上单走时，就需要更加费力了。

这里先暂不讲控制者一方。不过，可预料到的是，对它们来说，与其长期经营，先一步回去才是利益最大化。（可至于原因为何，下卷再述）

促进的经常也是会转化成阻碍的。现在，我们已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文明之后，对于未来的选择，大概率，是迷茫的。

好了，这样，一个新故事，就因此开始吧——

“数，后天我有会议要开，你替我去开下吧，宣传阵地这里还暂时离不开我，毕竟我们跟依附派的论战还没有完结，对了，这几天在路上小心点，最近有不少他们的眼线通过裂痕走向，向我们靠了过来，说真的，现在真的不如十年前那样安稳了。”

“嗯，好的先生，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口信吗，这次大会很重要的，上周才刚确定下来，大家也好不容易从各裂缝聚了过来，都希望能见见你。”

“等下我会给你捎份祝福和感想，你先回去准备下吧，对了，来回路上别忘多带些反应物，别影响了行动，我们马上要进行关于下一版的编辑会了，大概要五个时左右，这次就先麻烦你替我跑一趟了。”

“应该是够了，那我不多耽搁先生开会了，先生会后也早作休息吧，这几天都不见你合眼，现在大家都希望先生指引我们。”

“这没什么，我们要是不干，合不上眼的就是更多人，好了好了，我就不送你了，回来的时候我报销你用的反应物，不过，这桌面全是文件，我确实是还要提前收拾下。”

“那先生，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

……

数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的先生是。

关于后天的会议，数略有耳闻，大概是计划组织要对地上进行探索什么之类的。换作之前，也许是不大不小的事，但对现在的文明来说已经是重要了太多。

一路上，数可明显感觉到，路上不怀好意的人确实是比前几周多了不少，可毕竟，现在真的说不上是什么安定时期，数只得尽量小心，以保全自身。

裂缝中最缺的还是催化剂。很多时候，都不是储备能量的物质太少，更多的，还是希望储能物质能加速释放能量，以维持生命存续。

所以，一路上，数都努力的用大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各器官运转，减少对催化物质的使用。为了防抢劫，他身上通常也没有带多少，如果不想像路边乞丐一样失能受冷，而假死倒地。不想仅保大脑活着的话，这就经常需要依靠高效的控制机制，提早规划干活行动。

仅是学生的数，其实和这个社会大部分人一样，都很希望能再次通过思想，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宽松更安定，至少少些生活的压力。可，要想像前六百年一样，仅靠努力思考领员们发下的问题，以作交换，来为自己的文明争取更多的生存资源的方法，现在确实是行不通了。

尤其是在“指挥者”（控制者）消失后，大部分领员们仍坚持依附政策，这自然也引发了很多底层不满，虽然已经有人在不断尝试并试图仅靠文明内部，去创造生存物质资料。但可以知道的是，在这样困境重重的背景下，表现确实是收效甚微，掀不起波澜。毕竟七百年的思考底层，有能力接触物质实践的，只有一小部分。终究，这个社会，是个思想为底建的畸形社会。

“喂，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好像不是目标，估计是他的学生吧。”

“一样的，上面说了，一切进出报店有关系的，通通处理打压。”

“那还等什么？”

“上！”

几个暗中观察的打手跟了过来。但数意识到了，此时也不由得增多了催化剂的用量，试图甩开追兵。

但显然，要规划回家的数肯定是敌不过有备而来的打手，仅靠消耗，数就很快落下了下风。

“你们要干什么？”

“嘿，你小子还挺能跑的，说，你要去哪里，是不是你老师要让你干点什么。”

“好好说实话啊，不听话的，别说是打你顿那么简单的，让你躺地半年回不去都有可能。”

“两位大哥，别打我，别打我，我怂，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老师的学生那么多，你们也别就挑我打，就是今天路过报社，突然想提前看看新一期文章，这不我老师也在里面，正好顺便替老师跑跑腿，找复印多备几份样版看看，那个什么，大哥，给。”

“给我们有什么用，我又看不…”

“先收着，真的是就这样？”

“真的，我就住这附近，你们不信的话，下次还来找我。”

“你小子最好诚实点，敢耍我们的话，下次让我们再遇到你，你就回不了家了。”

“大哥，就这样放过他？”

“感谢感谢，大哥宽容大度。”数赶紧从两个黑手中缩身穿过。

“算了算了，最近风口有点紧，上面让我们少搞点事，还不到真正摊明的时候，至少有这张报，先给懂得的人看下，下次再收拾，一个学生而已，除了提点建议外能掀什么风浪？”

……

听在耳中的数虽然气，但现在必须回去一趟，毕竟任务要紧，自己受点罪倒没什么…但还是越想越气。

晚点，带好一根取自家中壁上的称手石块，和收拾准备好的文件资料，数要去参加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