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志勤彩晴携手归 游子求学漂东瀛(1/1)

首发：~第24章 志勤彩晴携手归 游子求学漂东瀛

荷合镇的事情一处理完，魏承兴连夜赶回新沙洲县城。

从启和庄拿了行李就匆匆要走，常志远立马出来阻止。“承兴兄，这两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出去搞什么啊？一到家为什么马上要走？天都黑了……”“哈哈，志远，哥我真的有事办，还有不该问的事就别问为兄了。”魏承兴还是执意要走，“志远，我真走了，还有很紧急的事情。再说，我接下来留在对你和启和庄都不好，相信我！”“都不好……好吧，你有你的大事要办，我就不阻拦了，反正以后有机会多回家来看看。”“恩，一定会的。这里也是我的家。走啦，兄弟。”魏承兴行色匆匆地走了，没一会儿，人就消失在夜幕中。

这一别，接下来何年何月再相见，常志远就不清楚了，但是他明白，承兴是做大事的人，不会留在新沙洲这个小地方的。

大概在魏承兴走后的三、四天，整个新沙洲县城到处贴满了通缉告示，两个杀害荷合镇卓镇长的凶手画像被贴满了大街小巷。常志远无意间看到了画像上的一个人，长的跟魏承兴有那么几分神似，但又不怎么像。应该不是承兴吧，常志远是这样想的。

不过，突然一天警察大队长胡异突然造访启和庄，拿出通缉布告，很客气地问常志远认不认识或者是否遇到过这上面的两个人。常志远仔细看了看，想了想说：“胡队长，这两个通缉贼人我可不认得。”“是吗？但我听说前几天你们家来了个客人？”胡异直接问。“是的，一个远房表亲。”常志远不慌不忙地回答。“从哪里来？来做什么？又去了哪？现在何处？”“您这是在审讯吗，胡长官？”常志远有点不满。“不是，作为小城治安负责人，我有责任保护民众，也有责任来调查一切可疑人等，同时常老板您也有义务来告知清楚。”“厉害。”常志远被胡异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有点招架不住。“是，前几天我家是来了个远房表亲，他从上海来，主要是来看望我和怀孕的内人，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您也知道我祖上是上海那边的。”常志远顿了顿又说，“他一直在我家里，我们聊天，喝茶，吃酒，偶尔我带他上街逛了逛，然后前几天他就坐船回上海了。 ”“在新沙洲几天他没去过别的地方？”“没有，他一直在这边县城。”“好吧。常老板打扰了，告辞。”胡异起身离开了启和庄。送走胡异后，倒让常志远心里起了毛，这个名声不好的卓镇长的死，或许与魏承兴真的有关系……

在端午前一天，常志勤从省城回来，而且还带着一位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同学回来。让常家上下都高兴坏了。常志勤高高瘦瘦的穿着笔挺黑色学生制服，里面是雪白的衬衣，衣服的风纪扣一扣，显得是别样的帅气。常志勤一看到常志远和许央就兴奋地说：“哥、嫂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省城学校的同学李彩晴。”“哦，欢迎李小姐来我们这里。”许央迎上热情的招呼。“你们别见外，叫我彩晴就好了。”李彩晴略带羞涩地说。这个李彩晴大概十八九岁左右,长得十分水灵,眼睛不大但十分有神,不大穿着浅水蓝色棉布上衣,黑色的裙子,简洁干练的童花头（女学生标准发型），说话一副好生气，绝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

“来、来、来，快进里面屋里坐。”许央热情的招呼着自家兄弟和这位省城来的小姐，“我们新沙洲这里是小地方，李小姐……哦，彩晴小姐别介意。”“没关系，我很喜欢新沙洲。”李彩晴倒是很自来熟。“彩晴小姐是哪里人？”常志远问。“宁波人。”李彩晴落落大方地回答。“哦，宁波，好地方。”放完行李就陪着许央一起打下手，做饭。

而常志勤和自己兄长在堂屋吃茶说话，久别重逢兄弟俩自然有道不完的思念和经历分享。常志勤绘声绘声地讲述着省城南京的见闻，而且有一次他还拜访了姜云一家，并和这位世伯一起游了玄武湖。“哥，您知道吗？现在姜伯伯家的尚清兄黄埔毕业后，在军队里面当军官，这次也见到了，很是威武。”“是嘛，姜伯伯现在身体还好？”“人也是上了年纪，变得很瘦，但精神依然矍铄。”“那就好。你以后在省城多去看望看望他。”“好的。”常志远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前段时间，承兴回来过。”“啊，你说是魏承兴？”“对。”“消失了这么些年，终于回来了？他是来找你要回启和庄的？”“你想哪去了，他就是回来看看，也看看承君吧。”常志远把魏承兴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跟弟弟说了下。“他真是厉害，不怕掉脑袋啊！”“嘘，小声点！”常志远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后面才知道怎么回事的，不过那个镇长是个大恶人。只是事后，我也替他吓了身冷汗。”

