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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039章 稽核
“一亿，就成了遥遥无期的目标。”林强咬牙恨恨道。
“是啊，所以我还没回话。不过这次，很多去了外地的同学也都会回来。”
“嗯，这次赶上行里着重抓，恐怕要查很久，做好准备吧，辛苦了。”
“妈的！！混蛋！！！”林强有些怒不可遏，“无所不用其极！！”
“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这次一起干。”林强的手掌，缓缓地捂在自己的左眼上，“将属于我们的东西，夺回来。”
他突然摇了摇头。
“然后，狠狠地干掉它们。”林强一拳砸在床板上，砸的整个房间发震，“这个世界，没人愿意为我们说话，我们就自己为自己说话；没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用自己的拳头闯出自己的天！听明白了么？郑帅？！”
“……”郑帅默不作声。
“抱歉啊，小林，这么晚打扰你。”祝丰山的语气颇显无奈，“可这次，我也没办法，我也是刚要上床，就被电话叫起来了。”
“嗯，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他犹豫了，后悔了，他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他开始思考当时妥协的可能性。他怕将来要面对那些永远只会说“是”，社会地位晋升却比自己更快的家伙。
半晌后，郑帅终于发话了。
不得不说，在郑帅的痛哭中，林强的心情也有几分酸涩，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顶住，自己都顶不住，就再也没法坚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帅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林强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听到林强这一席话，郑帅再也抑制不住，将自己压抑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
“喂！”林强厉声喝道，“你小子有病啊？行政级别没有变，在哪里不是工作，营业厅怎么了？”
“稽核部突击检查……”
也许，是自己一直忽略了郑帅懦弱、胆小的一面吧？
“林强，你这个混蛋，你太瞧不起人了！！”郑帅情绪忽转，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我郑帅就缺那点工资么？就缺那身衣装么？我天天陪着一个老太婆，换来荣誉和金钱，这样我才会高兴么？”
正此时，电话声响起。
随后，二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嗯，别让稽核部的人等太久，抓紧。”
“后来，大家都分开了。”郑帅侧头望向窗外，回忆道，“有的人考研，有的人继承父母的衣钵，有的人努力成为公务员，有的人像我们一样进入银行……对了，听说下周有个同学聚会，有人联系我了，怎么样，咱们去么？”
郑帅见状，连忙起身打开灯，按住林强，焦急地问道：“什么情况，是查账么？”
“明白了吧，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查账。”
“郑帅，你觉得，我们失势，被调到这里，是谁的错？”
“你丫哭了？！”
“只是我们同期入职？”
“睡着了么？”
“连夜检查么……”林强的拳头再次握紧。
“……”
不是这样的。
“下周……”林强盘算着时间，“恐怕，这件事还没完吧。”
“好！！”林强也同郑帅一样，一腔热血燃了起来，“那我给你答案，给你和所有人不同的答案，给你一个像小孩子一样执拗的答案。”
“哭吧。”林强默默起身，靠在床背上，“要哭跟我这儿哭，别回家跟老妈哭，老妈会难过的。”
“这个……恐怕……”祝丰山颇为古怪地说道，“恐怕等不到明天早上了，现在稽核部的人已经在去营业厅的路上了。”
“你以为只是我们的同学关系？”
几分钟后，郑帅的哭声渐渐放缓，变为干咳。
“这个节奏，好像当时的大学宿舍啊。”林强躺在床上，双手背在脑后感怀道，“当时总想着，第二天不要睡懒觉，不要逃课，但总是会控制不住，稀里糊涂地聊个半宿。”
“林老大……你是主管，或者说，至少你风光过了，至少经手过上亿资金的项目，至少你曾手握大型企业的生杀大权。可我呢？毕业这么多年，我依然是个小职员，我真的能面对他们么？你知道……上学的时候我追的那个女生……我发誓要混出模样给她看的！”
嘭！嘭！嘭……
不对。
“……”
郑帅说着，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营业厅的职员而已，在营业厅里，最下等的职员，就像服务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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