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把刀：哭泣也无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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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被牵制住的阿瑞斯瞬间充满了力量，在强光之下，轻易挣脱了雅典娜的控制，接着手起刀落，由上劈下，尽管被雅典娜身躲过，但它的左臂却被轻易斩断，鲜血伴着恐怖的狂笑，染红了阿瑞斯的右半部身躯，眼球表面淋漓着新鲜的滚烫血液。

紧接着，两只阿瑞斯同时从内外攻击早已破败不堪的屏障，顷刻之间，“牢笼”灰飞烟灭。缺少了屏障的阻隔，高度同步的波形致使两只神祇重归一体，皮肤相互契合，六只臂刃环绕在刚刚孕育的三首身躯周围，内部的骨骼组织逐渐外渗，构或了包围身躯的坚硬铠甲，强光散去后，完全进化的阿瑞斯矗立在高原正中央，重重地踏出一步，仅是此一步，震荡出的巨浪便将周围的土壤翻了个新翻。

宙电临测仪上，阿瑞斯的宙电振幅已是雅典娜的三倍有余。

条带手臂缠住雅典娜剩余三肢，轻易地将其举起，刚刚融合完成的身体急需进食，眼前的满身鲜血的雅典娜所散发出的血腥之气完全挑起了阿端斯的食欲，缠住雅典娜的手臂奋力向外拉扯，意图“五马分尸”，无法想像，此时的露明娜到底受到了多么巨大的痛苦，在机械面罩下，雅典娜的表情无人得知，连一丝一毫的尖叫也未曾有过，坠入人间的天使就要在一片沉默中折翼陨落。

宕机后再次充能的荷电粒子炮释放了地面部队的最后余力，来自五个方向的荷电粒子炮集中打击在撕扯雅典娜右臂的阿瑞斯手臂上，在持续了约5秒的攻击后，那条手臂松开了，弥留之际的雅典娜抓住机会，使出全身气力，用仅剩的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阿端斯胸前的红色结晶，裂痕随即出现，好像是刺痛了某一未知的要害，一记后跳，成功从恶魔的爪下逃离，撤退了几步，却也再在保持不住站立，倒在了地面上，只有不肯服输的残臂还在不断颤抖。

此时，空中部队主舰在高拓海的指挥下，降至安全区域的最低点，庞大的主舰底部的圆环光圈逐渐发光，闪烁的冻机气体在助散器的作下降临至战场，仿佛是一瞬间，大地就结了一层冰霜，阿瑞斯的行动也逐渐变缓，关节处也出现了刚刚凝结的冰块，自它并未就此停止行动，四处横扫的手臂将周围破坏了个一干二净，战神的嘶吼仍然回荡在高原之上。

“这样下去还冻不住它，shit！”马斯冲进指挥室。”把剩下的原始宙电装进荷电粒子炮里，瞄准阿瑞斯！”

“你疯了吗！再给阿端斯宙电，它会更强的！”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延迟战局了，高司令已经释放了冻气，给我们下达了命令！把宙电打过去，它就会像刚才那样停止行动，专注于摄取能量！只有这样，才有足够时间把那鬼东西冻成冰棍！”

“如果预算错了，马斯，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后果！”马斯提高了音量，”什么狗屁后果！露明娜生命垂危。军事部队拼死相攻，咱们还有脸在里谈什么后果！”言华，推开了劝阻的人，向陆军部队发布了填充宙电的命令。

原始宙电经过地下管道迅速填充至荷电粒子炮的弹匣，在精密处理下，原始宙电完成了50％分解，15秒后，金色的光束从中发出，强大的不可控力量，连瞄准都十分费力。

“她为人类承担了这么多，我们至少也应该保护好她。”马斯心想，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指挥室。

