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失(1/2)

首发：~第10章 消失

小喜近几日明显感受到周边人的忙碌与紧迫，一切似乎在为某件事的到来做万全的准备。

小喜暗暗盘算逃走的可能性及步骤，反复推演，在不惹人注意的时候小心筹备，直到裴恒一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的大事上，自己即可施为。

三日后

府衙中门打开，一早便有侍卫清扫大门内外。小喜知道时机即将来临，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打扫着府衙内的书房，清理书架时发现此处多了一个长盒。

小喜将长盒取下，打开发现是一卷画轴。以裴恒的为人，如果是涉及机密，他绝不会放在这，但将其与其他画轴分开，专门放进长盒内，倒也显得珍重。

小喜鬼使神差地拆开画轴上的红结，缓缓拉开画轴，一个少女身影跃然纸上，竟是自己。

小喜将画放在书桌上，细细查看，眉头微皱，不得不感叹裴恒的画功了得，但汝之蜜糖，我之砒霜。少女的身影在皓月的笼罩下无处遁形，榕树看似庞大，但枯枝残叶竟挡不住哪怕一丝寒冷的月光，小喜有些无法接受这幅画背后的深意。

提笔蘸墨，在画的右上角由上向下写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写完便将毛笔用力一掷扔到水盆里。

等了稍息，画中墨迹已干，小喜将其卷好放回画盒内，并将画盒放回原位。

此时门外传来裴三的一声大喝：“除必要站岗人员外，其余人等皆随本总管前往前厅接旨”。

小喜立即收拾好清扫的工具，等外面声音平息后退出书房往后院走去。

附近站岗的侍卫见此，也不敢多加询问，毕竟小喜姑娘特殊，她只要不出府衙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看见裴总管也没特意使唤她么？侍卫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多想继续专心站岗。

小喜如往常一般，将工具放至偏房，溜达着到了后院的凉亭处，突然轻声吸了口气，捂了下肚子，似要窜稀，赶忙往最近的茅厕跑去，此处茅厕距离后院外墙极近。

小喜进到女厕后，便在角落里翻出男装，改头换面。

茅厕内防止有异味，安装了定时冲水的机关。趁着机关放水的时刻，流水哗哗，小喜动作极轻，踩着藏好的板凳从女厕靠近外墙的窗户往外翻。

疾步靠近外墙小门，此处门锁紧闭，小喜从袖口处掏出微小的特制锁型工具，脑海中浮现自己戏问郝勇如何像戏本里一样任意开锁，过几日郝勇便绘声绘色教其开锁的情形。

随着“咔嗒”一声，锁便打开，门侧开一条缝，小喜便身形极快地往外跨去，此地偏远，注意到四周无人，小喜回身将门阖上转身便跑。

两刻钟后，前厅

裴恒等人走完一系列的接旨仪式，与传旨官坐在大厅内虚与委蛇，细细攀谈。

裴三些许焦急地走上前，靠近裴恒，与其耳语：“世子爷，姑娘不见了”，这个姑娘不会有其他人了。

裴恒脸色一瞬间冰冷，微抬头对着传旨官说道：“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日夜骑行，未有好好休息。裴三，请大人下去歇息”，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传旨官感受到裴恒瞬间周身气势的变化，也不敢多言，唯唯称是。按照大夏朝中目前的局势发展，裴世子将来也许贵不可言，此时传旨官只想着攀附不得罪，哪会多生事端。

书房内

裴恒坐在主卫，下方跪着一个黑影正细细阐述今日小喜消失的全过程，甚至描绘出小喜如何捂着肚子不顾形象疾奔的模样。

裴恒脸色阴沉地听着，不作任何发言。派去监视小喜的暗卫武功仅次于裴一，日常的内容也仅需知道小喜的动向，小喜换洗、如厕、入睡等时候，暗卫便在房屋周边树上、屋檐上待着，不得窥探小喜的私密。

暗卫听声辨音，只要有把握小喜在屋内，不管在自己睡房内还是书房内，暗卫也是在房屋外把手，如同屋外的花、草般不引起他人丝毫的注意。

听完他的叙述，裴恒挥手让他下去，暗卫自会领罚。此事是自己小看了小喜，也全然怪不得暗卫，便留他一口气，至于责罚是否过于严重，这不是裴恒再会考量的事。

“还没消息”，裴恒手指轻点桌面，自顾说道。

“暗卫皆已派出，尚未收到消息”，裴一自暗处走出，双膝跪地。

自己手下失手，作为暗卫首领必然也有责任，裴一继续说道：“等找到姑娘后，奴才自会去领罚”。

裴恒不再说话，静默地坐着，直到门外天黑，裴三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掌灯。

裴恒捂着额头，有些难受，又不知自己哪里不适，轻喘了口气：“进来”。

裴三进门，亲自将烛火一一点亮后，向裴恒恭敬说道：“世子爷，自早膳后，您便颗米未进，奴才唤下人给您摆膳可好”。

“不用，有什么消息么？”裴恒揉着额头。

“早前已经大部分侍卫派出，并嘱咐了漠河城各个门口百姓不得流动。傍晚附近县衙的兵甲已到，稍作休整便开始全城搜查，相信最晚明日，应会有消息”，裴三靠近捡着要紧的信息陈述。

“呵，如此机敏的心思，如此大的胆子”，裴恒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音，笑了阵，继续说道：“好个猫儿，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到时哭也没用了”。

裴三在旁静静听着，不敢多言，姑娘这是何必，世子爷第一次用情，本想着温和对待，这下好了，唉！

等了会儿，见裴恒没有叫膳的意思，便也退下去前院等待手下的消息。现在给世子爷摘星星，世子爷的眼睛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城内一处街道

派出的甲兵以包围地毯式一处处查询，小喜不敢乱跑，谁知道暗处有没有裴恒的暗卫观察。

天蒙蒙亮，小喜躲在角落，迷糊中能听到搜查的甲兵越来越靠近这里，小喜一惊，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裴恒这是疯了，弄了如此大的阵仗，他也不怕引起传旨官的注意。

眼看着甲兵越来越靠近，小喜便倒退着往后走去，从身后的一个巷口往外走去，跑到另一个巷口处。在巷口有些踯躅，在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被抓，到时再怎么示弱，裴恒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突然，身后一只手轻拍了下小喜的肩膀，小喜一怔，缓慢转头，看到的便是一个衣衫已经洗的发白，但衣着整齐的妇人。

妇人对她温柔地笑笑，用一根手指贴在嘴边，示意噤声，然后牵起小喜往身后走去。

小喜看对方和善，虽记不起对方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此时也别无选择。

随着她拐了个弯，便到了一处破旧的住宅，此地应是这位妇人的住所。

进门后，妇人将其引进房内，里面装饰简单，一张桌子，几条破旧的凳子，泥土建造的榻上有个小娃娃，一瞬间小喜想起来了，她是当初那个快饿死的妇人。

小喜顺着妇人的力道坐下，妇人随即双膝跪地便对小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