兄弟俩沉默了一会儿，常志远问：“那个李小姐和你是……”“呵呵，哥，我们是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常志远有点摸不着头。“这是个新名词，就是相互中意的男女双方不通过媒人、父母，因为双方喜欢，自由交往。”常志勤嬉笑着回答。“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也行？”“当然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民国是开放的社会。”常志勤振振有词说道，“哥，这次回来，我还想跟您说件事。”“什么？”常志远看着这个已经成年又血气方刚的弟弟，他能感觉到弟弟眼中的坚定和渴望。“我和彩晴都考上了公费出国留学。”“那好呀！”“去日本。”“日本？那个东洋鬼子的国家？”“对，他们自明治维新开始，走上了一条富国强兵的道路。一个弹丸之国，有许多方面远远超过我们。”“好吧，你既然那么坚决，我肯定是支持你的。走时，我给你们些盘缠，穷家富路这是必须的。”“谢谢哥哥。”兄弟两人边聊边喝茶，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许央和李彩晴一起做的菜，喝着米白酒，其乐融融。一大桌的美味，有红烧新鲜活鲤鱼、蚌肉炒毛豆、葱油拌鸡胗、清水大虾，面鱼炒鸡蛋、还有一只糯米甲鱼，色香味俱全。“来，彩晴多吃点，这是志勤最喜欢吃的面鱼炒鸡蛋，极为鲜美。”许央先给李彩晴碗里夹菜，又接着给常志远碗里夹。常家兄弟对碰着酒碗喝着醇香、甘甜的米白酒。“志勤，你尝下我做的葱油拌鸡胗。”李彩晴夹着一块鸡胗给常志勤。“恩，好吃！味道很好。”常志勤夸赞着，大家都笑了。兄嫂主要是觉得弟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好姑娘，满心的欢喜。常家的家宴一直持续到很晚，小城的深夜是寂静的，一轮明月当空照，一片大地似盖雪。

许央这个做嫂子的不知道是贴心还是故意的，为常志勤和李彩晴准备了一床新的红绸锦缎被子，铺垫在那座有了点年代的雕花大凉床上。在许央离开关上房门后，坐在房内的常志远和李彩晴都有点不自然，因为两个人虽然是思想开放的新潮青年，在校园里一起手牵手过，也因为激动和热情相互紧紧拥抱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屋，而且一床一被……李彩晴红着脸说：“我不困，要么你先上床睡吧，睡醒了你起来我再去睡。”“我也不困，你去睡吧，我困了靠着桌子睡会儿就行。”常志勤推辞着。“你来睡吧。”李彩晴拉常志勤过去，“不用，不用，我扛得住，你去睡吧。”常志勤拉李彩晴去睡。就这样两人在你拉我扯地谦让中，一起倒在了那座有了点年代的雕花大凉床的红绸锦缎被子上。顿时，两人侧身，四目相视，含而微露的春情在两人之间慢慢传导着，常志勤的手不自觉地搭在李彩晴的肩膀上，对方将头低下躲进了常志勤的怀里。常志勤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扶起女孩的脸嘴唇落在了对方的前额上。两个人，两颗心，两具滚烫的身体开始靠在了一起。

男女青年之间的第一次往往是因为没有经验而显得有点笨拙的手忙脚乱。当李彩晴被除去一切，完美的胴体呈现在那红绸锦缎棉被上，看得常志勤热血沸腾，他颤抖地抚摸着对方。李彩晴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即将被融化的过程，每次常志勤的指尖碰触到她敏感的地方时，她会樱桃小嘴微张，有点“难受”地吐出一小口气。渐渐的，她的身体随着他越来越有劲的蠕动起伏……

李彩晴突然挣脱开对方温暖的怀抱，躲进了被子里。那新被子里面透露着太阳晒过的温暖味道。“怎么了，彩晴？”常志勤有点局促又不知所措。李彩晴眼光紧紧地盯着常志勤同样裸露的身体，那宽阔着肩膀和胸膛……“我……我不是故意的。”常志勤尴尬地带着歉意回答，“可能是就如同书上所写的，情不自禁吧。彩晴，请原……”话音还没落完，常志勤就被李彩晴从被窝里伸出来纤纤藕臂所勾住了。女孩子突然变得放肆起来……常志勤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股热血一下子冲击到了他的头顶……接下来一切的一切变得如此美妙。男欢女爱可能是男女之间永恒的主题之一。上天创造了男人，也拿他的肋骨创造了女人。男人要爱护女子，如同爱护自己的肋骨，肋骨痛了，全身也会痛；女人也要爱护男人，如同爱护自己的身体，身体不在了，肋骨也是没有用了。正因为如此，才让男女之间在爱欲之下变得更加如胶似漆。