荷电粒子炮所发射的宙电久久不能稳定在阿瑞斯身上，收效甚微，顽强暴躁的阿瑞斯转眼间就清除了34台粒子炮，倒在一旁的雅典娜见状，艰难地挺起上身，又重重倒下。

“站不起来了吗”不明的心声此时在露明娜的头脑中回荡。

“太累了吧，想休息吗”声音温柔地抚摸灵魂。

“可是，要拯救的人该怎么办”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抱歉把一切都担在你肩上……但此时，请快快醒来吧。”哭声夹杂着呐喊，那是非我的激励，自我的认同，超我的芳醒。

在阿瑞斯毁灭最后一丝希望前，雅典娜用残破不堪的身躯挡住了关键的攻击，最后一台电磁炮牢牢地被抱在自己怀中。迅速转身，用最后一丝力气矫正了攻击方向，宙斯电子正中阿瑞斯中央结晶的裂缝，机体为了应对突如其来来的能量，无意识的自行处理吸收，持续了整整30秒，在这分秒必争的“搏击”中，30秒的时间便可出现转机，冻机气体毫无保留地附着在阿瑞斯的表面，体内的生理活动与化学反应逐渐停滞，宙电的碰撞也不再剧烈，转眼之间，眼前的阿端斯变成了一座“冰雕”。

雅典娜直到阿瑞斯彻底不再行动，才肯松开怀中的荷电粒子炮，突然，一口淤血从雅典娜机械面罩下的口中喷出，剧烈摇晃后，再也无力站起，摊在了大地之上，经历了一切的露明娜从体内分离，晕倒在

雅典娜胸前的结晶上，驾驶直升机的救援队也纷纷赶来，马斯跳下直升机，第一个降落在雅典娜的身上，一把抱起露明娜，稍微激烈的动作都会令眼前的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女颤抖不止。

“没事……没事了……结束了，都结束了……你成功了……别怕，别怕…上就不会疼了，快！动作快点！把担架抬过来！坚持住，孩子……”说着说着，马斯的眼里就渗出了泪水，怀里的米粒四肢不停地颤抖，牙关紧闭，眉间紧锁。

“如果太痛了，就喊出来吧，哭出来也没关系，求求你了……哭一下吧……”马斯的眼泪率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救援人员见到露明娜身上的伤势，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骨骼年龄才17岁的花季少女的身体状况，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漫出。

……

冻机后三个小时内，全部部队成员都在马不停蹄地预备着第二次作战，据电脑测算，阿瑞斯将会于两小时后再次苏醒，并对冻气产生免疫作用，很不愿相信，刚才所有的努力仅仅只是令阿瑞斯暂时休息而已。

站在室外的马斯打着电话，”高司令，阿瑞斯已经被冻住三个小时了，最多撑不过两小时，雅典娜与露明娜的状况，不要说继续作战了，还能喘着气，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懂我意思吗”

高拓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神祇之间的作用力远大于人类武器，露明娜，必须参战。”

马斯已经急得连中文都说不顺畅了，“but！如果她继续作战，会把命丢掉的！sir！”

“与神祇作战，就是需要拼命。”

“可是！可是米粒，她不一样！她太重要了！tfh和世界都需要她！”

“如果是害怕预言丢失的话，我们早有了无数的备份，缺少履行者的问题，也可以用那个李真司来解决。”

“你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对吗？”

“这是我的职责，船长要让船安全到岸，就需要做好所有的沉船准备。”

“你不常是说，她是你的‘女儿’吗？”

“她是由雅典娜孕育而生的，是神祇的女儿。”

“你看露明娜的最后一眼，那不是在看一个‘工具’，而是在向亲人告别，不是吗？”

高拓海没有回答。

“她是人，司令。”马斯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把露明娜看成了已逝的妹妹，对吧，威廉指挥官。”高拓海严肃地说道，如同一个神明，“人生来就是被神明所操纵的。我们作为人，想反抗神祇，就需要先成为一个神，去掌控地下的人……计划照常进行，两小时后，地面和空中部队全员参战，露明娜……即刻融合雅典娜出战。”

马斯低着头，双手下垂，灵魂已然无神，又突然爆发了出来，将手机扔出数米远。

“shit！”他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