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1章 复活的秦俑
“大王把知晓此事的人全部杀了,共计四百六十一人。”
第21章 复活的秦俑
众人见此情景,不知所措,个个面面相觑。
“孟让请起!”顾教授笑着说道,手挽孟让,两人共同起身。
“刚才我和孟让所诵读的诗句,按照现代的说法,这正是秦国锐士队的军歌!”
顾教授给大伙解释道。
“哦,我知道!是那个僵!尸~”陈家希脱口而出,刚说了一半,即被顾教授严厉的目光阻止,后半句便没有再说出口来。
“老师,秦国战歌,不是【诗经秦风】里的那首---无衣吗?”卫亦然不解地问道,随后她便轻启红唇,声音清亮地朗诵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孟让拱手行礼,深深作揖。再起身时,已然泪流满面,众人无不为之动容。顾亚楠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小卫说的没错,无衣,确实是秦国战歌。但秦国的锐士队,有他们自己的军歌。我所知道的,也只是片段,完整部分还得请孟让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说说吧!”顾教授说道。
转头又对孟让微笑而言:“我还有几个问题,相烦解答。”
“老先生请讲!”
“不要叫我老先生了,呵呵,实际上,我比你小两千多岁!我该称呼你为老先生!”顾教授半开玩笑地说道。
孟让摸摸脑袋,赧然笑道:“先生见识卓越,正当请教。”
“哪里!哪里!”顾教授谦虚道,“我们相互学习嘛!”
“言归正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被激活重生的?这个过程,跟大伙讲讲吧!”
孟让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在俑中知觉全无,听不到任何声音。你们说我被封印泥中,沉睡已有两千多年了。然,等到我有所知觉,醒来之时,不过像是睡了一大觉,做一场梦而已。”
“你是被人用什么方式唤醒的?是通过敲击或者喊叫之类的方式吗?你没察觉到吗?”
顾教授问道。
“没有察觉!那天惊醒之初,我的脑中,突然隐隐约约就闪现出一些人的相貌和声音,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有大王的决断之令;将军的怒声叫喝之声;也有家人的问候之语;而后又梦到自己在战场上的征战杀伐;那些催命战鼓的咚咚之声;战旗在大风中猎猎作响;一排排弩兵和持戟武士队形整齐站立着”
“说下去!”顾教授示意卫亦然记录下来。
“战鼓的咚咚之声擂响,我的胸膛开始发热,心跳声起,和着战鼓之声跳动。战鼓声越来越急,心跳也就越来越快。我不清楚身在何处,想睁眼看看,眼前是一片漆黑,唯有几个小小的白影在飘动”
“慢慢地,我听到了一些细微的滋滋啦啦的声音,我的肌肤随之开始发烫,这让我忍不住要抬手举足。然,我动弹不得。这个就跟梦中醒来一样,我挣扎着想喊叫,就这么,突然发现自己能呼吸了”
“那些滋滋啦啦的声音,最后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又用力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能抬足了,我就迈步走,却未曾想,一脚踏空往前跌倒。耳听到一阵哗啦声响,我身上的泥块,大多都已摔破脱离。然后我四处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白茫茫地一片。我四处乱爬,最终我爬到一处高地。我察觉到一股凉爽的感觉,这股清风让我感觉好受了很多,发烫的肌肤也没那么刺痛了”
“我想再爬近点,循着这股凉风,我来到了一堵绝壁之下。就顺着缝隙攀爬上去,我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窗户,这股凉风就是从此处透进来的”
张承望点点头,接着话说道:“那天秦俑不翼而飞,我们现场勘查,发现有个窗户没了玻璃,想必孟让就是从此脱身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的。”孟让看着他微微而笑。
“这时我的眼力已有所恢复,我看到外面繁星满天,心中满是欢喜,伸手去摸,没想到扑了个空,又重重地摔落下去,这堵墙很高啊!”
