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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41章 洞房花烛
有李曼宁，张华清，有她的乳娘。
李曼宁问：“公主，你怎么了？”
慧云公主说：“本宫感觉好累，好想睡下去，但本宫又很怕睡。奶娘，你去请御医过来，今天是本宫大婚，不能出事。”
她的乳娘一直盯着桌子上看，听到要请御医，立马答应，跑了出去。
慧云公主又说：“大家都出去吧，让曼宁守着就可以，姨娘也留下，唉，你们一进来，本宫气息都乱了，好不舒服。”
出言把别的看客也都赶了出去，把门也关上了，她忽然坐了起来。把李曼宁和张华清都吓了一跳。而后她们怔怔地看向她，她看起来实在不像垂死模样。
她们知道，她有此怪异举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们静静等待，洗耳恭听。
她说，“驸马说，本宫中毒了。”
李曼宁疑问道：“公主，不可能吧，您吃的东西，奴婢都试过。”
慧云公主说：“他说是慢性毒，就是那种吃少了没事，吃多了才会中毒，一直吃才会被毒死的毒。所以你试不出来，御医也检查不出。就连本宫也没察觉。”
李曼宁被惊住了，面红耳赤。
张华清察觉到问题的关键，忽然说：“你怀疑是你乳娘下的毒？”
慧云公主说：“她刚才的眼神和举动，很不对劲。本宫知道，这桌酒菜，是她亲自置办的，她说过想用一餐饭送本宫……”
当时说的是大婚，也许是葬礼！
而分辨出这些心虚，她已经不怀疑李曼宁了。
她还想起，这一年中，她好几次让李曼宁出去忙，而她的病情有时会加重。
如果真中毒，不会是李曼宁下的。
又想到，毒害公主是诛九族之罪，李曼宁有一大家子亲友。相反，她的乳娘一家人丁稀少，诛九族也牵连不了几个。
张华清分析说：“我听说，她儿子曾被人劫走过。时间很巧……”
很巧，和她生病对的上。
慧云公主说：“她告诉本宫那是误会，她儿子太调皮，自己藏起来。”
张华清说：“然后你就生了怪病。”
李曼宁听出门道了，是下毒，基本实锤了。她赶紧跪下，求道：“奴婢该死，有人给殿下下毒，奴婢竟然没有察觉，罪该万死。”
“你起来。”慧云公主说，“御医都查不出来的，哪能怨你。”
李曼宁着急将功折罪，说：“那奴婢现在就去抓了她，审问她，找她要解药。”
“她未必有解药。”慧云公主摇摇头，扶额道，“今日是本宫大婚，本宫不想生出事端，再给她一夜时间。姨娘，你找些人看着她，别让她跑了就行。若是她跟什么人传信，您也记下。曼宁，等过了今夜子时，你再动手。先确定是她。若真是她，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问清楚是谁在幕后？切记，此事万万不可以声张。”
之所以不声张，是因为她怕。
她怕那幕后之人是齐王。
若真是齐王要毒死她，她拆穿了，齐王必定发难。到时会内乱的。
突厥和吐蕃虎视眈眈，大昌不能乱。
所以，她必须先查出头绪。
御医问诊了许久，又没问出个结果，但给慧云公主施了针，确保今夜无事。入夜，李曼宁有所动作，抓了人，带着结果连夜审问。
慧云公主睡了个好觉，一早醒来。李曼宁和张华清都在旁边候着了。
慧云公主问：“事情查的怎样了？”
李曼宁说：“她承认了，交代了府中几个同伙。奴婢将她拷问了一夜，还有些关键的话，说一定要见到公主才会说。”
慧云公主问：“她的同伙怎样了？”
这是张华清办的，她说：“有三个服毒自杀，只抓了几个小人物。我把他们住的地方、关系近的人都查了一遍，发现一点赤云堂的痕迹。”
“赤云堂？他们还没死绝呢？”
“赤云堂与朝堂盘根错节，当初灭的时候，就曾留有后患。”
“既然是赤云堂，那想必跟太子之争无关。”慧云公主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本宫便再去见她一面，主仆一场，权当是送她。”
洗漱，更衣，吃饭，而后移驾。
暗室中，她在血腥味与尿骚味间，闻到那个女人的位置。
她叹说：“奶娘，之云来送你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之云听着呢。”
她的乳娘声音已嘶哑，凄惨地说：“公主，老奴对不起您，只想最后再瞧瞧您，知道您没事，老奴放心了。公主，事到如今老奴没什么不能说，老奴给你下毒，是为了救我的孩儿，老奴至今不悔。但现在自知全家都要死，在这世上挂念的，也只有公主您了。公主视老奴为亲人，始终没有怀疑，老奴在此叩谢。”
她还知道，慧云公主对她多信任。
她怎能做出那种事还至今不悔？
慧云公主说：“是驸马戳破了本宫中毒的事实。”
“是驸马？他果真是位人杰，公主有他，老奴放心了。”她略带感慨地说，“其实两个月前，公主本该死的，赤云堂的狗贼已经下了命令，要老奴毒杀公主。可是后来公主要招驸马，他们便改了命令，把时间推迟到昨晚。因为他们想用公主的性命，挑起一场更大的乱局。没曾想被驸马戳穿了。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是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是公主，您其实不该埋怨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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