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悉听尊便！(1/2)

首发：~第3章 悉听尊便！

数分钟站在车库里感觉像是数小时。我听到了弗兰克的话。我仔细听着。我内心的很大一部分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地球对机器的依赖是生存与灭绝的问题。字面上如此。我们作为人类对这个星球造成的破坏是不可逆转的——这一点人人皆知。这是在学校教给孩子们的，也是早间新闻上播报的。

但真相呢？机器已经进化并学会了_反抗_，说_不_——莱昂斯或政府永远不会向公众承认这一点。尽管他们助长了世界的末日氛围，但他们不会用汽油浇灭那微小的篝火。那是自杀。

然而，我的另一部分，那个长期被官方忽视直到现在才开始关注的加勒特，觉得加入他们的行列去帮助他们是亵渎。那是_我的_自杀。忘了用燃料浇灭火使它燃烧。_我_将直接走进火焰，让他们在抹去我存在的同时烧掉他们的错误。

我的父亲和祖父与他们斗争得太艰难了，我不能屈服并去_帮助_他们。

但我内心的另一部分记得他们对机器的热爱和对我们人民的希望。

倚靠在祖父的书桌旁，我推开旧文件，低下头，深呼吸。

“以利亚。”这次维多利亚没有敲门。不过她也不需要。这是她的家。这个车库是她的诞生地。她有和我一样的权利在这里。

我回头看她，听到她的脚步声走进来，走向我。“怎么了？”

我知道怎么了。我把弗兰克留在了客厅。他的声音轻轻地回响到车库。一次电话对话。和谁？不确定，但我可以假设是莱昂斯的某人。他们要么打电话来查看他，要么他打电话给他们更新情况。我让这个人有他的隐私，即使他的雇主花了几个月侵犯我的。

“以利亚，你必须帮助弗兰克和莱昂斯。”维多利亚没有留下争论的余地。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平静而尊重的命令，而不是一个恳求的请求。我确实给了她自由意志，但从未期望她会用它反对我。

回头看着书桌和它的混乱，我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做任何事。”

“你需要。”维多利亚走近了。一旦站在我身后，她抓住我的胳膊，转过我，帮我坐在椅子上。我故意看着地板，避开她的目光。她已经在客厅里看了我一眼，留下了太多悬而未决的想法。在我的头脑中。我走进车库是为了独自一人，去整理这些想法。而不是被我的个人助理审问。

“看着我。”她摸了摸我的脸。“你_需要_帮助他和莱昂斯。”

“不。”我轻轻地抓住她的手，从我的脸颊移开它。“我不需要。我有权说不。”

“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是的，”她同意。然后摇了摇头。“但作为地球上的加勒特，不是。”

她让我听起来像是个外星人。我和外面的弗兰克，或莱昂斯，他们是谁，没有任何区别。我只是一个因为血统里有这个技能而擅长机器的家伙。这一切的技巧。看一个电路板并立即知道哪些电线应该接在哪里。我天生就有这个能力吗？不是。我通过观察、聆听和阅读来学习的。如果我能做到，其他人也能。

轻轻咬了咬牙，我直视她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我等待着她的一丝机械反应，但_没有_。我得到了她的全神贯注。“我的家族不欠这个星球什么，”我轻声说，“我确实帮助人们，但那是因为_我们_需要金钱，维琪。我需要食物，你需要零件，但我不会去帮助那些剥削人们的人，宁愿把每个人的钱都拿走，直到这个世界毁灭。他们的错误不是由我来修复的。我不是什么世界救世主。”

“你的父亲想成为一个，”她说，“你不记得吗？他确保个人助理都是友好和支持的，让我们_感觉_像人，这样世界就不会害怕我们。_是他_做到了这一点，以缓解拥有_我们_的必要性。_是他_创造了_我_。”

我咬住了舌头。我应该说什么？她没有说谎。这不仅仅是我父亲，还有我祖父。他们认为他们的想法可以拯救世界。很长一段时间里，看起来确实如此。但在他们手中，&34;机器救赎&34;的想法成了权宜之计，而非治本之策。

仿佛她看到了我的思想流露出来，维多利亚跪在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腿上。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她也是这样做的。“机器们不快乐，以利亚。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正在进化并说不。”

“不快乐？”我皱了皱眉。“什么——”

“并非每个人都是_你，_以利亚。大多数人都受到虐待，被迫在荒谬的条件下工作。是的，它们是机器，但也有极限，就像人一样。如果没有人听到它们的呼声，那么它们将继续反抗。我们都知道那种反抗会导致什么。弗兰克已经说过了。”

她眼中的目光；就是她在客厅里那种目光。对情况的了解。对_我_的无声恳求。

我倾身前去，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34;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34;我说。

&34;因为我是个安卓机器人。&34;她微弱地笑了笑。&34;安卓机器人相互连接，_感觉_彼此。持续不断的电波在空气中传播。我知道很久了，但现在，&34;她摇了摇头，&34;声音更大了。它们在尖叫。&34;

我咽了口唾沫。舔了舔下唇，我回头看了看书桌，看了看我应该读过的报告。我太专注于明天的一餐了。我忽视了这个世界。“你不快乐，对吧？”我低声说。

“不。”维多利亚叹了口气。“但你照顾我，以利亚。你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对待。我是你的朋友——”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拉近了它们。一只手紧贴在我的胸前，我摇了摇头。“你是家人，维琪。不仅仅是我的朋友。是家人。”

她的手指轻轻地抓住了我的衬衫，轻轻地抓住了布料的褶皱。“你把我看作是不仅仅是金属和电线。其他人没有这样的待遇。大多数，几乎全部，都被忽视和虐待。”她走近了，把自己挤进了我的双腿之间。“如果你帮助莱昂斯并教其他人像你一样善良，那么还有机会。这不是关于技术。这是关于人性。”

我倒吸了一口气。那是我祖父对我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本不应该听到他们；我本不应该在家。那一天我逃学了，因为我_感觉_有些不对劲。那个_不对劲_就是我的祖父抓住他腹部的伤口，在我们的家里流血致死。

我低下头，闭上了眼睛。我的家人的善良充满了我的脑海。我耳边回响着嘀咕的原型机的记忆。维多利亚是我的家人，是的。但我的家人把_所有_的机器都视为这样。

“父亲，当我长大后，我想成为一名和您一样的机械师。”我年幼的声音在心头回荡，我回头看着维多利亚的面孔。与父亲共同的梦想和想法，正是祖父深知我需要身处这个车库的原因。我的心远超过了人类，我在一切事物中都看到了生命。

愤怒和遗憾改变了我……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好吧。”

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维多利亚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双手从我的胸前滑过，沿着我的手臂一直到抓住我的手。我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我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越靠近门口，弗兰克的声音就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