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茅友，好巧！(1/3)

首发：~第221章 茅友，好巧！

“呵，皇后原本是要在府中应劫的，可哀家怕她太闷，特地差人传她过来，陪哀家去东苑散散心，也随便再替哀家再把把脉……”太皇太后毫不避讳地在赵樽面前说起与夏初七的“过往”，见他仍然不为所为，嘴角慢慢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来。

赵十九的桃花她还没掐干净呢，赵绵泽的桃花也算到了她的身上。

“谢太皇太后！”

瞄一眼那马车，赵构停下脚步，赵樽也未上前。

如今她也与“色”字沾上边了，这到底该喜还是该忧？不就是怀了孩儿，胸大了一点么？丫的至于这么计较？她这个“皇后”都不计较她“宠妃”了，怎的却碍着“宠妃”的眼了？

她这话刚说一半，不远处的祭台边，便传来内侍的一声长唱。

“免礼！你就是夏楚？”

夏初七微微一愣。看来厕所文化的发展不分古今！而且，在茅坑里听墙角，往往都听到一些平素听不见的东西。她朝晴岚使了一个眼神儿，“嘘”了一声，竖起了耳朵。

“到东苑了？”

编钟、磬器、大鼓等礼乐之物已摆放整齐，祭祀用的祭坛，案桌，香烛等物也已布置完毕。只等吉时一到，建章帝前来祭天。不得不说，大晏任何的皇室活动，礼仪都极为缛繁。不仅要在奉天门赐宴朝臣与使者，待帝驾到了东苑，还要再开百官宴。

东方阿木尔越发讨厌她的嬉皮笑脸，冷脸上全是憎意。

但该到的人都已到齐，车队就要走了，唯独不见“皇后娘娘”。人人皆知，这魏国公府的七小姐虽未与建章帝大婚，但却是钦定皇后，早已册封，按理她是应当现身的。虽有“天劫”一说，但太皇太后特地请了她，她自是不可再避。

又是上茅房？上茅房他俩都一起，不是搞基都没有人信。

在无数美人容色横陈的奉天门，她徐徐下辇，独自一人居中一站，挺胸抬头，眼波一瞥一扫间，竟是光芒万丈，雍容千方，令人目光一亮，惊艳于那一抹雅媚之姿，又遗憾这不属于自己。

东方阿木尔还未给她答案，前方不远的一座假山的边上，便出现了她的候选答案——一个赵樽，一个东方青玄。

舒服完了出来，她迎着阳光伸一个懒腰，慢悠悠的原路返回，走了没几步，就见一株橡树的树荫下站了一抹艳丽得令人不忍直视的曼妙身影。那人静静而立，目光看过来，像是在等她。

“方便……”夏初七没顾得上赵梓月心情不好的事儿，念叨一句，突地就有了尿意。孕妇本就容易尿频尿急，先前她只顾着补眠了，未有想起这人生大事，如今被青藤一提醒，有些憋不住了。

“母后，你身子可好些了？”

小丫头的眉眼间，仔细看与赵梓月有几分相似，在车窗处，她挥舞着小手，嘴里“喔喔”有声儿。夏初七与周公告了别，打一个哈欠，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几时了？”

“老十九，你若真忘了，委实是好事……”

人群之中，赵樽抬眼望过去，唇角微微一抽。

“美人儿，你这是在关心我？”

夏初七微微抬起下巴，迎着万众瞩目的目光，俏皮含笑。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一喊，把她心底的母性都给勾了起来。她半躬着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柔着嗓子笑，“乖乖，你在车上等着姨。姨等一下来陪你玩，好不好？”

“可我一直活得很好啊。”夏初七嘻嘻一笑，“是太后娘娘手下留情了，还是你突然信了佛，准备吃斋行善，不再对我做当初那种偷鸡摸狗的烂事儿了？”

“巴雅尔，闭上你的嘴。”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他难过。”

赵樽骑马赶到奉天门时，朝中的文武百官及王侯公卿已是到得差不多了。他把马缰绳丢给丙一，在人群中淡淡扫了一眼，还未说话，便有无数的目光和客套的见礼过来。

东方阿木尔何时见过她这般野性的女人？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她嫌弃地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掩不住的嫌恶。

