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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殉国
万氏愤怒道:“燕王害死了六爷还不够,今日还想害死我的程儿,他这是要让魏家绝后啊!”
魏家这一辈子嗣颇多,但那些庶出,万氏可不会放在眼里,唯有魏鹏程这个嫡出,才是魏家的正统,肩负着魏家的将来。“此事我会去找父亲商议,你们先照顾程儿。”这事牵扯太大,魏涛也做不得主,要去找承恩公。
魏涛匆匆离去,万氏还在哭,闻妍乖巧地上前劝慰,自从她中了断生散之后,待魏家诸人就更加和气,尤其是对万氏这个婆母,拼命讨好,只有这样,待来日迟迟不能生育,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不被休弃。一边劝着万氏,闻妍还一边说闻妹待章
氏多么的不孝,对她这个嫡姐也目中无人,直
巴闻妹贬低到尘埃中,挑起了万氏的怒火。
回到燕王府,闻妹说起方才之事,“我看魏鹏程伤的挺重,魏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必要参澜悦郡主,你这样会不会得罪北兴王府。”利用澜悦郡主对付魏家,好是好,可要是因此树敌北兴王府,就得不偿失。
沈翊坐了下来,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无需忧虑,这是北兴王世子默许的,只要没伤着澜悦,他不会在意,澜悦在北兴王府的地位,远比你想得要高。“默许难道北兴王府闻妹在他身旁坐下,侧着身子看他。
沈翊喝了口茶,才道:“观望状态,此次镰州之事,魏家已人心尽失,瑞王上位就是魏家上位,北兴王府自然也不想为魏家效力。”闻妹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光看魏鹏程现在的样子,要是瑞王上位,魏家再上一个台阶,他亲姐姐做了皇后,那还了得,整个定都都将永无宁日。魏鹏程的行事,魏家不会一点都不晓得,只是不在意罢了,那些百姓,那些姑娘,如魏家来说就是蝼蚁,死了几只蝼蚁谁会在意呢“但明日魏家必定要参澜悦行凶伤人,我去写份折子,找人呈上去。”沈翊起身,对着闻妹伸出手,“今日可痛快了”“痛快呀,怎么了”闻妹不明所以的把手搭在他掌心。
亲眼看着魏鹏程被打成死狗一样,为前些日子魏皇后的算计出了口恶气,闻妹心中畅快得很。
“痛快了就给我磨墨吧。”沈翊手上一用力,把闻妹拽了起来,拖着她往外走,“红袖添香,可解疲惫。”闻妹懒得动弹,“我还得去看账簿呢,你就不能自个去。”
沈翊一把搂着她,半推半抱,“要妹儿作陪。”
闻妹无奈极了,怎么觉着四哥越发黏人了呢。
仲秋过后,王府里的桂花次第掉落,转而园中的菊花显露了生机,先前闻妹在宫里头看中的绿菊,沈翊让人弄了两盆来,一盆摆在兰苑,另一盆就搁在沈翊书房多宝阁的架子上,在书案后坐着,抬头就能瞧见一片绿意盎然,疲惫的双眼得到舒缓。沈翊写好折子,派人送了出去。
闻姝在给他收拾桌面,沈翊的书房除了凌盛,没有允许旁的下人不得进入,因此打扫什么都是凌盛,但凌盛是习武之人,不如丫鬟心思细腻,桌上摆的着实有些乱。“别忙了,歇会。”沈翊本只是想让她来磨墨,结果忙了半晌。
闻妹操心地说:“往后还是我给你收拾书房吧,这乱的,别的大人来瞧见还当王
连个丫鬟都没有呢。
沈翊笑了,拉着闻妹坐到腿上,“妹儿这般贤惠。”
“硌得慌。”闻妹挪了挪臀,沈翊自小习武,身上哪哪都是石更的,冬日里还好,衣裳厚,现在虽转凉,却还远不到穿厚实衣裳的地步,因此坐在沈翊腿上,算不得舒适。沈翊搂紧她的腰肢,“那是你太瘦,多吃点,长了肉就不硌。
“你不抱着我也不硌。”闻妹坐他腿上,比他高一些,垂眸看着他俊逸的面部轮廓,忽然说:
“母亲肯定长得很美,我觉着你不像皇上。”
沈翊微抬眼看她,“我外祖父与外祖母都生得好看,母亲自然也不差,那时即便有了我,锡州城还是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母亲没有中意的吗”闻妹的手搭在他肩上,手指摩挲着他衣裳上的纹路。
