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9章 表白
言胥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荀梦又推门而出,问道:“言公子,方才那人是谁?为何与风大夫动手?”
言胥于是把事情发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但到定风波抓她之故时,他只说是因为荀梦受人控制或蛊惑而犯错。
他一直不相信荀梦是什么魔道中人,或者与魔道勾结,不单单是因为他曾屡次被荀梦所救,还因为他与生俱来灵敏的第六感,他相信这整件事之中必有蹊跷,自己会带着荀梦寻黄老,助其恢复视力,若是有能力,再帮其恢复记忆,就可知这事中许多的来龙去脉。
风文竹不断猛攻,定风波慢慢被激怒,心道:你既要一决高下,那我便全力以赴,否则你以为我怕了你。
只见风文竹再次将碧绿仙鹤以灵气之状凝聚胸前,定风波也不甘落后,慢慢将半透明猛虎凝聚于身前,“轰”地一声,两物又是相向而奔。
“彭”地一声炸开,灵气迅速散尽,看得出来,两人都未使出全力,果不其然,紧接着就看到两人相向而攻,全身灵气外衣包裹,又是南拳北腿上砸下劈扭打在一起,周身不断散出灵气波,直震地诸多大树小草连连招手摇头。
“彭”地一声,两人又迅速分开,定风波率先凝聚一个巨大灵气波,风文竹紧随其后,也是一个巨大灵气波,两者对立相撞,炸开的冲击波毁坏大片土地和树木,余波久久不能平息。
定风波道:“对不住啦!”随即两只眼睛陡然冒出金光,全身灵气源源不断从体表渗出,“哗”地一展双手,只见天色慢慢暗下来,好似即将迎来狂风骤雨,而后三道高数十丈,宽七八米的龙卷风变魔术般从风文竹周身聚拢来,这便是定风波施展的功法。
周围环境可谓风起云涌,天崩地裂,好似世界末日要来临。
风文竹大惊,赶忙运足全身灵气,也使出自己的功法,只见她全身冒出无数藤条,化作一只只绿藤手臂,也是以迅捷无比的速度冲将出去,分别阻挡三道凌厉至极的龙卷风。
“彭”地一声,藤手与龙卷相交,瞬间被磨掉大半,但还是顽强抵抗,三道龙卷却势头未减,还是夹击而来。
风文竹爆喝一声,一道冲天绿光从头顶射冲斗府,气势瞬间翻倍而涌,三道龙卷被抵消大半,又是一声爆喝,周身爆出一道淡绿屏障,向外猛然泛出,定风波无从闪避,竟被这屏障击飞数丈。
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根本站立不起,极其狼狈。而风文竹似乎因为这一击用尽了全部灵气,在又一次削弱龙卷后,无力支撑,直接被三道残龙卷夹击而撞,全身藤手瞬间销毁,一声爆炸,飞沙走石后,原地出现一个直径五丈余深度两米多的巨坑!
坑垓心赫然躺着风文竹,她头发凌乱,衣裳破败,浑身是鲜血和灰土,已然昏死过去。
良久,定风波恢复了些,站立起来。踉踉跄跄走向风文竹,到得坑前竟还是一声咳嗽,吐出一口血来,半跪在地!猛然发现自己这一口血竟是红中带黑,诡异得很,顿感晕厥,昏将下去,也跌入坑中,不省人事。
言胥之前思索着对策,还是决定前来查看二人战斗,想着待他们体力灵气几乎耗尽,自己就可帮助风文竹打败定风波,于是安抚荀梦后独自追寻二人,这会儿差不多已到达,眼见前方一阵凌乱,粗壮的大树胡乱“站立”,好似瘸了腿的老人,草地皆是连根拔起,宛如用四十米长的大刀在地下一寸削了几刀。
再向前走,前方竟有一个五丈多宽的大坑!待得走到近前,坑中竟躺着奄奄一息的风文竹和嘴角溢出黑血的定风波,言胥大骇,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风文竹已败,不知是死是活。
赶忙连滚带爬的奔过去,跳下后查看风文竹呼吸心跳,只觉她心跳时有时无,呼吸也是极其微弱,当即大感悲痛。
风文竹本与他素不相识,不仅收留他和荀梦,免费为荀梦治病,而且还帮助抵挡想要捉走他们的定风波,此时竟为他而被重伤,一时感动悲伤愤怒种种情绪同时涌起。
慢慢放下风文竹,转身怒视晕厥的定风波,眼露杀意,大步走了过去,聚气在掌,道:“你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我今天要亲手杀了你,为风大夫报仇!”