暗叹一声，她发现自个儿的命运挺神奇的。

帝后之间的事，无人敢议论，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番定论，在这样的尴尬里，即便什么都不说，面面相觑一眼，也是心照不宣。

前往东苑的路上，艳阳铺了一地的碎金。

“不！”丫丫张开双臂，要她抱，“丫丫抱抱……”

赵构下了马车，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像是有话要说。可他正待上前，又有一辆双辕的普通马车从千步廊上缓缓驶过来。

她不称“臣妾”，只称民女，一个简单的称呼，再一次添了赵绵泽的尴尬，也同一次让奉天门的群臣恨不得堵上耳朵，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若是臣妾，便是赵绵泽的妻，若是民女，那她还只是夏七小姐。

她抱起双臂，慢腾腾地走近，朝阿木尔吹了一口“仙气”。

“不过一个靠姿色媚人的婊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听见一半算不算？”

另一道更小很柔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那是他们谁都没有见过的服饰。看上去像是传统的汉服，却又与传统的汉服有一些不同。斜襟的领口，双层的裙裾。上身紧，下身散；窄的筒袖，长的摆裙；高腰束胸，束胸的位置系有一根飘荡的绣花丝绦，长长的裙摆从胸以下的位置撒开，逶迤拖地，像一个圆形的“鸡罩”。“鸡罩”只有一色，是象征皇后尊贵的正红色，但衣裙窄小的上身却烟霞绣花，风流别致，轻拢慢拈的设计，把她高耸的口口衬得格外秀挺，而下方过余宽大的裙角也将她整个下半身笼罩其间。虽怪异，却优雅，加上华丽的质地和别致的式样，衣裳鲜亮，华贵，色彩隆重，精美得令人拍案叫绝，衬得她的人，即有端庄与贤美，也有风情与妩媚。

何承安躬身施礼，高声唱响。

“皇后都听见了？”

“儿臣向母后请安！”

一道清丽婉转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从凤辇里悠然传出，落入耳时，余音一绕，极是好听。紧跟着，凤辇打开了帘子，晴岚扶着那人慢慢地走了下来。

随着马车里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起，包括赵绵泽在内的所有人，纷纷向马车行礼。

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梅子接替了她的任务，兴高采烈的逗丫丫玩去了。夏初七再顾不得那许多，领着晴岚就走。这里是半道停车，人群不如在奉天门时那般齐整了，她们一路上走过去，她的身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可她却无暇顾及那些人，径直摆着宽大的裙裾，冲向了行馆。

浅浅一眯眸，他只是点头，并不与人寒暄。而旁人亦是知晓他的为人，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低头窃窃私语。在这等待的时候，内侍一个接一个唱名，太后，皇帝，后宫贤，淑，庄，敬，惠五妃，梓月公主，秦王赵构等人也陆续到达了奉天门。

赵绵泽华贵的冕袖微微一摆，站在銮舆之前，往千步廊的尽头淡淡一瞥，并未说话。可周围的人群，却顿时静谧下来。

射柳之乐，原本是前朝留下来的旧俗。在洪泰朝时，因射柳属于“胡风”，皇室并不看重。故而，此风一直被压制。但这一次北狄使团来京，加之重译楼之变引起嫌隙，用前朝“胡风”的习俗，用来招待北狄的贵客，以示大晏朝堂的开明与诚意，自是再好不过。

“不知，则心静，不明，则心宽。”太皇太后重复一遍，轻轻咳嗽着，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了开来，那一声叹息里，也满是欣慰。

很快，她别开脸去，在人群里随意一扫，瞄见了身着北狄公主服饰的乌仁潇潇，“那孩子样貌瞧上去还不错，长得怪利落的，只是不晓得品行如何？”略略一顿，她又道，“唉！若非哀家百病缠身，精力不济，定要好好替你选两房妇人过府来侍候，哪里容得你这样散慢？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说开枝散叶，连子嗣都未有一个，独单单一人，让人操心。”

吁一口气，她觉得撒尿都像在打仗。

祭文冗长噜苏，礼仪极是繁琐，但奉天门的每个人都毕恭毕敬，从天子开始，纷纷跪拜叩首，以示对上天的诚意，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之相驳的，是太皇太后。整个奉天门，只她一人没有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