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咬(2/2)

首发：~第4章 被咬

“菌球，很大的菌球，比我在其他地方见到的都大。”王河低声说：“现在就走，不要大喊大叫。”

于是好汉承担起钱铎的责任，几乎是半抱着他贴着墙边跑路，王河打头阵，林一则拖带着赵懿迅速小跑起来，防止这个不明情况的大姑娘引起注意，路边不怀好意的丧尸正打量着他们，浑浊的眸子贼兮兮的转动着。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汉问。

“菌球，总之别碰，那里面的东西怪的很。”王河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颤抖：“其他队伍遇到过，损失惨重。”

眼前是一处立交桥，桥下已经是车祸现场了，密集的车辆集中在这里几乎完全遮住了路面，这里的丧尸数量似乎更多了，集绕着这里慢慢无方向的走动，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磕碰牙齿的声响和阵阵的低吼。这像是一场集会，丧尸的低吼正在慢慢协调着……这声音令人不安，令人心悸。

见到了死路，王河迅速指挥退到一处拐角，首先不要暴露在它们眼前。

可这死角来自于一个足浴酒店的背后和另一栋建筑的夹角——它也是凌晨城市路灯灯光下的死角。

于是赵懿也不意外的背靠进黑暗，直到一只干枯的双手从中探出来，抓向了赵懿的后背。

“啊——！”

这声尖叫来自于众人没有防备的方向，于是最靠近的林一，本能去伸手阻挡他也没有看清的东西——这不明不白的举动救了赵懿，但是害苦了自己。身体本能让肾上腺高速分泌激素，这只干枯如树枝的手却力大无比，林一被这东西抓住的瞬间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奇异的巨力几乎容不得反抗就把他扯进了它的怀抱，浓烈的恶臭刺激着眼睛而陷入彻底黑暗，触感是粗糙的人类皮肤和听到熟悉的吼叫。

一口，咬在林一肩头，湿淋淋的感觉从这里流淌出来，这速度快到来不及回味，肉体的剧痛让林一发狂的捶打面前的丧尸亦忍不住大叫宣泄痛苦，能感觉到它的牙齿扎进了肉里，随后它疯狂摇晃脑袋，想要撕下这块血肉，林一开始拼命挣扎。

可林一这锤击实在像是撒娇，没有半分抗衡的力量。

好汉不愧为关键先生，他在林一被抓住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正是他的一拳抽在身后丧尸的脸上，才让这一口没有直接咬住脖子。

“你退后啊！”王河拉开好汉，可林一和丧尸重叠在一起，而林一的身体又占据了绝大部分射界。于是他从快拔枪袋抽出92式手枪压近，对着距离一米五不到的目标他有绝对把握，在一秒钟间激发了扳机，于是在一声实际上并不大的响声中，林一感觉到细碎的皮肉有力的冲击在他的脸上，同时身体脱力的摔落下来，在恶臭中是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和一个女孩的惊叫：“你没事吧。”

王河的心思显然不在林一这里，他拍亮95装具上的射灯扫视了一圈刚才看不见的部分，这场景又震撼到了所有看到的人——这是一具实际上“生长”在墙上的身体，它身体的下半部分和墙面“融为一体”，而密密麻麻的白色藤曼从它的胸腔处探出来，如果一株真正的爬墙植物一样布满了整个墙面。因此它看起来像是“融化”进这面墙上，被击碎头颅后，上半身无力的倒挂下来，还扯开一小片菌膜而露出本来的墙体。

“x了，不该杀的。”王河说话带着懊悔，这句话伴随着他转身面向立交桥方向同时端起步枪，那里的群尸已经向这里移动了，低吼声像是战歌有一种慢慢上扬的趋势——它们能感应到同类的死亡。

