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夜已与我同在(2/2)

首发：~第21章 黑夜已与我同在

“不仅是能力的问题，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可靠，很不稳定，比‘烈’更甚。”老奶奶连珠炮似的说道，“还有那个来自其他星域的主子。她不是人类，作为外星人资质也很差，无论从哪些方面而言，把他们关在安全区里比把他们拉进来更有意义。”

“婆婆，你也是知道我的理念的……”小武哥说道。

“给羊羔一杆枪让它去防范恶狼，结果不过是留下瑟瑟发抖的会开枪的烤全羊而已。”老奶奶低着脸，不屑地抬起眼珠子瞪着小武哥，“你这是给‘特猎队’添麻烦，这个问题更大。”

“是掌握自己的命运还是被简单吃掉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至于‘特猎队’的事务，我想你们应该有另外的计划。”小武哥知道的比我想的还多。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讨论的对吧？”小武哥左手顺数第四位发出了尖声细气的机械合成音。

“我觉得有必要进行这一步才来的，本来想着讨论达成一致是最好的，不行的话直接绕过决议也行。”

“啊哈，出去一圈别的没学会，把权力和义务学的个透彻。”右数第三位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不过你说的对，你完全可以这么做——我本来想这么说，但那样的结果很可能会夺去目标未来发展的可能和便利条件。”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会议很有必要。”

“啊，又跟拉那个小子建队的时候一样。”老奶奶忿忿地用右手拍打着膝盖。

“婆婆，那时的‘烈’还是个普通的能力者，没有那么多矛盾和悲剧在他身上，所以才能通过决议。现在清寒和清梦不也是一样吗？虽然他们可能还是太脆弱太软弱，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可以肯定，他们至少不会像‘烈’一样背叛我们。”

“没有人能为另一个人完全负责，哪怕你是个外星小子。”老奶奶双手压在桌面上，手指上的戒指敲得玻璃桌面砰砰作响。

“可是当初建队时让‘烈’加入的会议上您是支持的主力军啊。”待月说道。

“合着你们两个小家伙说不过我就搁这儿堵我呢。”

“这不是您也同意了我们俩之前的部分说法吗？”待月接着说，“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些吧。”

“如果能通过考核，那是符合规章的，看你们这气势我也拦不住。更何况我也不是对你们有意见，只是那小子的思想状况我很不看好，就光我自己而言已经有两次对他非法入侵基地的感知了，这样的人要不得。”

“那是不可抗力……”小武哥目前不太清楚我能力的长短板，所以不好评说。

“你对目标的情况很了解，也有些感情，但这不是我们接收他的理由。”

“那，我退一步好了。”小武哥罕见地做出让步，“在我力不能及的时候，他们要交给‘特猎队’保管，等达到入队条件了给他们一次机会。”

“条件转的挺快，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之前翘着二郎腿的老哥换了条腿翘起来。

“婆婆，您说呢？”

大家都清楚意思，一个个都看着发话的待月和皱纹布满脸颊的老奶奶。

会议室里沉默在扩散和蔓延。

“行行行，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能挡路是吧？不过入队不行，让他们进到另一个建队项目里好了。”老奶奶拗不过小武哥和待月姐，于是扭头看向老爷子。

一旁金先生发福的脸颊上满是笑容。

“我没意见，你们自己决定。”老爷子平静地回答道。

“谢谢婆婆和爷爷了。”小武哥回以微笑。

在我看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

“你笑的很……不像你诶。”老婆婆吐槽道。

“我姑且把这当做是你夸赞我了，婆婆。”

“你啊，人小鬼大的。”老婆婆手里攥紧了身旁的编织袋，“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会议也该结束了。我那边还要收点废品，先走了。”

“婆婆慢走。”在场的年轻人向婆婆告别。

老婆婆的投影逐渐消散，但我的“通感”却跟着信号源走了很远。

婆婆打开自己家陈旧的木门后，扭头看向身后空空的水泥地说道：“盯了这么久，通感该回本体了吧？你的考验还在后头，现在这种不能收放自如的情况可不行啊，小崽子。”

我可以肯定，她看的见我。

而且她的身上有种奇怪的吸引力，我的通感从会议室直接来到了婆婆那边。

我的通感在独立思考，当我把往事轻轻回忆才发现这样的端倪。

“不会像那个崽子一样吗，我姑且因为这句话对你有些期待。”老婆婆继续说道，身旁的编织袋被她拖到了外边，“本来扛大旗的人倒了总要有人来接替的。”

其实我和我的通感都有些疑问徘徊在心间，但我无法说话，因而也做不到询问。

“回去吧。”老婆婆往本是空白的门外一推，借助大门观察的通感被打出门去。

转瞬间，我从困倦中惊醒。

最近上课开始打瞌睡了。

已经查明通感只有在我的意识不发挥作用时才能被激活，这导致每次动用它就仿佛做了一场无法被触及的梦。

梦境之间的一切在我的世界中虚无缥缈，宛如被窥探的神仙楼阁，唯有生活中遗留的蛛丝马迹能够证明它观测的正确性。

而我对它理解得越深刻，各种真实而又看起来虚妄的梦便越结实地朝我撞来。

或好或坏的暗示也变得活跃。

各种复杂的冲动被我掩盖住，黑与白的分别渐渐模糊不清，我的脑中一片混沌。

身上的背包沉甸甸的，放学回寝室的路还没亮起路灯。花了一天尚未从迷蒙状态脱离的我独自走在人群边缘。

在风暴的前奏中出现了太多的人，对我而言或了解或只是听闻。短暂脱离了分数的泥泞循环，我开始担忧起未发生的事件。

正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知道不同人准备的差异，因而哪怕无法确信也会在心底存疑，同时未向知情人询问的秘密也在撩拨着我的心绪。

噗呲，一声低沉的电流声，伴随着从教学楼延伸到篮球场，连接到寝室楼下的路灯逐渐点起了灯光。西边的云褪去了最后一抹颜红，世界变得昏黄，黯淡以后又闪亮。

我有种预感，黑夜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