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0章 正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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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原来暗示过我……”凌晨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自顾自嘟囔道，“说有的时候不要投入太深，完成功绩指标就够了。”

此时的凌晨，算是终于面临抉择了。

“刘铭啊……”凌晨又是叹了一声，“多好的苗子。”

“嗯，话到这里便够了。”凌晨掐灭烟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对了，我中间还查到了署内举报您的人。”林强小声道。

“我想想……我想想……”凌晨则有些六神无主。

这之后，凌南就越来越少与自己联络了，同在官场的兄弟二人，无形间产生了一层隔膜。

“现在神仙也找不到他了。”林强苦笑道，“那家伙是个极端理想主义份子，脑子里没有妥协两个字。”

同时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抉择。

揽上了这件事，林强也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林强不免心生敬畏。

凌晨这个层面的人，卖一次面子，便是无尽的财富与功勋。

“应该是如此。”

“凌司长，这样您不会不好做么？”林强压抑着激动问道。

“我知道了，自有分寸。”凌晨随即拍了拍林强的肩膀，“好么，这十几分钟，你跟我说的信息够消化一个月的。我收回刚才的话，来审计署你的屈才了，要不要我向情报部门的领导举荐你？”

相反，如果审计署网开一面，延迟审计或者放松审计，联合银行也得以喘一口气。

“！！！”林强大喜过望。

至于其中具体的尺度，部分取决于中央领导对金融氛围的态度，部分取决于审计署这一年的工作方针。这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如果追查每一笔坏账容不得沙子，不少在生存线上的企业都将面临收贷，面临破产，这是个社会性问题，不能一棒子打死。

政道，肯直着长的苗子，太少了。大多怕是谢斌之流吧。

“受苦了！”凌晨臂上又是加了把劲，诚然道，“你们银行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样，你联系你们总行长，说是可以约我吃个便饭，中间大家交流一下，我会尽量拖延对你们银行审查的时间和力度。”

“没错，我根本不认识她，更没收过她一分一毫的好处，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全身而退。”凌晨重新恢复以往的神色，“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想必也大概猜到事情的全貌了。”

“不错。”林强点头道，“就在前一段刚刚升任副处长。”

同一个钱庄，密切的业务来往。

“嗯。”凌晨也是点了点头，“更上面的人吩咐的。”

凌晨，让他改变了自己对官员的看法。

“再等等吧。”他无力地说道，“如果署里正常工作程序没有发现问题，我也不搞特殊调查，如果有问题，那就公事公办。”

但反过来看，凌晨出事后，凌南的无作为也的确伤人。

“真是伤了，伤了他了，是个好同志。”凌晨低头道，“好多事，没有他商量，我就浑身不自在。”

“凌司长，我可没有刘铭的精神洁癖。”林强也是抽出了烟盒中的一支烟，默默点上，“认定的人，无须逼他成为圣人吧？志同道合便够了，圣人是不存在的。”

相信此时此刻，邱之彰也在为这件事发愁。

“你死心扎在银行，莫再说风凉话了。”

“哈哈。”林强大笑不止，“别难为我了，这俩礼拜我都快撑不住了，让我搞潜伏么？”

林强只摇了摇头：“我对他一无所知，只是偶然看到了名字。”

“顺水人情罢了，署里也不准备真下刀。”凌晨笑道，“联合银行是关乎到宏观经济形势的存在，不能一棍子打死，这对任何人都没好处，对国家更是没好处。审计署存在的目的并非是要今天明天后天来来回回给人定罪，而是监管与督促，让大家自律自净。如果联合银行纠正错误的决心足够，行动落实，这便是最好的结果，比整垮银行惩治几个高管好上太多。”

“哈哈！”凌晨大笑道，“好个圣人不存在！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事情没错，我确实暗中对下面的审计处下达过忽略大洋保险财务的事情。”

此时，几乎与联合银行无关，纯粹是帮自己。

这与自己无关了，恐怕一辈子也与自己无关。

包括得知自己平安无事后，凌南也只是来了一个电话祝贺，此时再想来，有些虚情假意，期望落空的感觉。

像刘铭那样抱着改变世界的决心做事，很难。

“哪里，只是履行职责罢了。”凌晨脸上泛起微笑，虽然有些皱纹，但那是最真挚纯粹的微笑，“我只是按照进署时的宣誓在做罢了。”

很多事，他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想不到，而是主动地避开，不去想。

当然，还有林强钱眼所见的，不可置疑的贪污证据。

抛开功劳不谈，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自己与审计署领导的私交，也算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黄马褂，再也没人敢动自己，即便邱之彰退休换了行长，依然会对自己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