好汉看到，它们慢慢集中起来向几人藏身的方向移动，一开始只是懒散的挪动脚步，随后变成了小步慢走，它们的速度正在越来越快。

“往里面撤！”王河下令的同时走出去平举步枪，在“打靶”式的点射下击倒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两名丧尸，于是好汉立刻“拔起”林一，向里面跑出去，可里面同样漆黑。王河转身拽下胸灯点亮扔出去，赵懿捡起来就往前照亮道路，在王河断后，好汉前锋的奔跑下，很快又遇到了麻烦。

一个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待好汉扶着林一走过时便已经扑过来了，枪响和一发精准的子弹划过，稳定的钻进它的下颌，伴随子弹动能下剧烈发作的空腔效应，这一枪就掀翻了它的半张脸。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打歪了，它迟钝了一下仍然发出低吼向前刚好扑倒了同身为的、落在身后的钱铎，这个瘦小伙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扑倒，在林一的视野中，它同钱铎对视着，这一口直接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口，扯动，哗啦啦的鲜血立刻喷溅出来。

王河向前奔跑着，近距离最后一枪结果了丧尸。地上的钱铎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每一次尝试都让喉咙狰狞的伤口冒出更多的鲜血，半截气管几乎暴露出来，王河看了一眼已经追赶过来的丧尸群，气喘吁吁的对着地上的钱铎默默说：“对不起。”

丧尸在路灯下变成涌动的黑色剪影，林一摆脱好汉想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受不了钱铎望向他的眼神，他看向面前跑来的王河，几乎求饶式的说：“救救他。”

“没救了。”这句话并不冰冷，仁慈和残忍都是军人必备的素质之一。

在王河与好汉的保护下，他们从另一头的出口再度跑入大街，这是条主路而堆满了汽车，四处走动的丧尸也在向这里形成包围之势。王河看了一眼前面，抬手就是三次点射击倒了面前的最靠近的丧尸，后面是追赶小跑地丧尸群，前面是正在聚集、数量不比后面少的丧尸。如此，就算是绝境了吧？

王河下定了某种决心，立姿据枪继续射击，这种精确打靶对于一名千锤百炼的特战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直到七声枪响打空了弹匣。

“看到对面的那个大巴车了吗？”王河一边换弹一边对好汉说：“穿过街，绕过去，顺着河边一直走，不要上桥。”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居然把枪带里的92式手枪抽出来放在好汉手里，连同两副弹匣：“这是保险，下拨可锁定，上抬可激发，这是退匣，拉套筒上膛。不用管感染者，我掩护你们。”

好汉很聪明的意识到了王河的意思，后来，据好汉的回忆说很懊悔自己当时意识到了，他说如果再来一次，他肯定会选择冒险一起突围。但是在求生的本能下，他很自然的接受了他请求的牺牲。也很自然的不去浪费他的牺牲，于是好汉带着林一去穿行车流，赵懿焦急的看一下王河，犹疑不定。

“你……”赵懿想说什么。

“快走吧。”王河恢复立姿举枪的姿势，95式自动步枪的火口接二连三的亮起来，林一尽可能自己去走，他受伤的右手几乎抬不起来，只能狼狈的挤过一个又一个的、两车之间的空隙，企图靠近的丧尸在王河的精确射击下一一倒下，像是被看不见的巴掌狠狠抽一耳光而猝然倒下，最惊险的一个是从车窗翻出来的丧尸，它抓向赵懿暴露了头部，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被王河一枪击飞了头盖骨，这种信任射击极其考验射手的心态和技术。

心态第一，技术反而第二。

王河向后扔了一颗震撼弹，背靠着墙边躲避冲击波，随后继续射击，他的射击很稳定，连续的单点射清扫好汉林一面前的丧尸，但已经压过来的丧尸向他聚拢，于是他无法顾及他们了，一边射击一边向林一的反方向移动，抽出的空挡又提前射击击倒了两个丧尸。

于是弹匣又空了。平时快速换弹的训练让他节省了几秒钟。

三人翻过大街路心的栏杆，回过头就看见王河已经跃出了尸群，没有累赘的他实在像是一只灵巧的猴子，现在连续的枪声是他在为自己争取的生机了，他也无法再为三人他提供任何掩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