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烽烟起，暗潮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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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哈！”

“里头说。”

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

在这个时候，北平布政使带走了晋王府属官，除了替此调查赵樽，或者说找一个理由为赵樽定罪，还能有什么旁的企图？

不让他方便，这不是整人么？赵樽不是这么不靠谱儿的人，元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直视是他与夏初七相处太久，脑子也变得不正常，恨得牙根儿都有些痒痒。

“文房四宝！朕要拟旨！”

战前换将，不是明君之举。

夏初七默默立在边上，辨别着元祐的话，脑子里突地便迸出一个词儿来——双规。

明知他回来，再来带人？

恐慌、害怕、死亡的阴影……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在北平府。

赵绵泽没有转头，只冷冷道：“宣兰子安来见朕。”

赵樽神情自若地瞟他一眼，“继续说。”

经过洪泰朝的政策性消灭，如今赵绵泽手下可用之将并不多。梁国公徐文龙、诚国公元洪畴、定安侯陈大牛，大将军陈景……基本都与赵樽有染，他不放心。而邬成坤纵有千般不是，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从洪泰朝打到建章朝，战场经验极为丰富……更紧要的是，他是赵绵泽的自己人。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从两列护军中间走出，似笑非笑地朝赵樽拱手，“末将恭迎晋王回府。”

晋王府的属官被带走了，一直没有放回来，赵樽似乎也无所谓，一直没有前往北平布政司询问此事。

内战之祸，胜于外战。

几日下来，她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甚，可瞧着赵樽成日里“种田插秧”极为忙碌的样子，又把想出口话的给生生憋了回去。

监军在战争中的作用，相当于皇帝的耳目。

恨恨瞪着他，元祐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来。

好在，他们相爱。相爱，便可包容。

“朕意已决，爱卿无须多言。”不待兰子安说完，赵绵泽便抬手阻止了他，续而看向张四哈。

“去罢！去了回头莫怪我不认你。”

在圣旨上，赵绵泽说得极为坦然。他说元祐戍守山海关两载，边关冷月，孤清寂寞，打算让他回京述职，便许以婚配，成家立业。但时值夏季，江淮一带水患严重，让他从山海关径直前往江淮治水，而尔再返京。

“你不是猜到了？”元祐微一勾唇，看着他冰窟窿似的眸子，忽而又是一笑，补充：“北平布政使王卓之，说是奉命行事，要找晋王府属官了解情况。”

一阵微风拂过，送来爽意。

赵樽神色冷冽，却一言不发，似无不介意。

“北狄、兀良汗、赵绵泽，三方围攻，兵力至少达到六十万，北平府能够保住几时？更何况，赵绵泽釜底抽薪，早就换掉北平府行省官吏和军队卫所的将领，如今更是连王府属臣都带走……你的左膀右臂都被人卸了，再不打主意，这仗怎么打？”

赵十九若要告诉她，早就说了。

北狄与南晏结有盟约，哈萨尔屯兵于此，勒令将士不得胡乱滋事。但兀良汗十二联盟自建立大汗国开始，便是“以战养战”。他们物资匮乏，需要从战争中获取物力和财力，方能继续作战。所以，居庸关一线的骚扰，一直未绝。

于是，这才有了第二道圣旨。

还兴这样威胁的？低“呵”一声，元祐脚步顿住。

丝毫不介意他的怒火，赵樽风淡风轻的一哂。

身上系着无数人的性命，他也顾及不上那么多。

这一座“物阜民丰，贼盗奄息”古老城池，遭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天禄，赵绵泽步步紧逼，北狄和兀良汗也虎视眈眈，南有虎，北有狼……你是真的忍得下去？行，就算你能忍，他们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能由着你龟缩在北平？你可晓得再不作为的结果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连北平的老百姓都倾城相迎了，为何本该出门迎接的晋王府属官却一个都不见，更别提北平府地方行政大员。

一张案几，一壶清茶，两人对坐。从支摘窗外拂入的微风，轻盈盈地撩动了一下窗户上的帘子。转瞬间，又消失了踪迹，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静默了许久——

男人的累，女人有时不明白。

赵樽的示弱之态，令天下人哗然。

“谁说我要打？”赵樽淡淡一哼，“我不打。”

哼一声，赵樽只喝茶，不回答。

“不打？”他的反应，不仅完全出乎元祐的意料之外，也让他大失所望。

老百姓叫苦连天，每有城池陷落，纷纷闭门不出。

烽烟起，暗潮生。

赵樽一行从体仁门入晋王府，却见王府大门洞开。

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赵樽道，“你还要喝？”

除了一头扎在兵工作坊里凡事亲力亲为，她把剩下的时间，全都交给了厨房。今儿清蒸蜜枣糕，明儿蛋黄蔬菜面，大人小孩儿皆宜，把宝音养得个白白|嫩嫩，俨然一个全职母亲的勤劳形象……让她自个儿都有些佩服自个儿。

见此情形，元祐越发不能忍，胸中热血蹿到脑门儿，只需赵樽登高一呼，他便要剑指京师，一路南下……如今看赵樽兴致缺缺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的气有多大？

兰子安垂手立于一侧，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