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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挽回在战场之上
“增维器”，自从我见到它时，它就叫这个名字。它能扩展出一个虚拟的实体空间，并在很大程度上模拟被输入的环境。在我和小武哥训练的早些时候它就已经作为强大的工具存在于那儿了。
这一次的场景是一处古战场，一望无际的深红棕色土地之上是无尽的烟茫。到处是不知名物体留下的遗骸，曾为活物者有之，曾为死物者亦有之。
金属碎片夹杂在风中，簌簌刀割。
“这个地方是？”
“被毁灭了的世界留下的缩影，将它构筑成祭奠品，这就是所谓的古战场‘阿古斯’。”小武哥一脚踩碎一截巨大生物的脊骨。
“古，战场吗？”
我仔细地感受着这片压抑着灵魂的土地，它带来了恐怖和另类的吸引力。
从低处走向高处，沟壑之间填满了大型生物的骨骸，巨型建筑物的残垣断壁斜指天庭。再往外层铺开去，逐渐细小的鼓包下是一层层体型和框架越来越小的奇怪生物的遗物。
踏在一处不平的地方，我拂去坚硬的细灰，伸手探到了锈蚀掉主要部件的枪械似的机械系统。
断掉的手骨紧握住机械的中段部分，除了留下这一部分骨头外，别的再也寻不见。
不见旧残阳，不见故人血。
“就事实上来说，这也不算是古战场。”
“因为是虚拟出来的？”
“唔，也有这层意思？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在想你不会真把这儿当成战场了吧。”
“难道不是吗？”我有点疑惑。
“是，但又不完全是，因为它不是活的。”
“活的战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最好。”
“我也不希望，但谁又能预见呢？”小武哥在巨型尸骸的沟壑间指着它们的残部给我看，“在你面前的这副景象只是块断裂的墓碑罢了，连悲鸣都是风发出的。可它活过来的机会不是没有，而当那个时刻到来时，就不只是嗟叹过往者的悲哀了，更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拴紧在倾轧的车轮之下。”
“这可能吗？”我又一次问道。
“你不会一点不知道的。”小武哥呵呵笑道，“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毕竟你把很多东西视为秘密，而我现在也不能完全控制‘通感’，所以……”
“这也是出于保密而不得已的。”小武哥这时候不知道该用啥表情好了，脸颊僵硬不动（做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所以你用自己的渠道获得的信息你自己清楚就行了，只是结果会如何我无法告诉你，也没人能说的清。”
“说不清的东西这世界上太多了，我知道分寸的，至于战场，我希望不是小武哥你想的那样。”
“姑且有很多人在为此努力着，所以才这么久都相安无事。”小武哥看了看左耳耳机投出的荧屏显示出的钟点，“时间过的真快啊，马上就要到我们说好的时候了。”
“啊，六年的时间确实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感叹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武哥直接打断我的说话，“哦，她来了。”
“谁来了？”
我回过头去，只看到了小梦。
“小寒，晚上好啊。”
“小梦晚上，好。”我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不会是来监督我们的吧，没必要……”
“虽然我也有这种想法，但很抱歉，是小武哥让我加进来的。”小梦摇了摇头。
“是的，她说的没错，你也要感到庆幸，小寒，接下来就不止是你要受罪了。你又有了一个‘担罪者’。”小武哥笑道，他甚至还有些得意。
“要是还和两年前一样伤到小梦怎么办？光那次就已经造成了……”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过去伤害小梦的回忆如同双手上沿着“生命线”烫出的伤痕般清晰。
“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改变，你是这个意思吗？”小武哥脸上得意的神情烟消云散，沉下脸来。
这是他要发怒的信号。
云散晨现不懂其背后的意义，但只要乌云集聚，那么风暴也将如影随形。
“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敌人，所有的自信更多的是假想而已吧。过往的伤害是真实的，而‘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战斗’则是虚幻的，我触摸不到，我不敢确信。”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好不容易才顶着风头说道。
“你需要一个战场，这正是我带你来的意义，现在你也承认了。”小武哥以为我开了窍了，脸上的阴云撇开了一半，“为了在离开前能给你留下什么，这算是一步了。”
“‘离开前’吗？”
这个字眼有点显眼。
“是的，这会很奇怪吗？”小武哥问道。
“姑且也是说好的呢，我懂了。”我点点头，空中飞过的金属碎屑在我的右脸上割出了一道口子。
一道只能被感受到但看不见的口子。
鲜血味散失在飞尘中。
“还记得怎么配合吗，你们俩？”小武哥把“洄”扔给了小梦。
她很轻松地接住了它。从她接住的手法来看，她甚至比我还熟练。
真的是好久没有一起训练了，我对小梦的实力已经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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