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久别重逢！(2/4)

首发：~第265章 久别重逢！

“……我说，好了，我说……”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落入了夏初七的眼睛里。

不等她说完，夏初七继续追问，语速极快，“如此便心安了，为何你常常望着南边儿出神，叫你多少次都没有反应？如此便心安了，为何你听到陈景的名字，就神色不自在，如此凄苦？”

出了客堂，晴岚压抑住心里那一波波的紧张与慌乱，竭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拎了灯笼去灶上。灶上的婆子早已睡下，她没有叫醒她们，而是自己挽了袖子，系上围裙，把夜里为夏初七准备的膳食热了，又起了灶，敲了两颗鸡蛋，煎成油亮金亮的蛋饼，装在一个托盘里，款款端到了堂上。

“王妃……”晴岚无力的抿着唇，长长一叹。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晋王，也是第一次见到陈景。

这一夜，白日晴朗，夜里却闷热无比。

一连几个他来了，晴岚的声音有些怪异，甚至还带了一些抽笑的呜咽。夏初七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感受不到语态，却能看见她通红的眼圈，以及她眸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声音未落，陈景端着瓷碗的手便僵了一僵。他却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只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鸡蛋煎得鲜嫩可口，味道甚好……我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口味，晴岚姑娘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她抿唇一乐，朝晴岚招了招手。

她说笑间，便去搔她，逗她笑。

“王妃睡下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一个国家的迅速强大，必然会导致野心澎涨。兀良汗也是一样，他们不再满足于蜗居于漠北，而是不断派精锐骑兵绕阴山一线南下，似是为了挑逗南晏的底线，三不五时的滋扰一下边陲，便又匆匆打马离去，闹得南晏很是头痛。可建章二年，天儿未解冻，北平府这边又是赵樽戍守，朝廷除了在阴山一线加派兵力固边之外，还未有大的举动。又或者，大的举动，正在酝酿之中。

一连两个“驸马爷”，弄得陈景颇有些尴尬。

“想来又是京里送了赏赐来，我这便去叫曹典宝收东西，王妃那头，就不必唤她了，她这些天，都不好入睡——”

但不知怎的，无数姑娘仰慕于晋王的高华孤决，容色无双。她虽然也会仰慕，但也仅仅只是仰慕而已，却并无半分那种心脏乱跳的小女儿心肠。因为晋王那样的男人非她能拥有，也只可远观，不敢近看。反倒是陈景，在看见她使出枪法的时候，那不经意的一瞥，一种“物以类聚”的交流，让她难以忘怀。

“王妃……”

安王赵构做了第一个“刀下魂”，旁的藩王自然忧心忡忡。

“快说！这里就我们两个，反正也没旁人听见，说说心里话，你怕什么？”

他身形高大，肩膀很宽，看上去有些眼熟。

如今的漠北草原上，兀良汗俨然已与北狄平分秋色，呈势均力敌之态。

在北平府，受晋王赵樽辖制的共有三个护卫营，统共约有九万多兵力。他们分别屯在北平城外的三个行营，有营将们统领专管。赵樽往常也会过去，但他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不回的记录。这二十来天里，他中途只托丙一回来传过话，给她带了些小玩意，嘱她好生歇着，自己却未踏入府中半步。

晴岚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晴岚为他送了衣服，打了沐浴的水，便退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近哽咽。

他问，“王妃可还好？”

“这三更都过了，你这样看书，伤眼睛，快别看了。”

谁会不要一个公主，而要一个奴婢？还是一个永远不敢把家世大白天下的罪臣之女？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她叫“晴岚”，可她却不是晴岚。她的名字是王妃给她的，那么，她只能永远把真名埋藏。

大多时候，在夏初七的面前，晴岚也是称“我”的。有时候，因为她的善意与没有尊卑，晴岚甚至也会忘记自己的奴婢身份。可是在这一夜，在陈景到来的这一夜，她对自己的身份竟是格外的敏感，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王妃，你怎的还没睡？”

想啊！怎么能不想？夏初七叹了一口气，默默看她片刻，唇角往上一扬，没有回答，却是突然反问：“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陈大哥了？”

“还不太困，过来，我们说说话。”

但这么久都没有痊愈，她虽未放弃，也是习惯了。

晴岚笑了笑，抿紧了嘴巴。从他南征时开始，原本她想了他多少个日夜，就盼着还能见上一面，可如今人在面前了，她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多久的事儿？”陈景诧异不已。

“去！如此便心安了，为何夜深人静，你却睡不着？”

受得晋王这般恩情，她下定决心从此追随。

除了大晏朝堂的动向之外，夏初七这几日还了解到另外一件事。

晴岚一笑，“驸马爷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可怜见的，都怪我。”

他与赵绵泽之间，是一场胜负未定的战役。他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示人，且不说“鲤鱼哨子”，就论这些北平护军中，到底有没有赵绵泽提前埋好的钉子，谁也说不准。故而，非常时期，他不能妄动。但他一旦起事，那些藩王们，将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也不能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回避才是最好的法子。

同为洪泰帝儿子的安王赵枢，因私自购入上百匹北狄马，被人弹劾到了建章帝的面前，最后，建章帝以“意图谋逆”之罪，撤销了他的藩王头衔，废为庶人，便被押解回了京师。

建章二年，寒食节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她毫无压力地收下京师的赏赐，却不给赵绵泽半分回馈。不管那些京里的公公们暗示她多少“陛下想念她，惦着她”的话，也都一概当做不知。那些赏赐里，有用的、吃的、穿的、玩的。她虽守财，却不吝啬，都会分给丫头们。晴岚作为她的贴身丫头，享受到的“皇恩”自然也是最多的。

“那……”陈景窘迫一笑，“随你吧。”

“为何要怪你？”晴岚抬头看去。

“没有人欺负奴婢，是风迷了眼。”

她猜：这散了许久的硝烟，只怕又要重燃起来了。

“京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