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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264章 平和
“这件事我会告知父亲。”成全已懒得理会那么多，只轻哼一声，转身朝外走去，“总之，我以董事长的身份接受你这个的决定，利率就……暂时回降吧。”
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冲动，献给陈行远。
“呵呵……”陈行远看着秦政由于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小秦啊，原来的你，会很虚心地说一个‘是’吧。”
现在的他，很平和，比在联合银行压抑的日子要平和，要开阔，好像回归了原本的他。
直说的话，之前的公有制企业，变成了家族企业。
自从蓟京银行正式成立以来，自己便看出了新的风向。
嘭！！！
嘭。
“沟通？是沟通还是通知？！”成全沉着气颤声怒道，“陈伯伯，我敬你是父亲的故友，这才一直礼遇相待，你扪心自问，从始至终，你做过什么？现在这家银行是我们集团的资产，请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到此为止吧。”陈行远尽力起身，将二人的手臂通通压了下去，“成全，利率的事情落实后，我会申请提前退休。”
自己身为银行的骨干，又比他大上十几岁，经验充足，只要自己姿态够低，对方一定会欣然接受，笼络自己在银行的第一个心腹。将来有自己出谋划策，想必机会也会很多，同时还能拉上外甥一把。
秦政像是骨头被抽掉了一样，呆呆瘫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望着陈行远。
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是那样的人。
“至于现在的事，只能这么解决，否则我们会平白多出额外的支出。现在我们还没有上市，本来就预备展开多家营业厅与支行的建设，资本十分紧张，每一分钱更是都要精打细算。如果有贷款出路的话，这样高成本揽储还有意义，我们可以很快赚取利差。但现在这种状况，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这里，更累。”
“秦……政……”成全面皮抽|动，只狠狠盯着秦政，颤颤抬起右臂，指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这事，我不怪你们。这个岁数，我对权力的野心也到头了。”陈行远此时只像一个老人，没有更多的想法，“但我不能看着蓟京银行走向困难的道路，今天的会议我必须反对这件事，并且尽全力弥补这件事，希望你们能明白。”
他并非因为词穷而结巴，他有100种方法来辩驳，他只是不清楚，该怎么向面前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情，该怎么说能不伤害到他。
秦政只茫然地摇着头。
最终，他还是尽量平静地答道：“我不该说的这么重，应该与你沟通过再做决定的。”
先前还一心投靠成全的秦政，此时已与他势不两立。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因自己的冲动而后悔。
这一瞬间，秦政被感动了，他很自责，很羞愧。
话罢，他又转向成全。
凝滞的场面中，他思索良久。
这样的陈行远与这样的自己比较起来，秦政无地自容。
在陈行远面前，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要他一发言，全银行都会立刻偏向老行长一边。
“别说了……”成全则是突发冷言，攥着拳头道，“都是漂亮话，你承担所有责任……所有过错……是这个意思么？”
“我明白，我过时了。”陈行远只挥臂一笑，“我不怪你，从来没怪我，一点一丝也没怪过。”
陈行远忍得，他再多一秒也忍不得了！
不知是陈行远老了，还是心愿已了。
“什么铺好我们的路！”成全猛然起身，大臂一挥呵道，“你是抓着最后的权力不肯放手吧！我知道，你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不过够瘾怎么能安心退休？！”
但现在看来，老行长真的没有一丝不满，每次见面依然是微笑相迎。
“我……我……”陈行远眉头陷得给更加深了。
陈行远的双臂，默默拍在了二人肩头，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当儒弱的人被点燃血性，往往更加不顾后果。
无憾。
秦政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觉。
自己决定在职业生涯的黄金期赌上一把，不再将未来压在退休在即的陈行远身上，而是去向成全示好。一般这种年轻的家族继承人，恐怕最希望的就是受到老一辈的肯定了吧。
陈行远，你怎么还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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