“跌落下来之后,我浑身酸痛。更要命的是,肌肤的刺痛感,如火炙铁烙,难以忍耐。我就发力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透过影影绰绰的光线,依稀看到远处的青山。那些青山看起来如同浓墨泼就,我认得那些山的轮廓,以前我们锐士队军营曾驻扎在此处”
“我想去这里看看,期望能碰到几个锐士队的甲士,也许能给我一点帮助。辨认好方向后,我又全力奔跑起来,但没料到,有一战车恰恰突然驶过,横架到面前。我收脚不住,径直撞将上去。急躲之下,我的肩膀仍不可避免地撞到那位驭手”
张承望听到此处,轻声告诉顾教授:“秦俑复活的那天凌晨,有个骑三轮车卖菜的老头被撞倒受伤,胳膊折了,三轮车也翻了,如此说来,就是孟让撞的了。”
孟让喝了口水,续道:“我听到有人在哼哼唧唧地呼痛,正想查看此人伤势,身上又冒出滋滋啦啦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可怕,随之而来,我的肌肤又开始发烫刺痛,唯有迎风跑动起来才好受些,我顾不得此人,转身离去,自己继续奔走”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那里了。我的喉咙开始难受起来,干得要冒烟,想喝水。最终我寻到一处水源,正要饮水解渴。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封得严严实实,那件软黑甲,尚未解脱”
“我伸手去摸总纽,准备依照先前所学之法,脱掉此物。却未想到,肩膀处总纽已然损毁,软黑甲被豁开个大口子,大约就是路上碰撞那辆战车所致。”
“等等!你身上,穿着是,一件软黑甲?!”顾教授打断了他的话,“总纽是什么?软黑甲的机关吗?”
“是的,我们穿上软黑甲,以保护肉身不腐。总纽,就是你们说的开关,我们称之为总纽。扭动这个总纽,才可以顺利解下软黑甲,否则是不好解开的。软黑甲,穿上之后,粘连在身上,黑甲里有无数的细丝针,穿透过毛孔,深入肌肤,与之相连接,甚为牢固,若不通过总纽使之断离收回细丝针,用力撕扯,必伤肌肤。”
顾教授点点头,叹道:“这是件宝物啊!”
孟让微微一笑,说道:“此软黑甲,只可用一次,不可反复用。夫阮将军曾经告诫我们,此物上身之后再解开,须即时掩藏毁灭。”
顾教授摇摇头,再次叹息道:“可惜了!你们秦国的科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最初穿上此物,却不甚好受!如万蚁噬骨,直至彻底昏死,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世人常说的死亡吧。我想,应该没有人想去穿这个物件。”孟让平静地说道。
“后来呢?”陈家希听得入迷,他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是好奇,开口追问道。
“不多时,我感觉自己疲倦之极,遂寻摸到一处草地,蜷缩着昏睡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睁眼看四周,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两眼发胀。这时我才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丛灌木之中,身上的软黑甲依旧牢牢地粘在身上,仍未脱离。这可是件麻烦事,我必须将之清除,便去伸手撕扯。刚刚撕掉一小片,痛彻心扉,忍不住就喊了一声。然后,你就过来了!”
孟让指了指陈家希,淡淡地笑道。
陈家希瞬间脸变得通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打不相识么!是不是?再说,我都没打你,只被你打了。当时我都被你吓晕啦!”
孟让起身作揖,说道:“请多包涵!让,彼时正心浮气躁。”
张承望知道,孟让撕扯下来的这片软黑甲,被他拾取,当做物证带回所里。只可惜,后来又被227所的人拿走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怔,疑惑不定:孟让描述的软黑甲,保护肉身不腐。相对于当今世界来说,无疑是件绝世的奇珍异宝。其科技含量不可预估,现代人都未必能仿制得出。先秦古人,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先进的高科技的装备呢?
“我见家希晕厥过去,”孟让继续叙述道,“另一女子,亦如此状态,料想两人于我无用,就想着重新找个僻静之处,再处理干净身上的软黑甲。”
陈家希拱手行礼,感谢孟让没有将他的糗事和盘托出。
“却没想到,我折腾了一整天,只撕扯下了几片,而肌肤的灼烧感,痛彻心扉,让我昏死过去几次。到了晚间,天气稍凉,要舒服多了。我想到个办法:或许泡浸水中,将软黑甲泡软点,再慢慢将此物件剥离。至少,冷水可以让自己感觉不那么痛了”
“后面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我和家希又碰到你,家希用电棍电击到你,却无意中,帮你解开那件残破的软黑甲,让你赤身全身安全重生,是这样吧?”
张承望已经把孟让整个重生过程,捋了一遍,基本弄清楚了整个过程。
“是这样的!”孟让再次行礼作揖感谢,“若不是你们帮我解开此甲,可能我就要被活活锁死其中了。”
“误打误撞!误打误撞,也是巧合!”张承望回礼道。
“这个是什么原理呢?”顾教授沉吟道,“孟让你能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