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正面对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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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的队伍很快便排好了。今日不像昨日，昨日有一群武夫才能勉强把队排好，今日却因为外城能继续开门正常营业就同济堂一家，所以在场的人很是识相，不到一会儿功夫便将队伍排好了，生怕引起同济堂的反感不营业。

只是队伍虽然排好了，但离同济堂能接诊还早，毕竟其余两位郎中还未到场，店里的伙计也还没来。

由于这群病人及其家属天不亮便来了，闹了一通也没多久，所以此刻时间还早，距离往日同济堂开业还有半炷香时间。

“云州，人都来了没？”由于一大早同济堂便被围的水泄不通，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所以顾亮便问蔡云州馆里的人都来了没。

此时的蔡云州有些面露难色，因为疠疾的消息早上在城内外已经传开，大部分人家都得了消息不敢出门，别说像他们这种医馆，就是普通的店铺都有不少关门的。所以在此情况下，除了住在店里的伙计，其余的都没有过来。

见到蔡云州面露难色，顾亮也猜出了实际情况，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蔡云州帮忙跑一趟，先把两位住在后街郎中请过来再说。在去请两位郎中前，顾亮也叮嘱过云州，让他不要强求，毕竟疫情当头，人家选择自保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苛责。

随着队伍排开，同济堂正常营业的消息很快便传开，家里有病人都连忙往同济堂赶，想要尽快得到治疗，医馆门口的队伍也因此一直排到了隔壁街，且还在增长。

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顾亮很是头大，一方面要诊治这么多的病人倍感压力，另一方面看病的人越多越难维持现场秩序，毕竟为了病人着想，队伍每个人都要保持一米以上的间隔，若没人维持很难保证距离。

若店里人手够到好说，可偏偏今日除了住在店里的一位伙计外，其余五位伙计到现在都没有，这让本就艰难的局面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的，他们医馆的两位郎中在得知正常营业后，在明知大部分病人感染的都是疠疾的情况下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坐诊了，弄得顾亮与顾伯喜很是感动，当场对着他们是拜了又拜，谢了又谢。

这两位郎中一位是上了年纪的，一位是曾经的江湖郎中。两人见顾亮叔侄二人如此客气，也是连为自己找借口，年纪大的郎中说自己活的久，死生早已看淡，死前能够用医术造福百姓也不枉白活，无需客气。而江湖郎中则表示自己之所以来同济堂，就是看中同济堂是真心实意治病救人，与外面那些只知赚钱的医馆不同，所以即使同济堂不开门他也会出去为百姓治病，不需顾亮如此感谢。

而就在两位郎中刚坐下时，惊喜出现了，有三位伙计满头大汗出现在了同济堂。他们嘴里不停向顾亮道歉，说是因为家人的阻挠，怕他们回医馆做工会感染疠疾，再加上大部分医馆都关门暂停营业，他们误以为同济堂也会歇业，便留在了家里，在听到同济堂正常营业后，他们这才不顾家人反对连忙赶了过来，因此迟到了些时辰。

顾亮此刻心中只有感动，哪会纠结他们是真的因为家人阻拦，还是自己不想来，亦或是平衡利弊后才过来的，毕竟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人过来便能解医馆的燃眉之急。在感动之余，顾亮也是做出了惊人之举，当场便让三叔收了这三位以及留在医馆的那一位为徒，等此次疫情过去之后正式教他们医术。

在古代，别说学医了，就算是学编个竹筐若没个好处别人都不会教你，有点手艺都捂在手里死死的，还立一堆诸如‘传男不传女’破规矩，生怕外人学了去，更不要提医术这种更专业的东西。对于这几位伙计来说，能被收徒学医就和彩票中了大奖的概率一样，属实是祖坟冒青烟才能有如此遭遇。这几位伙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坚持来同济堂竟有如此好事，于是连忙跪在地上头磕的和拨浪鼓一样，生怕顾亮和顾伯喜会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顾亮看中的便是这几位伙计的品德，他希望同济堂未来都能像今日一样，恪守医道，仁心仁术。

事急从权，这几名伙计的拜师仪式仅仅以他们向顾伯喜磕了几个响头后便匆忙结束，随后同济堂便开始诊治病人。

与昨日一样，同济堂所有人都做好了消毒与隔离措施，而且有了昨日的经验，外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疠疾的存在，所以人人都不敢马虎，一切都按照顾亮要求来，就连给病人把脉，他们都会用酒精涂抹一下病人的腕口。

医馆人人自觉，顾亮便不用向昨日一样如此慌忙，终于有了一点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顾亮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兰溪村写信，向他们通知福州城疠疾的事情，让他们做好防备。

顾亮也没想到，仅仅是回城的第三天，信鸽便这么快派上用场，而且此信还只能由信鸽来送，若由人来送，顾亮还怕送信的人沾染疠疾感染村民，从而好心办坏事。

信上，顾亮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提醒村民们在收到信后立刻将入村出村的道路全部封死，不让任何人进出，包括他们自己村的人。同时顾亮还让顾老汉蒸馏白酒制作高浓度酒精，为所有人消毒，一旦发现有村民发热，立马隔离，不许与人接触，直到痊愈。

信鸽很快起飞，不负嘱托的飞到了土楼楼顶，被一直在楼顶监察村周围的顾家族叔瞧见。

不得不说，村里有人识字好处还是多多的，起码顾亮不用担心他和三叔离村后村里再没人看得懂书信。

信很快经由顾老汉传到了村里的夫子叶仕吉手上，由夫子一边念一边解释信上所书，兰溪村人立马明白了福州城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城内有了疠疾，也就瘟疫，兰溪村如临大敌。村里像大宝爷爷这种活了六十岁的自然是经历过瘟疫的，知道瘟疫的可怕，所以对此不敢轻视，对于顾亮在信上提出的办法更是奉为圭臬，不仅将进出村的道路封闭，还学着在莲花镇时对付乱军的办法，将路两侧的树木全部伐倒，同时派人带武器监视，防止有人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