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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9章 灰海自渡 4
余存的右手掌心迸发出一团火焰,冷漠的开口,“罗洁之魄,修恶之魂……”接着是开口音“阿”的一段空灵诡异的旋律。
“姐姐,谢谢你。”陆满满眼中带笑的泪水,令人心底泛酸。
余存无奈的闭眼,右手一挥,熊熊大火包裹住血淋淋的胎儿和陆满满,“姐姐,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这里面好黑。”
火海中是双目无神的陆满满,余存抬眼想伸手碰触,掌中闪烁的火焰印记阻止了她,“献祭的时候会让你在恐惧里挣扎,因为你生前最怕黑。”
“小时候想要引起爸妈的注意,所以会故意把碗打碎,或者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或许是嫌我顽皮嫌我烦,我爸就会把我关到特别黑的房间里,他们工作很累想要清净,我一个人太无聊想要陪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还是很怕黑……”陆满满的声音变得缓慢。
火焰中的胎儿围着陆满满跳来跳去,像是喜悦又像是痛苦,“姐姐,还要多久?我怎么感觉到撕裂的疼痛,好难受……”
余存的嘴唇微张,陆满满急切的回堵道,“姐姐,拜托你不要回答我,我害怕听到你的声音。”
“姐姐,你记得常来人间走动,我想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
“姐姐,好痛,好痛……”胎儿啃噬掉了陆满满的左腿,接着又往右腿进攻。
“姐姐,我爸妈他们还在吵吗?”
“没有。”微弱的气息只有余存自己能够感受。
客厅里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低垂着脑袋,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男人站在沙发后面,眼中泛起歉意的泪光,两个人欲言又止,心中的难过好似是相同的。
“陆满满?”火烧完了,陆满满也烟消云散了。
一阵风掠过耳畔,余存心底沉淀起淡淡的忧伤,“陆满满,再见!”
余存抱起地上沉睡的胎儿,走到门边回头一望,女人窝在沙发上抓着绞痛的胃,男人似是还没有察觉,余存右手一挥,贴着be top头像的红色瓶子掉落在地。
“老婆,你怎么了?”男人捡起地上散落的药,投喂到女人嘴边。
夫妻二人盯着红色药瓶,惊异过后,相视一笑,接着又抱在一起互洒泪水,女人抽泣道,“要哭就一起哭。”
男人的头埋在女人肩上,“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男人奋力的自扇耳光,女人赶忙制止道,“一起听be top的专辑,今天晚上一起哭。”
男人频频点头,女人贴心一笑,客厅里猛然响起节奏炸裂的音乐,“这么振奋人心,这还怎么让人哭?”男人哭笑不得的无奈道。
“说明我们女儿不想看我们流泪。”女人啜泣着肩膀。
男人捡起地上的风铃挂回陆满满的房门上,像是摸着陆满满的脸,温柔的怕把风铃捏碎,“下辈子不要再来爸爸身边了。”
醉意浮面的双眼骤然清醒,朦胧的泪光里是模糊不了的坚定,这份自责或许是要伴随一生,或许会在某一刻释怀。
在充满警示的红灯下,余存横穿马路,抬头看了眼夜空中黯淡无光的星星点点,怀中的胎儿奇迹般的长大了,诧异的睁眼,随即是炸耳的啼哭声。
“闭嘴。”余存恶狠的瞪着怀中的婴儿鬼魂,婴儿害怕的吮吸着手指,没敢再哭。
路上的行人碎碎叨叨,“你吃瓜了吗?”
“今天中午吃了一根黄瓜,等下准备去买一个西瓜。”
“不是这个瓜。”
“那是什么?”
“就那个组合,叫什么be……什么的。”
“be top?”
“听说他们塌房了。”
“地基本来就不稳,塌房是常事。”
“好像是被爆出来有孩子,还是和一个女网红,又好像说不止一个,好像是那个什么云。”
“建议给他们建一个专属的幼儿园,未来的花朵都放哪里培养,这地球谁爱来谁来。”
“我等下去买点水果,你和我一起吗?”
“买点什么呢?”
“无籽西瓜。”
声音渐渐远去,草丛里浮起团团黑绿色的气,脚下是滴滴血迹,跟随着成圈成线的鲜血,余存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沿着鲜红的血,顺着楼梯走到了高楼旁,路灯灯光打在一条狗的身上,无助委屈像是被放大了般闯入余存的视线。
“这狗快要死了。”身旁多出一个鬼魂,衣不蔽体的展露胸前的两点,双目发红的盯着灯光下奄奄一息的狗。
灰白色是带血的皮肉骨,零落的两三根毛插在背上,一只带血的眼粘住视线,另一只眼像是迟暮的老人,眼神无光的看着余存,屁股坐在地上,双腿支撑起孱弱的身体,缓慢的转动的头颅,微弱的起伏像是在等待死亡。
“你知道它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被人虐待的,我刚刚就在那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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