说罢就要攻下,但见定风波嘴角溢出黑血,突然感到惊奇,查看他呼吸脉搏,亦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定风波与他并无恩仇,也没有过直接的伤害,他突然还是下不了决心将他杀死。
于是心想:既然你中毒,那就留你在这自生自灭,能不能活,就看你造化了!后便收手,背着全身是血的风文竹下山去了。
荀梦站在‘风花雪月’医馆的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嘴里不住念叨:“希望言公子和风大夫平安归来!”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浓烈的血腥味,荀梦暗道不好,叫道:“言公子,是你吗?”
言胥道:“是我,风大夫受很严重的伤,我得赶快救治!”荀梦于是面露忧色,摸索着跟着言胥进到屋内,言胥将风文竹放在床上,就杂乱无章的翻箱倒柜,心想得先找到止血药,再行医治,言胥在初来异界之时,就跟着黄老学习了许多医学知识和技巧,前几天又对风文竹的治病过程耳濡目染,医术更是锦上添花。
经过两个多时辰药物加灵气的输入,总算将风文竹从死神怀抱中拉了回来,他看着风文竹安详的面孔,想到这平时冷冰冰色厉厉的女人竟会有几分柔弱与温和,不禁会心一笑。
言胥伺候着荀梦洗脸洗脚,无微不至,然后便要吹灭烛火,荀梦突然叫道:“言公子,等一下!”言胥转头问道:“怎么啦!”只见荀梦娇美的脸蛋上显出几分温柔,双颊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春桃。
她轻声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言胥心中一甜,会心一笑,道:“梦姑娘,你是我最仰慕,最敬爱的人,就算这一生永远服侍你,我也心甘情愿!”
荀梦亦是会心一笑,道:“以后言公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言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言胥心脏突然狂跳,想道:她……这是跟我表白吗?
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人表白,而且是自己一直爱慕的女神,言胥只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怕是定风波来了要带走荀梦,言胥都要爆发出寻常十倍之力,跟他死磕到底。
言胥舔舔嘴唇,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走上前,探出头往荀梦脸上吻去,心道:好软!只感觉荀梦的脸柔软温暖,说不出的美妙,心头顿时洋溢出一股幸福感,而荀梦被他这么一吻,俏脸更红了,微微低下了头。
言胥支支吾吾道:“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说了句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又接着道:“那个,你……你早点休息,我……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荀梦回答,就迅速吹灭烛火,夺门而出,一连跑出了数十步,只感觉心脏狂跳,热血上涌,扶在一扇门的框上又是跺脚,又是捶墙,表情似是大笑又似是大哭,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精神分裂。
此时若是旁边有一闲人,定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言胥,骂一句“神经病”。
一夜不眠,想到刚才荀梦那楚楚动人的身姿和害羞潮红的俏脸,以及自己那定情的一吻,言胥就翻来覆去,像是有许多跳蚤在身上咬,时而无声大笑,时而“啪啪”打脸让自己冷静,但这种少年情窦初开,又慕得女神青睐的场面,哪是那么容易被其控制的。
可想而知,言胥一夜无眠,但第二天却还是精神百倍,脸都没洗就蹲在荀梦屋外,只想着等荀梦出门,自己装作刚好路过,再跟她打个招呼,不知是他心痒难耐还是精神跨越五湖四海,明明只是一刻钟,言胥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终于等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荀梦慢悠悠地跨出来,言胥赶紧上前搀扶,道:“早啊,梦姑娘,好久不见!啊不是,初次见面……也不是,那个那个……”
荀梦听他语无伦次,便哑然失笑,双颊又微微泛红,道:“早安言公子!”言胥这才顺着她的话道:“嗯嗯,早安梦姑娘!”走出几步,言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这些天一直是这么伺候荀梦起居的,今天却感觉喉咙干燥,手脚颤抖,不知何故。
最后还是荀梦率先打破僵局,道:“言公子,你以后别叫我‘梦姑娘’呗!”言胥心一凛,想着:如今自己与荀梦算是终成眷属,也该改改称呼了。
但也不知怎样喊她,道:“那我叫你什么?”荀梦道:“都可以啊,亲切一点的!”说罢脸又红了起来。言胥搔搔头想了一会儿,道:“那我叫你‘小梦’怎么样?”荀梦嫣然一笑道:“好啊!”随即言胥便叫了她两声,荀梦乖巧的答应,然后言胥又道:“那你对我的称呼,也该改改!但是叫什么呢?”
言胥寻思着,却恨父母没有给自己取个三字名字,比如叫‘言子胥’这样荀梦就可以叫自己‘子胥’,思来想去,最后道:“你就直接叫我‘言胥’吧!这样显得不见外,反正你也比我大!”
荀梦听言胥让她直呼他大名,有些忸怩,但还是试着叫了几声,感觉的确比‘言公子’要亲切些。
就这样,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二人愣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言胥恋恋不舍的放开荀梦,恨这院子为什么这般小,便拿起盆去接水。
突然门外跑进来三四名陌生人,大声道:“定风波导师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