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23．01．04(7/9)

首发：~第2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23．01．04

葛巢甫看着秋风和：“你瞅啥呢？找店小二？店小二都走半天了。”

秋风和：“这是我师叔和我讲过的事情。”

秋风和：压低声音道：“今天下最大的祸患便是白莲教主李大礼！所谓的白莲教不过癣疥之疾，派出一任钦差、十万精兵就可以铲除殆尽，而若是李大礼打开囚魔窟，就会是一场数省糜烂、东南鼎沸的大乱！”

吴嫣：“他好像是有这个打算”

葛巢甫想起了太阴水解墓里的事儿，没吱声。

秋风和：“关于白莲教，他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秋风和：“嘉靖六年，八月的白莲教李福达一案，当时的弥勒教教主李福达便作乱。其实李大礼一家作乱不止一代人，李氏家族的宗教活动，自成化年间李福达的祖父开始，至此已延续四代。

公元1527年，嘉靖六年，八月，李福达是山西淳县人，因为参加白莲教而被官府抓获，后来被充军。李福达从戍地逃脱后跑到陕西洛川，在那里试图继续利用白莲教举事。事败后，李福达再次被官府通缉。他化名张寅，逃到了京城，混入武定侯郭勋的府上。李福达说，他会黄白之术，所以深得郭勋器重。

没过多久，李福达在街上闲逛时被人认了出来。李福达只好逃回山西。当地官府抓了他的两个儿子后，李福达只好去官府自首。山西巡抚马禄认定张寅就是李福达，并以谋反罪判处李福达死刑。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山西巡抚画蛇添足，他又将武定侯郭勋扯上，劾郭勋一个“庇奸乱法”之罪，要求皇帝惩罚。嘉靖只是批准了对李福达的处罚，对于处罚郭勋的奏章并没有批准。按说事情到这里又该结束了，但群臣却不依不饶起来，并最终将李福达一案弄成了惊天大案。大礼议之争在朝堂上的影响并没有结束。

群臣对挺皇派的张璁、郭勋一直都没有好感，此次正好借题发挥，对郭勋穷追猛打。郭勋却并不傻。抑或受到了张璁等人的点拨，他开始把这件事情往大礼议身上扯，说群臣是为了报议礼之争的仇。皇帝下令将李福达从山西提到京城，由三法司会审。

皇帝既然要替郭勋开脱，那么李福达就必须无罪，这样才能名正言顺。但三法司会审的结果维持了原判，嘉靖只好将三法司的官员全部换掉。桂萼执掌刑部，张璁执掌都察院，方献夫执掌大理寺，这些都是嘉靖的人。

三法司重新会审的结果完全推翻了原判。李福达跟张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从中央到地方所有参与审判李福达的官员全部被流放或免职，受此案牵连的达40多人。这是皇帝利用李福达一案对大礼议中反对派官员的一次清洗，而清洗的目标放在了司法系统。

空缺出来的职位也被张璁一派的官员迅速补进。张寅只是sx省一位逃亡的匠户，因为儿子被选为郭勋府上的侍童，他便跑到郭勋府上混日子。后来他在街上被人认成了李福达，张寅则以为自己作为一个逃亡的匠户被人认出来了，便跑回山西。

谁知道他回到山西后却被官府当作李福达抓了起来，当堂判死。张寅的儿子央求郭勋救乃父，这才有了郭勋跟此案牵连的说法。（实则两个都是白莲教人员）一场白莲教案件变成了重大的政治事件，并导致皇帝对反对派官员的一次大清洗。

这表明大礼议后的朝局仍不平静。无论有没有这次李福达事件，皇帝对杨廷和一派的官员都会展开清洗，此次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审理李福达一案的40多名官员为此丢掉了官职，但这并没有结束。在审理李福达一案的过程中，全国上书支持此案的100多人皆被免职。这些人涉及六部和各府、道、院，张寅还职。

世宗以张、桂平反有功，赐二品服俸，给三代诰命，并编《钦明大狱录》，颁示天下。皇帝将此案作为试金石，将官员做了一次分类，然后再剔除。”

吴嫣：“多谢秋大侠”

