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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113章 姐姐
大厅中，林小枣看到二人，已经捂嘴惊叫：“啊！主任被抓走了！”
他静静起身，虽然坐了好久，腿却也不打软：“我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人见得也多，芸芸众生，那种时候敢直言反对的，仅你一人而已。”
“……”
林强已经对胡素彻底地恐惧了，再也不说一句废话，只运气抵御寒气，等待到站。
“……”林强抬头看了看挂钟，“来得及，短信我聚餐地址吧。”
“别谦虚啦！”胖警员话里有话，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也够厉害的，那么多部门都上马了，有手段！”
“再重申一次！我从没说过加倍奉还！另外！不要记录‘加倍奉还’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到底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么？
“……”林强无力辩解，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那种狗血的话，“总之，这就是我的判断，这些所谓对我的评价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你如果坚持这么认为，我也无心反驳。”
胡素眼镜一抬，一股精光射向林小枣：“是‘请’，不是抓，注意言辞，不要散步谣言玷污检察院。”
林强只得沉默相对。
钱才并未睁眼，只盘膝而坐，静静说道：“我大概咨询了一下，我的刑期不会低于15年。”
“不重要啦，成王败寇。”钱才略显惋惜的说道，“我啊，到了这个岁数，再坐上十几年牢，出来已经快60了，没有钱、没有工作能力、连退休金和保险都没有了。自作孽啊！自作孽啊！”
“我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钱才咧着嘴干笑道，“陈行远忍了很久，现在终于露出牙齿，准备行动了，你就是他的宰刀，我们就是祭品。这个破绽明显的账目，竟然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反而是审计署无关紧要的抽查披露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林强一愣，他知道，钱才既然参与了这件事，收受好处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倘若不收，反而会遭受罗莎的猜忌。
不过他还是决定随胡素去，倒不是迫于淫|威，林强自己也想再见钱才一面，他想知道钱才是怎么想通的。
检察官，首先要法律专业毕业，能进入蓟京检察院的必定是其中精英，好歹得是个硕士毕业，这就25岁了，苦读到25岁的学霸。若干年前，面前的这位女士就已经是个通过了变态司法考试的研究生。此外，从事司法工作若干年才有晋升检察官的资格，她是四级检察官估计又混了若干年，主管这么关键的案件再加上若干年的资历……
“他的财务状况我不了解。”林强摆了摆手。
“呵呵，叫你过来，除了笑话我，还有一件事要说。”钱才望着窗外低声道，“小心陈行远。”
胡素低头看了看表：“你们有20分钟的时间。”
“不，你不会。”钱才缓缓望向林强，“你不是我，你也不是聂晓峰，你当时就拍桌子阻止这件事了，完全不顾情谊也不顾领导的威严，你就是你，坚守正道。”
“很多人都听你说过。”
再加上她那干燥的皮肤与唇上口红遮不住的细微裂痕……
“有时间的话，请现在随我过去。”
胡素瞄向林强：“不方便透露。”
他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嗯，就这些了。不过钱才最终迷途知返，工作中也并未其它过错，表现良好，总体而言他是被罗莎利用，一步步陷进去的，这方面可以酌情量刑。”
关押钱才等人的地方并没有变，司法程序上，现在依然是侦查阶段。
“您还真是加倍奉还啊。”胡素继续低头记录，“不对，是百倍奉还了。”
“我明白了。”胡素记录过后，继续问道，“最后是罗莎和陈谅，除去钱才的违法行为外，还有什么补充么？”
林强不置可否。
胡素起身，郑重说道：“还有最后一个请求，钱才认罪招供的条件之一，是在公诉前与你单独谈话。”
这个功林强没打算领，只摇头笑道：“谣传而已，都是侦查人员的功劳。”
“……”
“……”
林强有一说一，也不被她的话语影响，掰着手指道：“首先，审核不严谨，让张信达钻了空子；其次，发现骗贷后未向上级与执法机关上报，企图隐瞒；另外，明知是骗贷后，与罗莎等人沆瀣一气，越陷越深；补充，同聂晓峰一样提供虚假证言。”
关押室中，钱才盘膝而坐，相对于上次的苍老，此时反倒怅然了许多。当年春风得意，形象俊朗的行长，几日之间变成一个沧桑的老人，又在几日之间，恍然成为了一个行者。相比于罗莎和聂晓峰，钱才最后留住了尊严。
“我说过么？我说过么？”
“嗯？”林强又是一愣，在陈行远口中，钱才应该是反叛后，堕落入罗莎手掌的败者而已，怎么现在钱才反倒在提醒自己了？
她的年龄，是个迷啊。
林强心中哭诉着，胡笑……我想你……
“不过是轻狂。”林强也自嘲道，“换做现在，肯定会用其他方法规避这个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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