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清算开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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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军帐内的谈话，外面的军士暂时是没法知道了，不过他们私下聊的话题其实也不外是这些。

尤其是海祈岛一方的人，「眼狩令」大抵是要结束了，但他们这些人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这内仗打起来就是一笔糊涂账，「眼狩令」是要结束了，但死去的人该怎么办呢？这从中结下的仇怨又该怎么解呢？这些矛盾不是一次「共鸣」就能化解的。

这也是游戏里为什么那些藏在愚人众能挑拨成功的原因。

不过现在愚人众的身影因为夜晓等人的缘故暴露的比游戏里更彻底些，所以那些个间谍现在倒还比较老实。

夜晓等人的交谈很快就结束，八酝岛这边交给心海和九条政仁，绯木村则继续让花散里打理，其他人带着「女士」返回稻妻城。

北斗大姐头在最大的危机结束后，也闲不下来，于是就带着自己的船队在附近的海域干起了老本行，找起了那些海贼的麻烦，呃，这应该也算是挣点外快吧？

……

九条裟罗再次回到了天领奉行，但这一次却不再是如往常一样是前来述职，而是带着雷电将军的命令前来擒拿九条家的家主。

九条家除了天领奉行的士兵，其实还有不少自己的私兵，这些在九条家没有失势时与普通天领奉行士兵并无分别，但在现在，这些已经被洗脑的死士还是执行着九条孝行的命令，阻止着他人的进入。

说起来九条孝行原本也是打算把九条裟罗培养成这样更忠于家族的武士，只是没想到九条裟罗这只天狗心思极为单纯，反倒是把“忠于雷电将军”这个九条孝行用来扯大旗的口号当成了真正的信仰。

“都退下吧。”九条孝行怎么说也是当了天领奉行之主这么多年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至于一点胆量也没有躲在后面。

“家主……孝行大人，”九条裟罗深吸了口气，用一种颇为复杂的语气开口质问道，“我、八重宫司大人以及将军大人都已经看过奉行府上的上奏公文和写给愚人众的信件了，请您……给大家一个交待！”

尽管从八重神子，九条镰治一方手中获得的证据，已是确凿无误，但自小就被九条孝行收养的她，还是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些可能反转的机会。

“交待？有什么好交待的？我确实与愚人众有所往来，那些公文也的确出自我手，但那些愚人众只不过是反过来被我利用的棋子而已，我随时可以拿着新的奏疏向将军大人表明「眼狩令」的问题。”

“然后带兵将他们抓起来，作为敬献将军大俘虏，反正在稻妻的国土上，在将军大人的天雷之下，他们不过是只能苟延残喘的蝼蚁。”

九条孝行提起雷电将军的武艺神态上显露出了一丝狂热。

“如此，暂时与其合作，拿到至冬使节承诺的好处，又有什么不好——”

“这是背叛！”九条裟罗右手一挥打断了对方的发言，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还是感到了十足的痛苦，“为什么，你能把背叛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背叛？这能算得上是背叛吗？”九条孝行摊开了双手表现得倒是十分坦然，“我已经说过了，那些愚人众成不了什么事儿。”

“至于背叛，那些受了将军大人保护的却掀起叛乱的刁民，才是背叛稻妻之人！海祈岛，反抗军，还有和他们不清不楚的社奉行，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才是叛徒！”

“够了！”九条裟罗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是我太天真了，抱有了不现实的幻想。”

“借着「眼狩令」打压政敌，搜刮钱财，甚至为此不惜牺牲稻妻普通人的性命，嘴上说着忠义，到头来却只把将军大人当成自己的保护伞，你效忠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家族而已！”

裟罗的语气中渐渐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自从被九条家收养以来，你一直在教导我身为臣下的忠义之道……”

“如今看来，你们只是想我忠于九条家，担心我有朝一日会背叛而已吧？”

“你难道不该效忠家族吗？如果没有九条家的收养和引导，你这个山野间的天狗，如何能进入雷电将军的视野？”听到自己养女的话语，九条孝行喘着粗气的说道。

是不是感觉好像有点道理，没有九条家，九条裟罗确实不会这么容易就获得如今的地位。

但容我提醒一下大家——九条家，或者说天领奉行，用来培养九条裟罗这些人的资源自于哪里？这份权利又是谁给予的？

“我自然不会忘记九条家的养育之恩，但还请九条孝行大人搞清楚一点，九条家的资源来自于稻妻整个国家的运转，九条家的权利是雷电将军授予的。”

“忠于将军大人，忠于稻妻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九条裟罗对养父偷换概念是说法表示了完全的否认，“享受了将军大人给予的权利，还要把理应承担的责任当成是家族的施舍。”

“甚至出卖本国民众的利益去换取什么好处，呵，你所谓的忠义，不过是遮掩自己的丑恶与自私的工具！”

“自私？”九条孝行此时已经有些疯狂了，“我这不也是在守护着属于九条家的「永恒」吗？…我相信将军大人她会理解我的，前家主大人他……也一定会理解我的。”

“那就去和将军大人说吧……”

九条裟罗满脸失望的看着这位已经陷入魔怔的天领奉行大人，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士兵上前拿下眼前之人。

九条孝行在被带上镣铐的那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几天在屋中听到来自八酝岛和天守阁的消息，他就预见了会有今日的下场。

他在心里欺骗自己，他用言语粉饰自己的行为，九条孝行麻醉着自己，幻想着九条家屹立不倒，继续繁荣的美好。

但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从答应与愚人众合作开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而九条裟罗和刚被软禁中解放出来的九条镰治一起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被带走的犯人，沉默不语。

曾经他们都以「九条」这个姓氏为荣，如今却不得不亲手毁去这份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