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天意不可违(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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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娘一听他问，“扑嗵”便跪了下去，不停地抹眼泪儿。

赵樽声音不咸不淡，不算失礼，也不热络，永远一副愣是谁也走不近的疏离姿态，却是瞧得东方青玄狭长妖气的眸子一眯，轻声儿笑了起来。

“大师这又是何苦？”

每一次说到去北平，夏初七的心里就有些不得滋味儿。

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都察院的言官屡屡上奏给老皇帝，说晋王班师回朝这么久了，如今京军三大营的军务还是在他手上，按照兵部的制度，他一回京就得上交虎符，将兵权还交于兵部，可他却迟迟不交，那是为逾制，恐有不臣之心。当然，赵析督办都察院，那些言官的作为，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做出来的。

“阿七，把鸽笼提起来，给东方大人一观。”

在赵楷面前，赵析问得很是直接，“老六，老十九那边，态度如何？”

三婶娘踌躇着有些窘迫，赵析却是无所谓的笑了。

人还未到，禅音先至。

听了赵析的话，肃王赵楷沉吟着，眉心露出一抹踌躇。

迟疑了片刻，东方青玄扫过赵樽冷肃的面孔，又才看向她，终于妖娆的笑开了。

“去吧！”

“小施主过誉了，这次老衲入京是受了圣上的邀请。圣上不忍心老衲终年四季都在那穷荒僻壤之处，有心让老衲回来主持中和节的祭祀，又许以老衲僧录司右阐教一职，老衲不敢不从啊。”

看了她一眼，他目光稍稍一顿。

“天意如此。殿下，天意不可违呀！”

念了一句法号，道常道，“老衲对殿下说，人人都说到北平做藩王那是大赏，可北平府在北狄之边，常年风沙，地势凶险，看上去是为了戍边，实则上无异于流配。如此安置，定然会让全天下拥戴晋王殿下的老百姓心寒。”

冷冷牵了一下唇角，赵樽的动作弧度不大，可淡淡的举手投足之间，那一份雍容贵气却足以让周围人的神经都随他而牵动。

“阿弥陀佛——”

一个头上戴着纱帽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殿中杌子上。一举一动，全是淑静贤雅，那妆花锦包裹出来的蔓妙身形，很是勾人眼球。而那纱帽的一角，轻轻飞开，露出的是一片白瓷儿般娇好的肌肤。

“三婶娘，要哪个时候我才能见到我草儿？”

如此一来，他等不及了。

“不妨事，绵洹这几日如何了？”

“即然是误会，东方大人该给本王赔偿损失才是？”

按理来说，这是顺着老皇帝的心思办的。

赵析推门而入，打了个哈哈，朗声笑开。

静默了半晌儿，赵樽突然说。

“小施主可否报上生辰八字？”

赵樽点头，临行前，又转头多了一言。

“事不宜迟，去办吧。”

“殿下慢走！”

见到他，赵樽微微一欠身，姿态仍是极为雍华。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说着，夏初七不是完全理解，可隐隐也听得出来，那道常和尚并非像方外之人一样，真的不染红尘。从上次锦城府普照寺的言论，再到他现在的言论来看，他似乎很想规劝赵樽问鼎那个至高无上的尊位。

淡淡一个字，赵樽没有拒绝。

当然，那是打趣的说法。

如今想来，不是东方青玄，便是宁王赵析了。可不管是谁，只要真做了这事儿，那就是砍脑袋的大事儿了。

三婶娘喜极而泣，不停的磕头谢恩，只那傻子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挠了挠脑袋，问道：“我认祖归宗了，就可以娶我媳妇儿了吗？”

安乐堂的正殿。

大殿之内寂静了一会儿。

她笑眯眯地将生辰报与了那道常，没有想到，他一直平和的脸色，顿时便惊住了，语速也快了起来。

“老衲以前说过，小施主为三奇贵人之相，看来果不其然啊。”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的，这些年你照顾绵洹也是大功一件。放心好了，本王说到做到。很快，就能让绵洹认祖归宗了。”

晋王府邸在京师的城南地带。

殿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旁人，不一会儿，说到如今的锦城府，那道常老和尚又唏嘘了一回，只说蜀中因了湔江堰泄洪之事，老百姓很是吃了一些苦头，可老皇帝如今也只是追究了河道按察使督管不利之罪，另外拔了一些赈灾钱粮，那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讽刺地冷哼一下，赵析的声音颇为阴沉。

可……

晋王府黑漆的马车一出去，有人之心也全都得了信儿。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幸事。夏初七也是一样，打锦城来的京师，如今再遇到锦城府的旧人，心情也很是欢快。

说是敌，肯定是敌。那东方青玄真是咬住赵樽就不放。

“给三殿下请安，给六殿下请安。”

两个人对视一眼，赵析面上有了得意之色。

那道常像是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