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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贪心的老朱
午夜十二点多，就在司农还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同时，农药厂镇东分厂区的办公室里，厂长暴跳如雷，主任、经理等管理人员站成一排，忍受着厂长那暴雨般的唾沫星子。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应对官方，安慰家属，处理残余毒素……事态终于稍稍有所稳定，厂长在不受污染的分厂区建立了临时指挥室，商议接下来的部署，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发泄内心已经强忍了一天的怒火。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坚固厚实的一个原料罐子，怎么会说泄露就泄露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应该是有人往原料罐里加入了水，产生了化学反应。”一个生产科主任说道。
“谁，谁往里面加水，脑子坏了吗？”厂长见有人接话，迎面走了上去，“告诉我，这是谁干的好事！”
生产科主任看着凑上来就差脸贴脸的厂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查。”
“厂长，这件事急不得，不管是谁闯的祸，我们都得担责任。”开口的是厂里的行政主管，“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被波及到的工人，不管是死是伤，我们都是要赔偿的。还有就是尽快统计出损失，准备做好复工复产工作……”
“短时间内要复工复产是不可能的，镇长今天亲自来找我了，剩下的工人会被征集，作为志愿者，参与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直到此次事故彻底平息。”厂长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
“去当志愿者？那就是说，这段时间，我们非但不能生产，而且工人的工资还是得是我们发？”财务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嗯，是这样没错了。”厂长点了一根雪茄，“你不发工资工人哪会去干活儿，他们不干你去干？你们闯的祸，还想指望谁，看好吧，接下来镇长就该问我伸手要钱了。”
“说到要钱，厂长，抚恤金的事，您看……怎么安排。”
“不管是死是伤，每按人头先给个一个月工资吧，就……五千币吧！”
“五千他们肯定不乐意的，肯定会闹事。”
“跟他们说，这是先应应急的！就算要赔偿，那也得先把眼下的难关先度过，然后再说补偿的事！”厂长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
“那成，那个叫马鸣的，咱还给吗？”
“马鸣？马鸣是谁？”厂长显然不认识也没听说这个人。
“哦，那是原先老朱组里的人，之前老朱不是被开除了嘛，事后没过几天，您正说好可以裁员，让我顺便辞退几个老朱的跟班，他就是其中一个。”这时，生产科主任又凑了上来。
“辞退了就不是我们的人了！我们先管自己的工人，其他人，到时候看镇里怎么安排再说吧！”厂长挥了挥手，“跟着老朱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人情况有点特殊。”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副厂长开口了，“我今天稍微调查了一下，据说当晚他是去财务结工资的，但是他结完工资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厂里逗留到了晚上。”
“是的，我让他在下班的点过来，结完工资他就从我那走了，我也就下班回家了。”面对副厂长的目光，财务点了点头。
“结完工资还不赶紧走？他瞎晃悠什么？难不成还想等好处？”厂长继续问副厂长。
“不知道，听人说是去了食堂。”
“去食堂干什么，吃最后一餐么？”采购科的科长插嘴道。
“可能吧。但据目击者说，事发当时，马鸣招呼其他几个工人用水管给原料罐降温，但后来控制不住了，其他人全跑了，他就拿身子抵着阀门，最后就……”说到这，副厂长就不再说下去了，而一旁的财务科又重新向厂长投去了问询的眼神。
“嗯，那这样吧。你们几个这几天，抽空去一趟马鸣家，拿点牛奶水果，看看他的家人。”厂长指了指在场的其中几人，又看向财务科长，“抚恤金的话，先不给他，到后面再说，记住，不能轻易开这个口子！”
…………
会议不知道是几点结束的，总之没过多久，六点钟的闹铃便响了。
“啪”，司农一把按掉了闹钟，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真要命…”
在见到白大褂的孟娜之后，她丢给司农俩包子便给他开始派活，考虑到他想要多和病人交流，孟娜给了他一件红马甲和一个志愿者胸牌。
“你就在病房里转转，看病人们都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们，如果有护士需要帮忙，你也搭把手，有别的事我再叫你。”
很快，他们各自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换床单，喂药，分发早餐，扶失明的男同胞上厕所，把尿……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大半个上午。
“快快快，镇长来了！”
一时间，医院里奔走相告，院长急匆匆地带着几个科室主任赶来迎接。只见一个五十岁不到，带着医疗专用口罩的男人，在人们的前簇后拥下进了医院大门。
“镇长，您怎么来了。”院长见到镇长立刻迎了上去，“刘秘书，镇长要来，你也不和我知会一声。”
“咱们镇长知道你们忙，特意不让伸张的。”
“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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