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不风流就没机会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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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打的赶到四海酒家时，刘华和赵良已经喝上了。

四海酒家，排场不大，但档次相当高。

属于达官显贵光临的地方，张国来这儿的次数很多，不过都是刘华和赵良请客。

张国和刘华、赵良是一个村儿出来的，从小学到大学，就没分开过。

大学毕业后，一起跑到了当时被称为北方最有发展潜力的地级城市东城，当时张国进了《东城晚报》，刘华进了了电视台，赵良进了石化公司。

头几年，张国算混得最好的，在报社成了大牌，可是张国不满，一心想要上北京，觉得呆东城这破地方真的是太屈才了。

那会儿张国刚刚结婚，把雄心壮志对林真一讲，她不顾两个孩子还处于待哺，全力支持。可张国想错了，北京不是那么好混的，特别是文艺圈，像他这样的货色，如过江之鲫。半年后，打道回府。

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后，进了一家企业，负责内刊，可实在觉得那些吹捧老总的文章太肉麻了，又辞职了。

后来晚报主编不计前嫌，向张国抛来了绣球，他也不顾什么脸面了，二进宫。可张国还是没能把脸皮厚到底，最终没忍住别人的明嘲暗讽，一年后，又辞职了。赋闲在家，半年后，《早报》创刊了，张国混进了早报。

平平静静地干了两年，最后和主编闹矛盾，又完了。然后陆续在一些企业、政府部门呆过，基本上没干满一年。

最近的一次辞职是从一家港资企业滚出来的，张国就是受不了那老太太，一篇破企业志非要让写个十次八次，最后竟然还让个屁也不懂的小毛孩子来给批改。这不他妈的欺负人么？

而刘华和赵良，一直呆在原单位，到今天，都混上一官半职了，虽说官儿不大，但都是暴利垄断行业的肥缺，吃顿饭报个千八百的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张国也就乐得经常上四海酒家来蹭吃喝了。

“这大半夜的喝什么啊？”张国还没落座，跟进来的小姐已经给他把酒满上了。

赵良直招手对小姐说这儿没事了你先出去吧，然后拿起一只凤尾虾，边咬边道：“我没事儿，来凑个热闹。华哥走桃花运了。最近红遍了东城的《我在现场》这个节目看了没？那个叫汪燕的女记者有印象吧？”

张国道：“喜事儿啊。该请客。”

刘华却愁眉苦脸着，说道喜个屁事儿啊，这事儿被姗姗知道了。你说女人啊，怎么就这么的有心机呢？她竟然找了私家侦探，把我和汪燕的见面、吃饭都拍得一清二楚，就差没床戏了。晚上就找我摊牌了，跟个泼妇似的，刚刚还干了一架。

张国探出头看了看刘华的脸，笑道：“咱们华哥这伤得不浅啊。看看，还有不少的爪子印。女人啊，就是这样的。我也才被从家里赶出来呢。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说得在理啊。咱们还是先喝酒，一醉方休吧。”

“你俩给我正经点，我正急呢现在，快出出主意。姗姗说了，要么立即跟汪燕断了，要么她把照片公开。”

张国道：“那你就和汪燕断吧。照片是万万不能公开的，你混到现在容易么？这照片一公开，你肯定完蛋。咱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要是现在完蛋了，不等于这一生都完蛋了么？什么从头开始，都他妈的是扯淡!你看我这样儿，高不成低不就，临到头来，就他妈的连屁都不是。当今时代，改革开放，金钱至上，物欲横流，谁他妈的掌握了权力，谁就掌握了真理，谁他妈的掌握了金钱，谁就掌握了正义。什么主义，什么思想，全他妈的是个扯淡。华哥，你现在是权力也有了，虽然不大，金钱也有了，虽然不多，可你愿意把这些都放弃么？所以，把那女人放了，别管她就是世界第一美女，只要和权力、金钱发生抵触了，就应该牺牲掉。这是什么社会？金钱社会，享乐主义至上，你没权没钱了，拿个屁去享乐啊？听我的，华哥，没错，把那女人放了。”

赵良附和了起来，刘华道：“你说的都他妈的是废话!国哥啊，你替我想一想成不？大道理谁不会想？关键是这个女人我放得了么？她肚子里有我的种了，我能放得了么？我和李姗姗结婚近十年了，从来没采取过避孕措施，可她就是连个屁都没放过。我到医院检查了，我没一点问题。可她死活不愿意上医院，我想她肯定偷偷上了医院，知道毛病出在她那儿。我家里他妈的三代单传，你别笑我土，要真是这事儿被你轮上了，你也会有这想法的。我爷爷、奶奶八十多奔九十的人了，都盼着我呢。上次我回家，都拉着我的手说，死也不会瞑目的。国哥，你说得是很轻松，大道理一溜一溜的，可你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兄弟我为难啊。”

