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觅山(2/2)

首发：~第18章 觅山

“叽哦~”

“叽哦~”被扇的鸟一阵委屈，其他鸟开始叽叽叽笑起来，笑的身体一阵颤动。

少年将一摞怡乐叶放入背篓，看着装满食材的篓子，决定先回去。他站在那里，眺望着树上喳喳叫着的鸟儿。他拿起篓子里的两个果子，扔向树上。

“这是给你们的，有好吃的了。明天见。”

“知道了。”“知道了。”

少年走远后，树上的鸟儿才飞下来，一起争抢那两个果子。它们争相叫喊，声音不绝于耳。

“别抢我的。”“让我也吃一口，我没吃到。”

“我也要。“我也要，别抢。”

少年顺着原路回到山中，熟练地爬上山，回到庙里。一如往常，他从佛祖和神像后面拿出三根香，点燃后放在神像前。他跪拜了三次，默默祈祷。今天并没有诵经，因为今天来得比平常早。

少年走进小院，看到厢房门口与早上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具。他感到有些疑惑。将背篓放进厨房，打开锅盖。发现里面的早餐没有被动过。“难道俺娘生病了？”

少年默默地回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少年再次敲了敲门，仍然没有声音传出。过了片刻，他推开了厢房的门。

俺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那里。少年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感受到身体的冰凉。

“俺娘，醒醒，该起床了。”可是俺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少年用手探了一下俺娘的鼻息，又换一只手再次试探一遍。可是依然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阿。阿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继续摇晃着俺娘的身体，希望能够唤醒她。“阿娘，快醒醒，别吓唬我啊。”少年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哭泣声，他无法接受俺娘离去的事实。

哭声在厢房内回荡，久久未停。“阿娘走了，明明昨儿还是好好的。”少年擦去红肿的眼角泪水，轻轻把被子盖好，然后默默地走出房间。

少年心思沉重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他尝试着理清思绪，却无法摆脱内心的忧虑。

少年默默地站起身，走向厢房。他轻轻推开门，看着俺娘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泪水再次涌上了少年的眼眶，他拼命忍住悲伤，但内心的痛苦却越来越难以承受。

夜色入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静静坐在神像前，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上方那有些昏暗的破裂神像。

“阿娘说遇到不好的事时，可以在经文里寻找到答案，可我翻了好几遍也没有告诉我面对阿娘离开之后要怎么办。神像,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微微的诵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庙内格外清晰，声音不断

五日后，少年将老妇人背起，来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这是阿娘之前便看上的地儿，阿娘说，“这里景儿漂亮，早上能看到太阳升起，看见云海腾浪，看见鸟儿远飞，看见山下高丘绿松。晚上明月悬挂，星星亮起，能从早看到晚。”

在一个高松下，少年用锄头挖出一个一米高一米宽两米长的葬坑，铺上新编的草席，将老妇人轻轻放下，再盖上一匹长布，老妇人静静躺在那里，嘴边是轻轻的笑，如果不上前仔细看，还似在普通的睡觉一样。

少年最后再看了老妇人一刻，泪从红肿的眼间落下，鼻尖不断抽泣，“阿娘，再见了。”少年将头扭过，不再看躺着的老妇人，挥动铲子，

填上厚土。竖起长木碑，刻字：刘怀人氏，天淮之女-诏槐歌之墓。

做完一切，少年坐在墓旁，静静看着远边。

傍晚，少年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庙内，将老妇人的东西一一整理，老妇人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日常用具和衣物，只剩下半块刻着名字的小牌子。

将行物都放入柜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似乎一切都虚无。捏紧手中的小木牌，离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以后的日子，只有自己度过寻找了。

将木牌系到腰带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夜色已深，少年躺在床上，来回辗转睡不着。点起油灯，坐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