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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迢迢寻亲路漫长 误抓误撞亲大舅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常志远醒来时候发现枕边空荡,许央早已经起来忙活了。她和小伙计羊富贵在张罗着豆腐店的生意。洗漱完毕,常志远透过楼上的窗户往外面看东方红日初升,阵阵风吹来,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常志远走到楼下,见饭桌上许央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自家的新鲜现磨豆浆,蛋炒饭,一碟花生米和一碟腐乳。没一会儿,魏承兴也从客房穿着衣服走了过来。“承兴兄,天井那边有洗脸水和毛巾,洗漱好您过来一起吃早饭。”“好的,你先用饭吧。”“别,您是客人,我当然等您一起。”“哈哈,咱哥俩还瞎客气啥。”
一会儿功夫,魏承兴就洗漱完毕,走了过来一起用早饭。“我们吃好饭,一起上路,我陪你去。”常志远看着在大口吃饭的魏承兴说。“啊,不用那么麻烦,你派个伙计跟我去不就行了吗?”“这事,还是谨慎些,我总比伙计靠谱,况且白狼、黑三又不认识你和伙计,一发火,那帮家伙把你们就”“哈哈,不至于。”魏承兴哈哈大笑,又回过来问,“你陪我去,弟妹不怪?放心吗?”“没事的,男人出门,我家女人总是支持的。呵呵。”两人边谈边吃,很快把许央做的早饭吃得干干净净。
“小央,我陪承兴兄出去办事了。”常志远走过豆腐店口子说了一声,“启和庄的生意和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恩,你们当心,办完事早点回来。”许央看着两个背着包袱准备出远门的男人。“弟妹,你放心好了。哥我在,一定会照顾好志远老弟的。”魏承兴拍着胸脯给许央那担心的神情一点安慰。“小央,我们走了。”常志远和魏承兴跟许央挥手作别,大步流星地朝东走去。
许央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跨出门槛,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男人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了一股说出的难以割舍的离别情怀。对于每个心中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来说,丈夫有时候就是家里的一根顶梁柱,不论富贵贫穷,不论潇洒落魄,不论勤奋懒散,不论体贴平淡,总之女人心目中自己的男人便自己的天。何况正怀着身孕的许央,也担忧着常志远的一路艰辛和充满危险,人在原地,心早已随他而去。
魏承兴和常志远都是普通的一副乡下庄稼汉进城赶集时的较正式装扮,所谓的较正式,也就是庄稼汉上岸洗干净手脚,把脸擦干净,穿上了干净体面的麻布衣服来到县城赶集的乡下人。这样的普通装扮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也方便了两个人四处打探白狼、黑三的行踪。茫茫人海找这群始终被官府通缉的江洋强盗太困难了。在集市、小镇、大村庄附近找肯定找不到,人人畏惧官府的警告,不想惹上什么勾结强盗的官司。同时,白狼、黑三也不会在这些引人注意的地方出现。
常志远判断下来,只有长江沿岸的芦苇荡一直走,一直找,遇到渔民和小村庄的人询问,或许有什么线索。所以,两人一离开县城就直奔长江边。
长江尾的江风还是很大的,吹得两个人衣服哗哗作响,迎面风直灌进喉咙。因为从早上出门,到快接近傍晚的时分,两人一直在赶路往东,没有停歇过。“志远,累吗?要不我们歇息一会儿,抽根烟?”魏承兴累得直接喘粗气,额头冒汗。“好吧,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休息下。”两人在长江堤岸边上找了块比较干净的草堆坐了下来,抽着烟,吞云吐雾。“志远,我们现在这样找下去能找到承君和白狼?”“或许吧,有点难,但我有信心找到。”“好吧,但愿如此。”“没问题,等下太阳落山,我们就借宿前面的渔家小屋吧?”“恩,那也只能如此。”
长江下游的天气有时候也说变就变,下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接近黄昏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常志远和魏承兴拼命奔跑,赶到了渔家小屋房檐下,两人身上都有些被雨打湿了。敲门进去,见一家渔民老夫妇在家里面,见两个陌生人的到来有些拘谨。“老丈,不好意思打扰啦,我们哥儿俩今晚想在这里借宿一宿是否可以?”魏承兴堆满笑意又温和礼貌地打招呼。“我们老夫妇两人这么小的破旧茅草屋,无法招待好你们啊。”老渔民装扮的男主人有些推诿。“老丈,您看,外面天色已经马上黑了,又下着大雨,我们兄弟的衣裳也都被打湿了您就帮个忙吧?”魏承兴很诚恳也很迫切地表达,“还有,我们不会白住,这几个铜板算作我们的住宿费,可以吗?”“好吧,看你们两个后生也不容易,钱就算了。你们进来烤烤火,把衣服换上。”老人让他们进了屋,又对里面老妇人说:“老婆子,生个火,给他们烤下暖和点。”于是这两个落汤鸡三下两下把衣服换了,坐在火堆边烤火。
