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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失去角色
淮安市现存的四合院并不多，尤其是像沈正文导演家这样古色古香充满艺术气息的院子。
青灰色的瓦片一层叠着一层，厚厚地铺在了房顶上。
如果抬头去看这些瓦片，会发现其中的几块颜色略深一些，像是后来新补上去的。
有些瓦片出现了轻微的裂痕，而有些瓦片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缺了一角，让人看得出这个院子已经有一些年代了。
顾墨寒沿着四合院里碎石铺成的小路，边走边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色，他实在不想赶着送上去挨骂。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沈导的家里，沈导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他家的地址。
沈正文不喜欢被人打扰，唯独偏爱偏僻幽静的地方，所以住的地方离市区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车程。
除了几位经常和沈导来往、年过花甲的导演和编剧，很少有人知道沈导的家庭住址。
四合院里右侧的凉亭，采用的是传统的圆形构造。
凉亭木质的立柱，被刷成了大红色。凉亭顶部装饰的铝花格，则是很有讲究地刷成了青花瓷花纹的纹路。
碎石铺成的小路在亭子附近分成了两路，一路稍细一点，延伸到凉亭的台阶前，另一路直通房屋的大门处。
顺着凉亭的入口处望去，能隐约看见亭子中央放着石桌和四把石凳。
亭子的侧面种了一棵很大的枝繁叶茂的老树，粗壮的树干盘根错节。在树的根处，还零零星星地种着粉色黄色的小花。
沈导并不喜欢艳丽的颜色，那些零散的花朵不太像是沈导的手笔。
顾墨寒他也很喜欢古韵的建筑，一时间停下了脚步驻足欣赏。
快走到四合院的正房前，顾墨寒就从开着的窗户里，听到沈导大声抱怨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不守时还吃不了苦，我在片场看着他们懒散的样子，我就来气。骂他们吧，他们也不耐烦，然后我还得了个脾气不好的名声；不骂吧，我又憋着难受。”
屋内接着传来了一声苍老的、慢吞吞的女性说话声，她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
“你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位小姑娘，也在你说的年轻人的行列里。”
沈正文摆了摆手，赶快反驳道。
“哎呀，我可没说她。她懂事机灵，又有礼貌，还……”
老婆婆受不了地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一天在我面前夸个几百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不是也很喜欢她，真的是。”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传出来。
顾墨寒听到沈正文的语气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女孩，而有所缓和时，趁机快步上前轻轻敲了敲正屋的木门。
他记得，上一个能让沈导这么赞不绝口的还是现在正在外国深造的新星演员温暖。
那时，沈导得知温暖要暂时退出娱乐圈，去英国的伦敦艺术大学进修表演时。
在飞机起飞的那天，他堵在机场孩子气地闹着脾气，想要挽留温暖。温暖只好无奈地哄着沈导，告诉他她不久就会回来。那次机场的事件还上了热搜。
沈导慢悠悠地过来开门，像是故意要让顾墨寒多等一会儿一样。
顾墨寒看到沈导，立马换上了一个和他形象不太搭的讨好笑容，带着十分的歉意说道。
“沈导，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秦冷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实在来不了了。他让我专门来向您表示歉意，秦冷很在乎这个角色，他……”
沈正文气急败坏地插嘴。
“在乎怎么不过来！不要找些有的没的借口，别以为我年纪大看着好糊弄，真要是想来，天塌下来了都会来！”
沈正文并没有邀请顾墨寒进来的打算，顾墨寒还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站着。
沈正文拿起放在门口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着气话。
“男主官宣了也能换，谁爱演谁演，就是他秦冷不能演！”
顾墨寒刚想开口替秦冷再争取一下角色，结果沈正文的注意力从秦冷身上转移到了他这里。
于是沈正文开始“嘲讽”顾墨寒。
“哼，你瞅瞅你脸上那虚伪的讨好笑容，自己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笑得和性格一点不搭，难看死了。”
顾墨寒听完后脑勺出现了三滴汗，他这是被迁怒了啊。
他也知道他笑得很难看啊，毕竟他平时根本不笑，敲门前他甚至回忆了一下该怎么笑。
即使被骂了，该干的事还得干。顾墨寒收起脸上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点。
“沈导，没几天就要开机了，现在换掉秦冷重新找一个符合您心目中形象的男主，太难了。其次，如果《战争年代》换掉秦冷男主角的新闻一出，前几天秦冷才身陷一堆不实的负面新闻中，如今又要面临大家的非议，实在有点太可怜了，您也会不忍心的是不是。”
“还有这事儿？我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动态。但我是不会松口的，秦冷不可能再继续出演男主角。我最多让你们回去讨论出一个秦冷不能出演《战争年代》的理由，把媒体搪塞过去，这是我能给你们留的最后的体面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顾墨寒也不想再过多纠缠沈导，免得让他更不耐烦，直接宣布因为秦冷品行不行，要换掉秦冷，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他开口谢过沈导，并再次道了声歉，和沈导道别完后，顾墨寒在门口又和屋里的另一位坐在藤椅上的老婆婆道别后，就开车离开了沈导家里。
离开前，顾墨寒好像又听到了老婆婆在和沈导斗嘴，骂他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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