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夜与光与神明(2/3)

首发：~第14章 黑夜与光与神明

被狂风大雨支配行动的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和自然的抗争中，迷蒙的天地使置于其间的肉胎更加清醒。在这样心静不紊的情况下我甚至能感受到教学楼对侧被雨水亲吻的竹叶的悦动，和教学楼脚下长着浮萍的池塘泛起的波纹共鸣。

在到达教学楼楼梯口后，抖下雨伞上湿答答的成片雨水，我有了一个大胆而具有可能性的想法。

和小梦会面后，我把这个想法写在纸条上递给了她。

她看了内容后不置可否，只是独自思考了一会儿，再没有和我说话。

直到午饭时间，她才坐到我旁边和我悄悄说了一声“可以”。

“増维器”连空间都能模拟，操纵气候和生态本质上也能做到，我们商量了一下只模拟雷电环境而不加入雨水——要是全身莫名其妙被淋湿了会被怀疑的。衣服洗起来也麻烦。

整个条件里也用不到雨水，因为我本来的想法就只是制造一个能令我投入专注力又不至于失去意识的模拟环境。

提前一个小时的单独测试验证了我猜想的正确性，我在警戒雷电的同时感受到了“通感”附于其他物体之上的共鸣。

这是往应用“通感”的方向走出的坚定的第一大步。

下一步是把这份微弱的刺激反馈变为切实可握的微小行动。

然而尝试了几次，我已经尽了目前最大的努力，结果仍不成功。

想要伸出手抓住那微小的波动却只能得到输掉前面所有成就的成果。

结束这一回训练的时候还不能更进一步着实有点可惜。

破除主观因素来看，我又能用自己的理论聊以自慰。

这类充满玄学意味的技巧在我尚未接触到它们的核心之前只不过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如来神掌”，然而当虚妄已成实体或是说以某种能够接触的形式存在于我的世界之中时，它们才成为了建立在科学之上的“真实”。

黑夜便和光明一样诞下了神灵。

唯一可惜的是，此时的我离“真实”尚有一大段距离，黑夜与光明的区别也分不太清，所有看似可以抓住的飞雪将在指缝中溜去，踏在脚下的道路上凌乱地躺着指向不明的路牌，横在路边的冢墓雕刻着过往死去的回忆。

所以手中握着流沙，指间淘不出金花的我得不到熟练运作“通感”的技巧也实属正常。

接小梦到增维空间以后，我讲了遍自己的成就，她按着我的思路静静地捋了一遍，得到的结论和我所想的类似。

“但是……关于小寒拥有的能力我也了解的不多，等小寒找到更多的信息后，我再提意见吧。”她略带抱歉似的笑道。

奇怪的感觉。

某种被隐藏的东西碰撞在现实和相似的自己身上的突兀感。

“那么，继续其他的训练吧，基础本身还是很重要的。”她手里出现了两把仿制品。

“这是小武哥双剑的仿制品？”定睛观察后我被震撼到了。

“地球物质制造的，一次性的，然后是可降解的哦。”她看看手里摆动着的双剑，又看向我。

这玩意也能仿制吗？不知道强度如何。

不过很快我就测试到了它们的数据。

小梦双剑快速地朝我袭来，我下意识地用“青翼”格挡。在雷声轰鸣下，灿烂的火花向四方炸裂。

一系列基础训练后，仿制品四分五裂了。

“果然在地球材料的基础上应用超前技术还是有点力有不逮啊。”小梦叹气道。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嘿嘿。”她把断掉的剑刃从土中挖出，小心地放到包包里。

“我来帮你吧，打碎的剑刃还是很锋利的。”我知道质量被带进来的危险性，所以让“青翼”也来搭把手。

“不用小寒的，你盯着金属风暴的位置就好了。”她赶忙阻止我。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定位完所有的碎屑后便把目光抛向了远方带有金属光泽的云团。

“嘶。”小梦好像受了伤。

“没事吧，要不还是我来……”我低下身子去拉她的手。

手指上流出了蓝绿色的血。

“没事的，小寒。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又抬头看了看金属云的位置，确认短时间不会出问题后快速地把其他的碎屑捡起。

在整个过程中，我注意到剑刃碎屑的材料意外地有很强的韧性，锋利程度却和“洄”相近。手指上割破的伤口不凑近看几乎看不清，唯有血渍才能指明伤口的方位。

用的时候我没察觉，再看看裂开的剑身，回想起使用它时的轻快感觉，我猛然意识到这玩意跟“溯”和“洄”的材料不一样。

它是用高分子做的。

材料技术已经到这个层次了吗？

“对不起，要不是我太用力把剑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