赵良道：“要不还是按我刚才的主意，用钱解决。给她点钱，让她回家养老，或者包个小白脸什么的。”

刘华道：“钱？这女人一张口就不但要房子还要一百万，你当我开银行啊？妈的，刚刚买了房子花去百多万，现在我是屁都没一个，上哪给她找一百万？”

张国想了想，道：“良哥，你这话提醒我了。我看，不如咱们就去给她整个小白脸，首先，让她感情上有个归属，其次，抓住她的把柄，然后，谈判就比较好展开了。”

赵良说你也太阴了啊国哥，这么卑鄙的招儿也是你这号自谓文人的家伙想出来的么？刘华倒很郑重地摆出了思索的面孔，好半天回道：“这事儿，可行么？”

张国道：“你就别管可不可行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你现在先去承认错误，就说跟那谁已经断了，听从老婆教诲，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

刘华点头道：“成。不过，这小白脸你就负责物色了，反正最近你也闲。我给你一笔活动经费。不过，消费记得要开票，我都报销去，否则，我现在也搂不住。咱们自己兄弟面前，我也不妨直说，这次房子一买，我两手空空了已经。”

赵良道：“你叫什么苦啊，不还有权在手么？一朝权在手，就有白花银。你们电视台，操，捞钱的机会比我们石化还多，随便拍个什么软新闻，就有冤大头出来买单。别急，只要权在手，富贵一定有，不管官多小，莫愁没搞头。不过，华哥啊，你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孩子都有了，还瞒着兄弟们啊。我咋觉得咱们兄弟三人，现在就你最阴险了啊。上回买房的事儿也瞒着我们，连装修也在地下进行，搬迁了才来个通知，我操，什么人啊？我是有点生气啊，国哥，你呢？”

“嗯，确实。华哥，最近我也想批评你啊。是不是搞了外遇了，就把兄弟们给忘记了啊。”

刘华说：“我他妈的有几根毛你们不知道啊。我得去看看小燕了，今天是她生日知道么？不过，姗姗早上起床就叫肚子疼，我估计她这是装的，叫我晚上一定要早点回去。我十点和小燕过完生日就回去了，一到家就吵上了。妈的，原来一腔的好情绪，这么一吵，我他妈的都索然无味了。干脆叫上你们出来喝酒了。不说了，我现在去陪陪小燕。我先去买单，你俩在这儿慢慢喝吧。”

刘华走后，张国和赵良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一边喝一边感慨人生。从光屁股时跑河里抓鱼说到当前国际局势，最后赵良挤到张国身边，由衷地道：“我他妈的这一辈子，就是胆儿小，连买个车都是阿香催命鬼似的逼着才去的。我就想着，赚些钱，存起来，让父母安度晚年，给自己养老，为子女铺路，我就没想过怎么去享受生活。现在跟华哥一对比，我觉得我这半生是虚度了。我他妈的当官也七、八年，连个二奶、情人也没混上，你说我这大好的青春是不是给浪费了？”

张国笑道：“都他妈的满脸岁月的痕迹了，还青春，别扯淡了吧。现在我就什么也不想，只求一醉。人生难得几回醉啊，一醉解千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赵良道：“国哥，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换点刺激，上酒吧疯一样。我现在突然觉得人生真他妈的憋屈。我就他妈的是一窝囊废，被老婆卡死了。除了跟你俩出去喝喝酒她不会说，跟其它人要出去宵个夜，都会被盘问到席间说过什么话，连他妈的口袋里多了一包纸巾她都会问个来路。不过也奇怪，我怎么就他妈的忍过来了呢？今天我在公司听同事议论谁谁又包二奶了，谁谁又找小蜜了，谁又把公司里的新员工给搞上床了，我他妈的心里就觉得来气啊。这什么世道啊。我看咱俩就趁着今晚，找找乐子，去疯一把。都说酒吧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最好找的就是一夜情，咱们就去试试。”

张国笑道：“操，你这存了心的是想往堕落的深渊里走啊。”

赵良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都他妈的奔老年了，再不风流就没机会了。我昨天收到一条短信说得很好啊，你满足于这一辈子就只c一个b么？粗是粗，可还真他妈的道出了众多男人心里面隐藏得最深的那个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