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蛇吞掉的人(2/2)

首发：~第3章 被蛇吞掉的人

我知道，这是让我自生自灭。可我当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那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那晚月光微弱，四周死静，远处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狼叫。

忽然那个山洞里传出声音，像是什么虫子在往外爬，你听过响尾蛇摇尾巴的声音么？就是那种“沙沙沙”的声音，却比那大得多。那东西走走停停，它很谨慎。

然后我就看见那黑漆漆的洞里，凌空出现了一双黄色的大眼睛，它的瞳孔是两道红色的竖线。那眼睛很大，每个眼睛都有我头这么大。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恶毒、阴冷。

我很害怕，可我动不了。

慢慢地那东西从洞里爬了出来，我看的非常清楚，竟然是一条比水桶还粗的白色大蛇，月光下它白的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血液，那东西竟然还长着四条腿。那大蛇慢慢向我靠近，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它朝我张开了巨口……

等我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之后。天已经亮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里，身子底下是一大块黑色的石头，像一口棺材。

我身上的伤竟然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痊愈了，总之如果不是这伤疤，还有身上黏糊糊的不明液体，一切就跟做了场梦一样不真实。”

“这还不算最离奇的。我挣扎着起身，想尽快跑出去，却忽然泛起了强烈的恶心，在不断的呕吐中，竟然吐出来一个冰凉凉的东西。”

“什么凉凉的东西？”程毅问道，他忍不住好奇。

“一枚像琥珀一样的东西。你小时候还偷拿过它。透明的淡黄色，里面包裹着金色的一男一女，人身蛇尾，两条尾巴交缠在一起。”

程毅回想，幼时有次见程安国躲起来拿着什么东西宝贝似的摩挲，便趁他外出时曾偷偷将那物取出。里面那一男一女高鼻阔目，一看就不是中国人，加之怪异的造型，因此他记忆深刻。不过记得更深刻的还是被他发现后挨的那狠狠的一顿打。

“我从那个山洞里逃出来，迎面遇到了来看我的娜嘉大妈，她说吃我的那条蛇就是月神，而那块琥珀状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月神卵，是月神种在我身上的精血。相传有这种卵的人可以长生不死。

可我却很害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知道那条蛇究竟有什么目的。

辞别娜嘉大妈后，我带着那块黄蛇卵一口气逃回了内地。这件事我谁都没提起过，毕竟太离奇，而且被一条蛇在身体里注精血，说出去也不是啥好事。

就这样过去了几十年，我慢慢发现了不对劲，我竟然不会变老，直到五十岁时候的样子竟然还和我那年在中枪时二十多岁的样子一样。周围人像看怪物一样地看我，我只能带着你爸爸四处漂泊。

再后来，你爸爸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得了绝症，那个病到现在都无法治疗。当时你还小，为了给他治病我们跑了很多地方，但都没有效果。后来我想到了月神，如果它能救了我，那它也一定可以救你爸爸。

为了救你爸爸，我鼓起勇气带着黄蛇卵还有你爸去了缅甸，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山洞。

可惜娜嘉大妈已经过世了，那地方早已物是人非。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你爸爸也因为病发死在了那里。

唯一的收获是我从当地人口中打听道：那块黄蛇卵是无价之宝，传说能召唤出月神。

回国之后没多久，那个你不让我提的怪物找上了我。原来在缅甸时我亮出过黄蛇卵，被它得知了，不远万里追到了中国。它想从我手中抢走黄蛇卵，还想逼我说出月神洞的位置。

刚见到它时，我也认为自己疯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怪物。但它神出鬼没，专挑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

那天晚上其实我想杀的是它，但不知道它给我下了什么咒，最后被我追杀的却是你们母子，它是要杀人诛心，逼着我家破人亡。”

程毅忽问道：“我爸爸得的什么病？”

程安国长叹了一声，道：“艾滋病。在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出去找妓女得的。他只告诉了我，这也是你为什么没弟弟妹妹的原因。一直到他死，我也没告诉你妈妈他死的原因，只说他是在外地打工失踪了。”

“后来我被判入狱，那块黄蛇卵失踪了，没了黄蛇卵我也迅速地老了下来。我一直以为是被那个怪物给拿走了。这样也好，至少它不会纠缠你。

直到前几天，有个美国人找到了我，那块黄蛇卵不知怎么落到了他手里，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开出条件，只要我带他们找到月神洞，就给我500万美金。

我现在要钱已经没用了，我想让你带他们去，钱全归你，就算是我对你的赎罪吧。

当然，如果你能顺利找到月神洞，召唤出月神，向它祈祷为我多加几年寿命，那就更好了。行么？”

程毅低头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程安国眼睛里立时有了光亮，喜道：“你同意了？”

程毅摇头道：“我笑是因为佩服你，在监狱里都能骗到外国去。”转身向外走。

手拉着门把手呆呆地想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可以让那美国人直接联系我，我倒想跟他们聊聊。”推门出去，再不理程安国的呼喊。

可他在门外却并未走远，低着头脑子里在飞快消化程安国的话。500万美金，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他自忖这一生恐怕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可他十分怀疑程安国的动机。

“这不是刚才车祸那人么，你如果感觉不舒服的话就赶快来复查。”身边走过的一名医生忽然对他说道。

程毅看着这人的背影，想起那神秘老人让他“复查”的话，想不到对方竟如此着急。

程毅却不想这么快见他，在楼道里来回踱步思考。

忽左胳臂上麻了一下，一名小护士撞了他一下，说了句对不起就快速走开了。

可程毅感觉到那股麻酥酥的感觉在迅速扩散，他只抬了下手的时间只觉天悬地转，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