秋风和：“无妨，那我便先离开了。想到什么或者打探到什么。我们晚上再交流。”

秋风和：“告辞。”

——《秋风和线》——

葛巢甫看着秋风和离开。

秋风和：离开酒楼，问问小二哪里有裁缝铺

店小二一指路道：“仙山坊就有裁缝铺。”

秋风和：“好，多谢，您这里有什么便宜实惠的肉食么？最好是鱼类。”

店小二道：“有，按斤卖。”

秋风和：“是什么？多少钱一斤？”

店小二道：“鲱鱼，十五文一斤。”

秋风和：“嗯……也不用太便宜，要猫咪爱吃的……”

秋风和：“普通的鱼就行。”

店小二道：“那没有，盐份太高，猫吃完会缺钙、肾衰竭，甚至还会掉毛。”

秋风和：“那菜里面别放盐呢？”

店小二道：“做饭不放盐怎么可能。”

秋风和：“嗯……那我去河边买生鱼好了，劳烦您了。”

秋风和：先去裁缝铺

秋风和来到了裁缝铺。

来到裁缝铺，裁缝铺里，绣娘穿梭在织机之中，裁缝铺中间挂着一张绣织图，图中狐狸舞动身躯，魔影朦胧，长尾连天接地。狐狸脸上唯有狰狞的混沌，背后一圈透着黑光的金轮展开，杀、盗、淫、妄、贪、嗔……无边之恶尽在其中。狐狸头顶着四面佛相，分别为慈、悲、喜、舍，寓意令无量众生离苦得乐。滚滚魔气滔天，好似天魔降世，此身便是此世大恶。

这是一副双面三异绣。

双面三异绣乃是在双面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刺绣品种。绣面正反都有绣，但两面的图案、针法和色调都不同‘异稿、异针、异色’，故名“双面三异绣”。

秋风和：被绣织图吸引了目光，看了片刻问向绣娘：“这张绣织图秀的好生厉害！不知道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

绣娘微笑道：“客官，这是奴家绣的。”

秋风和：“没想到松江府有您这样的织锦大师。”

秋风和：“只是不知织锦中的狐狸，为什么这样狰狞混沌，似乎有魔影？”

绣娘低头一边绣织一边笑道：“没办法，同行太卷了，海里鲛人织成的鲛绡好看还卖价高。”

绣娘道：“那是绣织图的一面，背面是狐狸菩萨。”

秋风和：“我靠……卷成这个样子……您这手艺都出来了。”

绣娘将绣织图转动，绣织图背面狐狸菩萨神色恬淡，双手合十于胸前，眉眼低垂，满目慈悲。娑婆世界，众生堪忍，成住坏空，变幻不息。

并且图中绣有金色丝线构成的文字，写的是‘唐武则天时代，有女自称菩萨，为百姓求苦救难，人心所在，她必知之，女皇武则天宣她进宫，所问之事一一应验。后来，大安和尚前来，置心于四果阿罗汉地，她却不知。大安和尚则断定她乃是狐，追问之下，狐佛化身成狐遁了去。’

秋风和：“那为什么不挂背面的狐狸菩萨呢？这一面看起来就像感受到天魔降世。”

绣娘微微垂眉道：“若是将菩萨一面向着外面，那么又有几个会主动问这般手艺呢？正如同佛法一般，横纵三世之中，有无数佛陀、菩萨、金刚、天王诞生，并自诩为尘世众生苦难、因果和报应的执掌者，却往往先示现魔头恐怖，当才显露佛法智慧光明。”

秋风和：“妙啊，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手，而且蕴含这么深的禅理。”

秋风和：“对了，我来这里是劳烦您帮忙做一身衣服。”

秋风和：“我不太懂制式，我相信您的眼光，您帮我看着做。”

秋风和：递上一箱云锦

秋风和：和她描述一下师傅的身高体型，“他是一位道士。”

绣娘再度转回绣织图，微暗的室内、狐狸菩萨与天魔狐狸似乎处在同一条直线上，却往相反的方向延伸，永不会有相交的时刻。天光垂落，尘埃浮动，织机作响，在光无法触摸的地方，魔道与佛法背道而驰，昏暗的过道角落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