事情过去太久,沈翊也不太记得了,“或许有吧,不过她不想给我找后爹,怕薄待了我。”
闻妹眼里浮现一抹向往,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多好,这般温馨美好的一个家。
可她连娘亲生前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闻妹不想这么快告诉沈翊这个秘密,魏家于他已是千斤重担,再多一个,她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四哥是人,不是神。
等解决了魏家,再来论娘亲的仇吧。
“在想什么”沈翊捏着闻妹的手背亲了下,看她出了半天的神。
“没,”闻妹笑了笑,说:“我在想澜悦郡主和千公子,他们挺登对。
“古话说烈女怕郎缠,反过来也是一样,”沈翊作为局外人看得清楚,“千留醉要是想走,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会和澜悦耗着。”身为千红阁的少阁主,想要隐匿行踪再简单不过,却一面烦着澜悦,一面迟迟不离开定都。
“那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吧。”闻妹搂紧了沈翊,打了个秀气地哈欠,“四哥,我有点困了,想回去午歇。“走吧,我陪你歇会。”沈翊也没松开她,直接将人抱起,像抱小孩的姿势一般。
闻妹被他抱习惯了,知道他要是想抱,她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就随着他抱着,靠在男人肩上,走路时颠着,越发困倦了,等回到兰苑,眼皮子都要睁不开,还是沈翊拧干帕子给她稍微擦洗了一下。这一觉睡得满足,虽闻妹总说被沈翊抱着睡热得紧,可习惯了背后有个“大火炉”,沈翊不在,她反倒睡不好。他不在王府那几日,闻妹总是半夜醒来,看着烛火发呆,过一会再睡去。
习惯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出所料,次日上朝时,有魏家一党的御史参澜悦郡主当街行凶,打伤了承恩公的孙子,在天子脚下行凶,实乃目无王法!魏家本不想和北兴王府为敌,可澜悦郡主害魏鹏程至今昏迷不醒,总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揭过。
北兴王世子单峥上前几步,“回皇上,昨日澜悦是在西大街打伤了个地痞流氓,那地痞强抢民女,无故殴打百姓,澜悦性子直爽冲动,被她瞧见了,心疼那姑娘,这才出手。”单峥回头看了眼承恩公,吃惊地问:“怎么那强抢民女的地痞竟是承恩公的孙子”
他那语调,分明是在讽刺,直把承恩公面上说得发青。
“强抢民女可确有其事”顺安帝目光扫过众人。
承恩公黑着脸出列,“回皇上,微臣孙儿只是心仪那姑娘,想纳她入府,许是高兴过了头,被澜悦郡主误会了。”前边的瑞王听着这话都觉得荒谬,魏鹏程是什么样的人他心知肚明,有时候连他也不放在眼里,可他偏偏是魏家的嫡长孙,魏宗一死,承恩公嫡子里头只剩下魏涛,而魏涛就这么一个嫡子,自然眼高于顶。此事牵扯到了北兴王府,瑞王不想纠缠其中,就算背地里和北兴王府没有私交,起码明面上不能得罪了,因此并没有开口。“误会了”单峥笑道,“既是误会,那我赔偿点药费给他,想来承恩公也不会抓住个误会不放吧”一点药费打发叫花子呢,承恩公怒道:“世子,难道我孙儿就白被打了吗北兴王府就是这般教养澜悦郡主的”承恩公跪了下来,说道:“皇上,老臣为大周鞠躬尽瘁,愿为大周赴死,可老臣孙儿尚未弱冠,却被打得卧床不起,至今昏迷不醒,老臣只是想要一个交代,北兴王世子用点药费打发,免欺人太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求皇上主持公道