老妇人在生火做饭,老头抽着旱烟,陪着这两个夜访客人。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老丈,您是这带长江尾的渔民?”“对啊。我从十二岁起,就跟着父亲赶海干活了。”老人抽了口烟,思索了一会儿,“快要五十年了”有点叹息和惆怅。“那么长时间,那您一定是在长江里面翻江倒海的浪里白条!哈哈”常志远以十分佩服的语气夸赞老人。“老了,还浪里白条呢,哈哈,一个大浪翻来,就会被淹没了。”魏承兴听了后笑眯眯地跟老人说:“老丈,跟您打听一个人。”“您问。”“老丈,您经常来往长江尾一带是否清楚白狼的踪迹?”“嘘!”老人正色阻止,“小声点,这可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不好瞎说,会惹官司。”魏承兴压低声音,低头凑在老人耳边说:“老丈,我想找白狼、黑三,您是否可以帮忙!”“不,不,不我不清楚他们。”“不会的,您是长江尾老渔民,肯定知道的,您帮个忙?”“使不得,使不得官府查得严,谁要是私通这伙强盗,谁就会去坐大牢,全家受到牵连”“老丈,帮个忙,请帮个忙,我要找个失散的家人,真的。”看着魏承兴一副诚恳的样子,老人抽着旱烟沉默着
“来,来,来,两个小伙儿,吃吃我这个老婆子做的小黄鱼面疙瘩。”一阵阵香味飘散过来,让早已经因为赶路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鼻子和味蕾被深深诱惑。魏承兴和常志远接过碗大口呼呼吃起来,浓郁的黄鱼面汤,鲜嫩的黄鱼肉,很有香甜的面疙瘩,让人无法控制。“要不要再来一碗?”“恩。”“再来一碗,好吃!”
其实,这两个老人的家境并不好,却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这两个年轻人,热忱的招待,无疑在这个暴风骤雨的夜晚给客人心头注入一股暖流。“谢谢你们的招待,让我们兄弟俩能有温暖的遮风避雨场所,有那么好味道的黄鱼面疙瘩。谢谢”常志远深怀感激不断说谢。“不用客气,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人接着又小声说,“你们真想找白狼他们?”“恩!”“好,明早我出船带你们去长江尾北岸的芦苇荡子运河口子找他们,他们一般在那带。”“感谢。”外面的雨开始渐渐下小了,常志远和魏承兴靠着墙边的干草塌睡下,听着雨声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魏承兴在心里想着妹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不知道妹妹是否会责怪自己而常志远在想:见到承君不知道第一句该问什么?她跟着黑三漂泊流离的生活好吗?当年如果自己早点跟她表明心迹,早点牵住她的手,或许现在承君正和自己幸福的生活着
有时候没希望,无失望,但是希望过,却没有紧紧去把握,当原本美好的结果从眼前流失,那种后悔的追寻和失望的痛苦是心碎的。
第二天的清晨,外面的风刮得很大,一夜吹乱了人们的清梦。早饭后,老人给魏承兴和常志远顺着长江尾沿岸的江堤往东走。长江尾的早晨江面上笼罩着雾气,风吹在脸上不觉得寒,反而十分清新。“老丈,您好脚力,我们两个还有点跟不上您。”常志气远有点小喘气地跟老人说。“呵呵,打小干粗活,经风浪,练着这双好脚力。”老人满不在乎地回答。
“站住!”突然从芦苇荡窜出一帮警察和持枪的地方团练的人,将三个赶路的人团团围住。“你们是干什么?在这带晃悠?”一个警察头目厉声盘问。“这位长官,我们是赶海讨生活的。”老人很是机智地接上话,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笑容,稍微弯着腰抬头望着那个满脸横肉的警察头目。“这带赶海讨生活?”那个警察头目看看他们,满是不信任的样子,掏着盒子枪在三人面前眼前晃悠,“我告诉你们,别跟老子耍心眼,如果跟什么不法之徒有瓜葛,我这边可不饶你们。”警察头子的盒子枪口在魏承兴连魏承兴脸上轻轻贴了下,充满挑逗和威胁的意味。魏承兴盯着这些地头蛇,有点怒气。常志远赶紧按住魏承兴握得紧紧的拳头,“长官,我们的确是赶海的,看到这边滩涂荒芜估计没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在往东面赶。”“身上有钱吗?给兄弟们凑些打酒钱。”那个警察头目一脸无赖样子,常志远连忙掏出十几个铜板往警察头子手里面塞。在耳边轻轻说:“跟兄弟们打些酒。”“好,蛮识相的。”对方将铜板顺手放入衣服口袋:“你们往东可要小心,那可是江洋强盗白狼团伙经常出现的地方。”“哦,我们会小心的,谢谢长官提醒。”老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快步离开了。而那伙儿张牙舞爪的警察和团练人员又钻进了芦苇荡消失了,可能继续等待那些路过的铜板
“那帮龟孙子只认钱,简直比强盗还强盗。”魏承兴忿忿地说。“就是强盗,比白狼他们更像强盗。”常志远插了一句。“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前面有个闸口,去那边歇歇脚。”老人领着两个年轻人一路往东,一边是苍茫的长江尾波浪翻滚,一边是摇曳的芦苇荡,荒无人烟。
