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机器也疯狂？(1/2)

首发：~第7章 机器也疯狂？

&34;发生在我们测试楼层的情况并非常态，加勒特先生。&34;一名红发如火、身姿纤细的女人跨坐在一张大型哑光会议桌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眼中透露出的友善仿佛经过专业训练，实在让人难以置信。&34;对于这次与莱昂斯公司的初次接触，我深感抱歉。&34;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大笑出来。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与莱昂斯公司打交道，但这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人的行为，却非常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在亲眼目睹一名男子的颈骨被粉碎后，他们的解决方案居然是把我带到五十楼，而且并没有为我的腿部提供及时的医疗救治。我甚至没有机会看到他们把雷吉纳尔德带到哪里去了。唯一让维多利亚坐在我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没有放手让她走。

&34;通常来说，当一个新员工加入莱昂斯公司时——&34;

我算是员工吗？我可不这么看。

&34;——我们会安排一次会议，以便与新成员沟通彼此的期望。&34;

我瞥了一眼维多利亚，她的手正放在我的膝盖上，施加的压力让我感到些许舒缓。没有医疗工具，治疗我确实有些困难，但我很感激她的尝试。

&34;既然我们已经在这里，我叫凯瑟琳·比贡，我将主持这次会议。那么，请告诉我如何才能让您在我们公司的时光更为愉快。&34;

&34;愉快&34;这个词用得不合适。一个人刚刚在我面前死去，而且还是被一个安卓机器人杀死的。我觉得那个工人罪有应得，这难道是我错了吗？

我从未认为这家公司会让人觉得愉快。与政府联手，莱昂斯公司是一个邪恶势力的一半，只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我身体前倾，靠近椅子的前缘。&34;那个安卓，雷吉，他在哪里？&34;

凯瑟琳的眉毛微微上扬，脸上没有任何情感的变化。&34;你是说那个装配原型机吗？&34;

装配原型机？这是新词。但我很快就明白，她没有承认我给他起的名字。&34;是的，_雷吉_，我想见他。&34;

凯瑟琳的眉毛更加上扬了。在她宽敞、金属质感、整洁无比的莱昂斯办公室里，四周的大窗户让阳光洒在她的眼睛里，本应是相当迷人的。可惜我对这次初次见面并没有什么好感。

&34;不幸的是，那个装配原型机正在被转移到拆解和删除的地点。我们不能容忍今天展示出的那种暴力行为。&34;她把手放在桌子上，&34;我希望您能理解。&34;

&34;不，我不能。&34;我双手交叉放在身体前方，紧握成两个拳头，以掩饰我真正的想法。既然我已经在这里，就有机会说出那些需要说的话。我欠维多利亚和像她这样的人们那么多。莱昂斯公司需要我来修正他们的错误。他们不能因为我反对他们而把我赶走。

_他们能吗？_

&34;请问，凯瑟琳小姐，我能这么称呼您吗？&34;我瞥了她一眼，她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34;您见过愤怒的狗吗？&34;

凯瑟琳眨了眨眼睛，放松了她的双手，然后疑惑地耸了耸肩，&34;当然，我一生中见过一两次。&34;

我缓缓点了点头，&34;您认为那只狗是天生就愤怒的吗？&34;

&34;嗯，我不这么认为。&34;凯瑟琳抿了抿嘴唇，&34;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呢？&34;

&34;这和一切都有关系。&34;我用拇指挠了挠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34;那么，愤怒的人呢？充满愤怒和敌意的人。&34;

&34;加勒特先生——&34;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34;回答我的问题，凯瑟琳小姐。&34;

她叹了口气，脸上明显地露出了挫败的表情，&34;我没有。但如果您试图说人类的愤怒问题和狗，或者我们今天要拆解的装配原型机一样，那么我需要告诉您，这是不一样的。&34;

我轻轻地笑了。她很不错，能跟上我的思路，但还不足以串联起所有的点，&34;如果你不断地戳一个狗，它会做什么？它会攻击。而一个发起攻击、杀人的人——&34;

凯瑟琳嗤之以鼻，身体后倾，&34;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用精神疾病作为借口。&34;

&34;这不是精神疾病，也不是非理性的。这是关于虐待、忽视，以及所有可能让一个人崩溃的事情。就像任何动物，一个人也会做出自卫的反应。&34;

&34;加勒特先生，这和装配原型机有什么关系呢？&34;当她重复这个问题时，她的指甲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34;我不确定您是否了解您的&39;工人们&39;都做了些什么，但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结果将是一样的，&34;我说，身体挺直，&34;所以，那个装配原型机的反应是任何人都可能有的反应。&34;

&34;您是在告诉我，如果有人打扰您，您就会攻击他们吗？&34;凯瑟琳缓缓摇了摇头。

&34;我是在说_任何人_都有可能这样做，而且，该死的，&34;我笑了，无法保持我的专业态度，&34;如果我被困在一个角落里，有人不断地羞辱我、戳我，告诉我一文不值，那么也许，是的，也许我会这么做。&34;

凯瑟琳没有回应。她盯着我看，舌头紧贴在她的嘴唇里。她的指甲从未停止敲击。她从未打破我们的目光交汇。即使当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转过头去看，维多利亚也是。

在我视线的一角，我感觉到凯瑟琳持续的凝视。

&34;比贡夫人。&34;一个女人走到桌前，手里拿着一部平板电脑，她的短卷发在她移动时弹跳着。她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负责人身上，&34;我带来了您要求的装配700系列的文件，&34;她说，&34;他已经到达基地，我们正在等待您批准立即拆解他。&34;

凯瑟琳没有看那部平板电脑，她继续盯着我看。我有点觉得这是一场鸡游戏；我不会是第一个移开目光的人。我不会退缩。

&34;玛迪，谢谢你，&34;凯瑟琳对那个年轻人说，&34;但是我需要你给基地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释放那个安卓机器人。&34;

我眨了眨眼睛。这场游戏就这么快结束了吗？她首先转过身去，移开了目光，&34;请把它放在2b楼层的一个教学区域里。加勒特先生今天会在某个时候去看它，&34;她又看了我一眼，上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34;正如您所要求的。&34;

就这么简单吗？肯定会有附加条件；一个反对我的转折。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这么轻易地就让步了，肯定会反过来咬我一口。看着维多利亚那张充满担忧的脸，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出如何解决人与机器之间的问题。

&34;弗兰克——&34;凯瑟琳回头看了看门口。我还没意识到弗兰克也在这里，他是和玛迪一起走进来的。他看起来很紧张，和维多利亚一样担忧。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就在凯瑟琳对他说话的时候。

&34;能否请你带加勒特先生去医疗室接受治疗？然后再带他去教学区。&34;

&34;是，夫人。&34;弗兰克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面前。即使玛迪对他微笑，他也没有瞥她一眼。我明白凯瑟琳——我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但玛迪看上去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