承恩公毕竟是两朝元老,是太后的兄长,顺安帝不知喊了多少声舅舅,他这般声泪俱下,倒让顺安帝有些不知该如何办了。若是今日到此为止,那顺安帝或许还真得对澜悦郡主小惩大诫,让承恩公满意,因为朝堂百官畏于魏家的威势,无人敢开口为澜悦郡主说话。别看北兴王府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身份贵重,可北兴王历代戍守西北,除去述职,甚少回京,与朝堂官员都不算熟络,可以说,百官中,竟没几个人敢站在北兴王府这边。人人都明白,北兴王世子迟早要回西北,今日为他说了话,来日他一走,魏家必定要寻麻烦,谁敢用自身的前途冒险而与魏家站在对立面的尚弘这几日告病不曾上朝,没有尚弘在场,连那些“反魏党”都不敢说话,足见魏家有多令人惧怕。单峥可算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上兵”,看着承恩公这个老匹夫装腔作势,脸色冷若寒霜,没见过欺负人的哭得比被欺负的还惨。要是在西北遇上这样的人,单峥腰间的刀早就出鞘了。
从前在西北只听说魏家只手遮天,还没当回事,如今看着这么多官员,竟都缩头乌龟一般,才知并未夸大,这朝堂已成了魏家的朝堂。顺安帝明知此事绝非澜悦郡主的过错,可魏家通得紧,又无人为澜悦郡主说话,他连个台阶都没地方下,也是左右为难。就在百官沉默之时,队列中新上任的京兆尹罗桐站了出来,“皇上,微臣要参承恩公教孙无方,其嫡孙魏鹏程,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害死数名女子,致使民怨沸腾,微臣身为定都父母官,不得不上达天听。”原先的京兆尹邱真因为镰州一事被革职,罗桐是新提拔上来的京兆尹,魏家这些日子事务繁杂,尚未来得及与罗桐打交道,万万没有想到罗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百官沉默之时参承恩公。承恩公瞧见这一幕都愣了半晌,从地上起身怒斥道:“一派胡言!你才上任多久,分明是联合北兴王府陷害吾孙!”罗桐毕竟是新上任的,又深知魏家权势滔天,因此被承恩公一番怒骂,连手上的奏章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看了这么久戏的沈翊终于不慌不忙地开口,“承恩公急什么真的难成假的,假的亦做不得真,既然承恩公说魏鹏程没做过这些,又有何畏惧”沈翊一说话,瑞王的脸色就变了,今日这事,竟还有燕王掺和其中,难道燕王已经和北兴王府暗中勾结“承恩公无需急怒,将奏章呈上来,若是冤屈了魏鹏程,朕一定为你做主。”瞧见有人递台阶,顺安帝赶紧开口,生怕罗桐会畏惧魏家权势改口。承恩公咬紧牙关,不得不收敛两分,站了回去,罗桐也得了喘息之机,跪下说道:“回皇上,微臣才上任不久,整理过往案册时,发觉不少百姓控告魏鹏程,可不知为何邱真却并未接理此类案情,微臣受皇上提拔,绝不敢与他人勾结,乃实事求是,已将受魏
鹏程欺压的百姓聚集于宫门外
其中女儿被欺辱
的百姓竟达数十人!微臣身为定都父母官,必要为百姓申诉冤屈,求皇上明鉴!
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知道这是魏家能干出来的事,只是惊讶于罗桐“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捅到皇上跟前。单峥讥笑道:“这般禽兽,在西北早就被人打死了,承恩公府的教养可真好啊!”
方才承恩公说澜悦郡主没教养,现在单峥就讥讽回去,魏鹏程才是没教养。
顺安帝看完奏章,龙颜大怒:“拿去给承恩公看看,可是冤屈了魏鹏程。
康德成捧着奏章到承恩公跟前,承恩公却不想看,自家孙子什么德行,自己还是知道的,今日敢提这事,不过是算准了尚弘不在,百官不敢站在北兴王府那边,顺安帝也不得不顺着他。可他算漏了罗桐,承恩公阴狠地看着沈翊的背影,或许应该说,算漏了燕王。
百密一疏!
自从燕王上朝,魏家一败再败,再未讨着什么好处。
就在局势僵着时,忽然来了一个太监,慌乱禀道:“皇上,太后娘娘病重!已昏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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