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往德令哈(1/1)

首发：~第4章 前往德令哈

回到三元桥的办公室，罗舒走进更衣间，打开更衣柜，紧张地查看着从韦世豪那里拿来个纸袋。里边果然是自己的化妆品，就在这时门“当”地被撞开了，进来的是王晓薇。

“吓死我了，你个小赤佬，鬼鬼祟祟地侬在干嘛了？”王晓薇先开口说道。

“你也吓死我了，怎么推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推门要声音的吗？你个小赤佬。”王晓薇一脸不快地说：“哦呦，你个小赤佬这几天丢了魂啦。倒霉都要塞牙缝啊，主任让我去德令哈，采访什么狗屁胶水的事。”

“王姐，你刚才说要去哪？德令哈？是在青海吗？”

“对滴呀。”

“你要去青海？”

“对滴呀！”

“是凝胶物的事？”

“对滴呀，你怎么知道？”

“来的路上刚巧碰到地质所的人，他说的。”

“那可是刚好，你去跟主任说，你去好了，正好采访方便。”王晓薇说完拉着她往外走。

罗舒满脸惊诧地看着她，跟着她来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罗舒要去德令哈，她在那里认识地质所的人，叫啥？”王晓薇说着回头望着她。

“啊，“简丰博士。”

“哦，就是那个研究月壤凝胶物的简丰吗？”

“对的呀。”王晓薇抢着说，罗舒点了点头。

“可主编要小罗盯专访的事啊？怎么办？要说有认识的人，对采访是最大的便利。可主编问起来怎么办啊？”

“是她自己要求去的啊！再说哪有那么巧，她刚刚走专访就安排下了，再说我们这种小报能轮的上吗？要是能轮的上那真是烧高香了。”说着王晓薇瞥了一眼罗舒。

“也对哦。”主任附和着说。

罗舒心里明白，她所说的烧高香指的是小沈的同学小范。主任和她都不想这么重要的专访让自己拿到。此时罗舒也正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放空自己，随口就答应了。

主任见她那么痛快就揽了下来，又满脸狐疑了。“要是主编问起来怎么办？”

“我现在就给主编打电话。”罗舒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在广州的总编室，和主编说明了情况，尤其说到王晓薇在新闻处有人脉，被安排专访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主编肯定了她以大局为重的工作态度，答应了她的方案。

走出主任办公室，王晓薇挽着罗舒的手臂，一副小姐妹的样子。

晚上王晓薇回来，为了表示对罗舒的感激说：“今晚应该请你吃饭，我可实在不愿去那种地方。”

“王姐不用客气啦，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壮美天地对我是很好地药咯。”

“不过你自己，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啦。听说没，这两天网上传的可玄乎啦，说是有外星人，那个胶水就是他们带来的，小心让外星人把你粘走。”

“你说说，那个外星人长得帅不帅啊？”罗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从来不相信外星人这种鬼话，要真有外星人都可以跨越光年的来到地球，不知道要比地球高几个文明等级了，还犯得上总是鬼鬼祟祟的吗？

“你可不要乱讲啊，说不定真的有外星人。”

“我要是真拍拖上了，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啦。”

“哦呦，我才不要那种大脑袋小细脖的啦。”

“你怎么知道他大脑袋小细脖，你照镜子啦？”

“哦呦，你这个小囡囡，不是大脑袋小细脖，你说是什么样子？”

“这个样子一定是你我想象不到的，我们的想象都是基于地球的这个环境，以现有的蓝本做的改编，对于一个可以星辰大海的生命，我们的智慧基本等于零。也许他是一束光，也许在你看来他是坨冰冷的物质，或是一个星球，也许你根本看不到，他根本不在我们这个时空里。”罗舒说完一激灵，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番话。

“你说的是上帝好不好！”

“也许。”

第二天罗舒在网上订机票被告知，德令哈机场因天气原因关闭，只好订了飞格尔木。然后收拾好行李，下楼又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和新的电话卡，把旧电话里的微信和电话本倒到新手机里，群发了短信，通知亲朋好友启用新的好码。她准备把这个世界的联系悄悄转移到这个手机上，那部电话和过往一同深埋在记忆里。她渴望尽快和昨天告别，开始新的人生。

一会妈妈打来了电话，问她为什么要换电话，她说要去青海出差，怕当地的移动信号不好又买了一个联通的号，妈妈叫她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说给她寄了一箱海鸭蛋。放下电话她哭了，此时她真的是想家了。