常志勤和李彩晴享受着男女之间初次的快感，新沙洲的夜是寂静如初，只是两人的心也从此变得更为靠近。

第二天早晨，公鸡啼鸣，天色放亮。常志勤和李彩晴走到堂屋用早饭，启和庄的老板和伙计早已开门做生意。嫂子许央刚为为两人做了早饭，端上两大碗糖水煮蛋还冒着热气，又拿了几只刚出锅的粽子上来。“快来吃吧，今天端午，要吃粽子。”许央招呼着，“还有，这糖水煮蛋很补的。”李彩晴被这一说，脸就刷一下子红了，红得那么娇艳和红了透粉。许央是过来人，忙岔开话微笑着说：“你们吃，我去豆腐店里忙下。”许央呼唤小伙计羊富贵，走开了。

用完早饭，常志勤带着李彩晴在新沙洲县城转悠，虽然不是传统的赶集日，但是因为过端午节，这里也格外热闹。街道边有卖粽子的小贩，有人在捏面人，一家小店卖着各类手工艺品，胭脂水粉的摊位的老婆婆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年轻男女，卖花布的门店老板忙碌的身影可见生意也很好，那边街口卖糕点的铺子一路过就是飘着香味。两个年轻人被这热闹有趣的街头各类事物深深吸引。对志勤来说是享受家乡的气息和街道，对彩晴来说是异地感受民俗和乐趣。走着，吃着，谈笑着，一切都是美好的。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乔装打扮成了村妇，但举止神形一点没变。常志勤跟了上去，别人可以忘记，但是她对于常志勤来说太熟悉了，不会看错。于是常志勤拉着李彩晴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小声在那熟人耳边叫了一声：“承君姐。”对方一惊，转过身，她，正是魏承君。

“志勤！”魏承君十分惊讶地看着他。对方赶忙把二人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是我，承君姐。您怎么也来赶集？”常志勤十分激动又难免好奇地问，在他看来，这个新沙洲县城到处在盘查要逮白狼、黑三，而魏承君居然还敢出来。“恩，我是出来透透气，有人陪。”魏承君指着旁边的罗玉琴说，玉琴朝他们点了点，然后警惕地看着周围。“这是我同学，也是我女朋友彩晴。”常志远将李彩晴介绍给魏承君。“好福气，很美的姑娘。”魏承君夸赞到，“我不跟你们多聊了，这里周围不安全，我们先走了，跟你哥嫂问好。”“好的。”魏承君匆匆离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那个承君姐是谁啊？”李彩晴好奇地问。“她是我们家的世交。”常志远说，“原本跟我哥青梅竹马，不过现在是长江尾，最大的侠盗团伙家少奶奶了……”“哦，有点意思。”李彩晴有些感叹，但觉得也不便在大街上跟常志远讨论魏承君，就此打住。

在新沙洲短暂的几日，白天常志勤陪着李彩晴四处游荡，与兄嫂交流着亲情温暖，晚上许央烧着好菜招待着他们，最让两个年轻渴望是夜深人寂时分，只有两人的世界，身心交融，彼此感受着对方的真挚又灼热的爱，缠绵悱恻，巫山云雨，他们在鱼水之欢中仿佛可以忘却整个世界……

离别的日子来临的那天，兄嫂将常志勤和李彩晴送到长江尾的码头，一艘开往上海方向的船停泊在岸。常志远拿出家里所有的钱，同时也把家里所有值钱的细软去当铺换成银圆一同塞给了常志勤。“出门在外小心点，方便的话到了那给家里发封书信。此次一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常志远叮嘱着自己的兄弟，许央把两件这几天熬夜新赶做的薄棉絮斗篷塞给李彩晴。俗话说：长兄如父亲，长嫂如母。老话这样，事实也是这样。亲人之间离别总是无奈的，但是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常志远和许央对着两个年轻挥手话别，长江尾的江风很大，吹得稍显单薄的李彩晴在甲板上有些踉跄，常志勤关切地将她搀扶着，同样回头挥手向兄长告别。江风卷着长江尾的波浪，把摇曳的船送向远方，常志勤和李彩晴到了上海后，会换大的轮船远赴日本。

前方的路漫长，只是这一去，改变的是两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