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暴风雨前！！(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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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的大婚，用公鸡代替，也太荒谬了。

“磨墨！”赵绵泽坐在椅上，声音极是疲惫。

都以为怀了龙种的两位娘娘会得到圣宠，可赵绵泽也是个奇人，他除了对龙种上心，对生长龙种的土地却一点儿也不热爱，更没有偏宠。在礼部和宗人府为他准备热热闹闹的大婚之际，他仍是“业精于勤”，一定也不懒惰，隔三差五就会去各宫里走动走动，顺便与他的爱妃们在被窝里“谈谈人生和理想”，令六宫同被恩泽，举朝一派和谐。

不仅他再次擢升为了正一品官员，在朝中颇受重用，在文武百官中间也很受追捧。可事来运了，偏生这位国公爷是一个胆儿小的。有了夏廷德的教训在前，他平常都不敢朝人伸手，别人贴上来，他也得后退几步，惹得夏初七嘲笑不已。

一个女人，就是一枚棋子。

这个她重复了一百零八次的问题，听得甲一唇角微微抽搐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信纸扬了起来，说一句“这先去传信”，就走向了窗口的鸽子笼。

可一个“等”字，也生生切割了她的心。

不过，不论他哭出多长一串的泪水，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吉，不敬，不利。

从妃到“贵妃”，一字之差，却是质的转变。

在这一段即将从洪泰年过渡到建章元年的时间里，京师城热闹非凡。

夏初七盯着他，却没有听见他。

“拿去！”

她们不仅训导她大婚的繁文缛节，还教导她身为皇后应有的繁杂礼仪。除之此外，也适时地向她传递宫中的各种八卦消息，并且教给她一些“宫斗常识”。两位嬷嬷的年纪都不小了，都是经过洪泰朝的种种宫斗而大浪淘沙出来的仅存“硕果”，她们都非常有战斗经验。

同时，她也带给了夏初七又一个令人惊悚的宫中消息——在众说纷纭的“贵妃争夺战”之后，昨日晚间，继惠妃乌兰氏和敬妃丁氏之后，淑妃谢氏腹中的龙胎竟然也滑掉了。短短时日之内，痛失两个孩儿，赵绵泽大怒，让人查实。

她还说，做皇后，真是一个好营生。这人也不必见，连嘴皮子都不必磨，就能日进斗金的差事，世上只是一家，别无分店。她若不好好利用机会，搜刮搜刮那些人，怎么对得起她“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价值观？

水涨船高的人，还包括夏常这个皇帝的大舅子。

关于这个事儿，夏初七是知道的。

这哪里是守卫，分明就是软禁！

“夏楚！”甲一忍不了她这样，咬牙切齿的直呼了她的名字，大步走近她的身边，扼紧她的双肩，逼着她抬起头来面对自己，而他的视线，也沉入了她迷茫的双眼，“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何事？”甲一面色微沉。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三句话，都是她懒洋洋说出来的。

“元爱卿说得有理。但婚期已定，延迟恐有不吉。再且，北狄对大婚如此看重，大晏单方面延期，也是对北狄的不敬。另外，北狄太子一行逗留在京，便是为了吃这一口喜酒，若是延期，也会引发诸多猜测，实在不利国之安定……”

如此一来，南征军大部主力实则已在陈景之手。

“七小姐，你有什么话，要告诉爷的？”甲一察觉到她的异态，立在她的身边问。

她是一个洒脱自在的人，任由他人翻天覆地，她自清心寡欲。除了打造她的大美人顾阿娇，似是对生活再没有了任何的追求，却无人知道她“扮阿娇”到底有什么目的。而她每一天都专注在阿娇身上的样子，除了让顾阿娇越来越不自在，心生胆怯之外，晴岚也一度诡异的以为，她是不是痛失了孩儿，对阿娇产生了某一种特殊的移情作用，比如，把她当成了自家的孩子来看待。

尴尬的顿了片刻，谁也没有想到，元祐再一次冷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公鸡代替晋王拜堂成何体统？既然陛下无意推辞，臣也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众所周知，臣与晋王素来亲厚，又是晋王的子侄辈，为视对北狄的尊重，不如由臣代叔拜堂如何？”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

为了朝贺她与皇帝的婚事，那些溜须拍马的，想走后门的，借机套近乎的官吏们，没有少来魏国公府里走动。自打进入十一月以来，夏初七自然也没有少收东西。吃的，穿的，玩的，耍的，用的，金的，银的……各种各样的物什儿，她楚茨院的库房每日都有进帐。

外头的冷风嗖嗖在吹，御书房里却已烧起地龙，温暖如春。

这味儿，随着帝后大婚的日子来临，也越来越浓。

“小马，你能飞多远？”

但就在这时，晋王在南边的战事消息，还在陆续传来。

甲一看着她愣住，忘了伸手去接。

“是。”

何承安垂下头，夹着尾巴喏喏地出去了，脊背却在生生发寒。

夏初七没有回头，只盯着刚刚出去做了一圈“飞翔运动”的小马出神儿。

“等。”

腊月初五，前往北狄的和亲使者元小公爷抵京，他带回来的，除了北狄皇帝给乌仁公主置下的丰厚嫁妆之外，还有北狄皇帝给赵绵泽“以和为贵”的亲笔手书。看得出来，北狄对乌仁潇潇与晋王赵樽的婚事也是极为看重。

“七小姐！”甲一看了她良久，皱着眉头站过去一点，身躯靠着窗台，一把将小马从她手里捉了过来，再一次严肃着脸对她说，“你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若是有什么话要对爷说的，我是可以去安排，把话带给他的。”

但是从赵樽离开，已经整整四个月过去了，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这样的事儿摊上了，就是大事儿。没有直接被皇帝要了脑袋，他告诉自己，惜福吧。若不是顾及“帝后大婚”见不得血光，恐怕他也没机会再吃一碗大晏王朝香喷喷的牢饭了。

“没什么。”甲一垂下眼眸，轻轻道，“你何时竟长得这样好看了？”

她的耳朵里，只有一阵又一阵来自南疆的马蹄声。

可赵绵泽会同意这样荒唐的要求，更是令人费解。

宫中女人的争宠，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她在前世的电视剧里都快要看腻了，这一世她不想经历，更不想亲手去做。

夏初七回视着他，也没有说话。窗台上的月光落在鸽笼上，落在她的脸上，也落在甲一的脸上。可皎洁如月华，也不懂人心，更不懂得它洒在这个天地上的光芒，会照出怎样的故事。

但晴岚不傻，她看得出来，夏初七不论对阿娇多上心，却再也不与她交心。

甲一回头，不解地问她，“为何一定要是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