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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1章 十两到手
“不错。”杨寿全终是说道，“你当你的贼，我读我的书，从此……”
他终于明白杨长帆问题在哪里了，起初他以为是反叛，是少年的逆气。
“必归……”杨长帆柔声看着已经古灵精怪的儿子。
“先走，再说。”杨长帆沉声道，“时间不多。”
“没时间了，我必须走了。”杨长帆叹了口气，随即下跪行礼，响头落地，“孩儿不孝。”
明明约定六月十五内外夹击，到日落之时外面的船却都没有真正动手，毛海峰这边只好先行出动。随后入夜，打来打去也不知道情况了，如今好歹有船接近接应，该是好事。
“都逃了……”
翘儿红眼看着杨长帆：“你忍心么？你忍心么？”
杨寿全叹道：“我杨家世代读书，在沥海也算名门，真的要沦为贼寇么……你这样，长贵怎么办……”
“走什么！我们长贵还要考功名！”赵思萍怒道，“好你个杨长帆！死就死了！还要拖累长贵！”
……
堂中，全家惊愕。
杨长帆将儿子高举过头，他本来就高，这样实在太高了。
“总要留个人尽孝。”杨长贵叹道，“哥哥，当真还是这么潇洒。”
这一路，越走越怕，官府百姓都在说，杭州没了。
杨寿全避过头去。
“收下吧。”杨寿全点了点头。
“先走。”杨长帆不忍多看，“此前我未站稳脚跟，现下可保全家。”
“娘……”杨必归转头望向母亲。
特七将毛海峰尸身扔下船去，这才与特八划船离去。
“请便。”杨寿全不再看杨长帆。
次日晨，俞大猷戚继光进行最后清点。
但他这次来不及惊呼，一刀子已经砍来，瞪眼的功夫，身首分离。
杭州，真的没了。
到绍兴的时候，他们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
门口赵光头看得实在憋屈，抄刀吼道：“你个婆娘闭嘴！少船主眼皮一动老子一刀砍你十个！”
那熟悉的声音冷笑道：“十两，到手。”
“儿啊，娘管不住你，你走吧。你记得，做多大事，遭多大罪，如到绝境之时，娘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不符合逻辑，但好像是真的。
戚夫人逃到绍兴后，要求与逃亡难民共同安置，栖身于山阴废宅，见夫君赶来，失声痛哭抱在一起。
“娘……”杨长帆眼眶酸红，“一起走吧。”
杨长贵身体瑟瑟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死去的哥哥已是倭寇首领。
“按照戚夫人所述，都被擒了……”
旁边一人说道：“哥，是他吧？”
“妈的……”俞大猷继而怒问道，“总督何在？”
现在看来，这不是逆气，是逆骨，他天生逆骨啊，神仙难救。
拉他上来的人影没说话。
俞大猷奋力抓起指挥使想问出一些情况：“怎么就逃了？杭州啊！闭门守城啊！”
话罢，他起身走向翘儿。
“那我走了。”
可杨家本地名门，孔家门生，岂能沦为海贼？
岑港之战，歼敌近两千，直逼王江泾大捷，只是过程并不精彩，拖了足足三个月，明军更是付出了六千余名兵士的代价。
“早来啊！早来啊！”戚夫人死命捶着戚继光。
军报越多，俞大猷和戚继光心里也就越慌。
他转望俞大猷。
杨寿全吴凌珑见儿子还活着，本该欣喜，但眼前一团迷雾，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们已经隐隐觉出了什么。
二人将战场清理事务交给属下，率三千精兵飞速归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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