下午四点罗舒到了北京大兴机场，望着这个巨型的候机厅，她想起了好多年前玩的一款游戏，叫星际争霸。这个候机楼扁平摊开呈放射状的五瓣大厅，以及上边的采光镂空，真像游戏里虫族的基地。

飞机正点起飞，下了飞机已是晚上9点10分。到了酒店，卸下背包，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格尔木和德令哈的天气，明天的路线，设想一下采访的内容，准备一些资料，无意中看到了一篇简丰的文章。写的是关于古地磁学方面的，文章的内容她看不太懂，不过可以试着联系他。罗舒在下边的留言里，写下自己来这的目的和电话，希望简丰可以看到可以联系她。然后合上电脑，来到凉台。高原的夜空象深蓝色的绸缎，在时空中轻轻抖动，满天的繁星随着夜幕，涨消有序地闪烁。每一个闪烁的星星就像一个音符，有明亮的有灰暗的，有横亘的有跳动的，有的偏蓝色的有发着红光。这让罗舒体会到星空是有声音的，就像长白山漫天飞舞的大雪，都是有声音有乐章的，只是她听不懂，而时间在这以光速奔跑的光点中早已化为无有，几天的紧张不安和种种不快都在这星辰大海中无从轻重了。罗舒向着星空伸出双臂，以光年而计的距离让她觉得有些恐怖，她努力地望向星空，突然她觉得漫天的繁星向她飘了下来，越来越近，她似乎看看一堆堆白色的小药片向她落了下来。

罗舒一激灵，不行再这样下去，非得神经病不可。她回到房间，决定给韦世豪打个电话，把事情原委问问清楚，把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做个了断。她拿起房间的座机，用座机打应该不会有问题。她拨了电话，可电话那头提示的是空号，她以为自己拨错了，又拨一遍，提示还是空号。才几天，号码不会记错的，她拿起手机，想用那个app给他发条信息，可奇怪的是手机里的app不见了。她努力回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删除了，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是不是给隐藏在子目录下了，打开文件管理器找了半天也没有！罗舒满脸疑惑地望着窗外。这人就这么没了？可那堆小药片为什么留给我。罗舒一头扎在床上，对着枕头就是一巴掌。

早上罗舒被电话吵醒，电话那头是前台，通知的早饭有了，早上去德令哈的班车会在8点发车。她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我安排过提醒服务了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德令哈？”“我也不知道，上一个班记下的，我照章办事。”罗舒有点懵了，这是谁干的呢？她想到王晓薇。

早饭吃的是酥油茶和鲍粑，这么高热量的东西，她实在难以接受，但接下来的一天证明这种食物的确是有用的。

上了长途车，罗舒立即被高原的景色所吸引。车窗外绵延起伏的群山像被时间凝固的波涛汹涌大海，白云低的几乎伸手可及。远处高山上的白雪，宛如冻固的雪白浪花，白云和阳光在广袤的原野上交替变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光影下匍匐前行，波澜起伏。罗舒很奇怪自己尽然没有一点高原反应，她一个海拔最低的城市长大的孩子到了海拔最高的地方，尽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车子走到一个叫额楞的地方放突然停住了，前边有士兵和军车把路封上了。一名军官上前跟司机敬个军礼，说：“前面军事管制，暂不能通行。”

“那啥时才能过？

”“未接到上级命令，请耐心等候。”

等了有两个小时，路上被拦下的车辆排起了长龙，见仍没动静，司机们纷纷下车向军人打听情况，罗舒也跟了过去。军官并未向司机多解释什么，只是说未接到上级指令，任何人员车辆不许进入。罗舒拿出了记者证，跟军官解释说自己要去采访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马格的地质站，少尉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罗舒只好在一旁继续等待。一会一名战士拿着步话机跑到军官面前，军官接到了指令后，对司机说：“前面被军事管制，几天内人员和车辆不许进入，请你退回，要去德令哈的可绕道s32入口上德小高速去往德令哈。”又对罗舒说：“你要去的那马格在军事管制区，就算你到了德令哈你也进不去。”

罗舒一脸的无辜，还想跟少尉说点什么，可望着那军人坚毅的目光，知道说啥都于事无补了。就在罗舒准备上车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刚准备接，又断了，罗舒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是本地的移动号，她一下想到了简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