正当三人在闸口路边歇息的时候,后面跟来了一个妇人。这个妇人,三十多岁穿着蓝印花布衣裳,头上遮了块头巾,挎着篮子。原本三个人也没当回事,看着这个妇人过路,又开始聊天、抽烟。没想到,妇人回过头来,问:“三位,来这边想办什么事?”“办事?”魏承兴抬头惊讶地问。“我们是赶海的,路过这里。”常志远接上去说。“赶海路过?”妇人反问,“我看你们并不是路过,而是专门前来!来人,把这几个官府的探子拿下。”话音刚落,从四周腾跳出一伙彪型大汉将三个人瞬间按在地上,这个气场架势将人一下子给牢牢吓住了,其实都不用绑人,就个阵势就足够将一般人吓得屁股尿流。“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被绑的三个人脑门边都被枪口指着,一个大汉喝斥道。“别,别,别,小老头我真的是本地渔民。”老人吓得颤抖。“这边又没好滩涂,你这个赶海的借口我看是谎话吧!”
刚才前面那个妇人接话问以十分怀疑的口吻反问。魏承兴挣扎地抬起了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我们真是路过,小老百姓,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屁话!我想不向你们暴打几拳都不知好歹,不说实话!”那个凶煞的大汉认定他们是官府探子,一把揪起魏承兴准备拳头相加时,突然有人大喊“自己人,别打!”大汉转身一看,“哎呀,怎么是志远老弟!快!快!快!你们快给他们三人松绑。”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白狼的儿子,魏承兴的妹夫——白连根,江湖绰号:黑三。另外那个妇人,正是玉琴。
常志远被松绑后,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埋怨道:“你这个黑三,简直有眼无珠,好大的胆子。”“是!罪过啦,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志远兄!”黑三连忙赔礼。“不是对不住我。”常志远转身指向同样在拍打身上尘土的魏承兴,“这个人,你可得罪不起。”“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黑三赶忙上前问候,鞠躬赔礼。“说出来吓你一跳!”常志远在边上笑呵呵说。“呵呵,志远你别吓唬黑三兄弟,我是魏承兴。”“魏承兴?”黑三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哎呀!我的亲大舅子。”黑三赶忙又是给魏承兴拍土,又是不断赔礼鞠躬。让一边的常志远、玉琴看得笑不停。
当他们酬谢过那位好心的领路老人。作别后,魏承兴、常志远跟着黑三一帮人钻入长江尾附近的芦苇荡中,这是黑三他们天然的保护屏障。因为都是盐碱地,不能种庄稼,江风肆虐也只有芦苇可以肆意疯长,长年累月成片成片交错密布,一眼望不见边际。潜入长江尾附近芦苇荡中就像进了深山老林,没有黑三他们的引导,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迷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在天黑前,终于走到了长江尾赫赫有名的“江洋强盗”白狼团伙驻地。黑三一进驻地,就大嚷:“承君,你看看谁来了!快出来看啊!”许多其他兄弟都好奇地探着脑袋观望。“小声点,姗姗刚睡着。”魏承君带着有点埋怨的口味走了出来。
“承君!”“承君!”还没等黑色开始笼罩下的芦苇荡中小草棚探出身魏承君仔细辨认好,魏承兴和常志远同时激动地呼唤起了她的名字。“承君”二字在这两个男人心头、梦中可能都已经被呼唤了无数遍无数回魏承君听着这两个男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仔细一看,泪花迸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魏承兴怀抱中,开始拼命大声的哭泣:“哥哥我的亲哥你怎么才来啊”当久别重逢的兄妹再此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那份思念的释放和亲情的温暖传递给了现场每一个人。
魏承君拥抱着魏承兴,哽咽着,拍打着他的肩膀,一旁的常志远看得不知不觉也流下了热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因为现在这一幕已经触及了常志远内心深处,他是情不自禁。当魏承君转身望着常志远的时候,彼此凝望的眼神流露,两人同时到嘴边的话,一下子都又说不出来了。
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最起码感知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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