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知道我是谁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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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站在消防通道里抽烟的时候手机响了，铃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里听起来特别扣人心弦，吓了他一跳，掏出来看了一眼，号码看着有点眼熟。

“什么情况？”林宗像是走到了厨房里,林耀听到了他倒牛奶的声音。

尽管护士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进来拍醒他的时候他全身都是酸疼的，但精神却格外地爽快。

护士拔尿管儿很利索，掀被子，消毒，拔管儿一气呵成，林耀因为不好意思，凑过去看的时候凑得有点儿慢，结果等他过去的时候，护士已经把被子都给盖上了，这让林耀非常失望。

“林耀，我宁娟。”那边传来了宁娟的声音。

时间过得很慢，张兴耐性很好，一直坐在椅子上，偶尔打个电话，有时候还会去走廊大厅转一圈活动一下再回来。

“好的。”

“我……”林耀胳膊撑着膝盖盯着手术室的门，“吃不下，也不想动，我就跟这儿挺着吧，踏实。”

“要不你上来睡，我睡那边儿。”关泽乐了，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手术完了得观察，等他能说话了才出来，”张兴看了他一眼，也小声回答，“你怎么比关泽还紧张。”

关泽被送进了术后观察室，林耀站在门外看着，张兴在一边跟请来的陪人交待着要注意的事。

林耀从小到大，家里没谁有过需要进手术室的情况，他头一回在手术室门口呆着，看着手术室的门时不时打开，还有别的病人被推进去，每次门一开他就有跳起来的冲动。

“来半天了，”张兴笑笑，“一直在护士站那边呆着呢，估计差不多了我才过来的。”

关泽精神还不错，林耀心情跟着就好得不行，他乐滋滋地坐下：“这事儿吧，虽然不怎么美好，但是我愿意，就那种感觉你懂么？”

“好几个小时呢。”

“嗯，顺便吃点儿东西，你别低血糖了一会儿关泽出来你再倒了。”张兴笑着点点头。

关泽哼哼了一声，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接着就不再出声了。

“不方便说？没关系，”宁娟笑了笑，“你告诉我他有没有事就行。”

“嗯，”张兴也松了口气，林耀一直紧张的样子传染性太强，弄得他都跟着紧张，手都发凉了，“应该很快能出来了，手术时间不长，很快能醒过来的。”

林耀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下呢，护士又进来了，递给林耀一个小瓶子：“这个，会用吗？”

林耀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对着窗外开始越来越多的灯光愣了一会儿，果然是老妈了解儿子啊。

“嗯。”关泽笑笑，看上去很轻松。

这种一张病床在前面边儿推着，几个人跟后边儿走的情景，林耀挺熟悉。

林耀洗了个脸，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等小李出去之后，他轻手轻脚地掀开了关泽身上盖着的被子。

“手术成功，现在在观察，”护士看了他一眼，“一会就出来。”

人都走了之后，病房里显得特别安静，林耀在床边坐着，陪人是个姓李的年轻小伙子，年纪跟他差不多，看上去很老实，正坐在门边的椅子上。

“你是他弟弟吧，”小李弯腰检查了一下床边的袋子，“兄弟感情真好啊。”

“羡慕么？”关泽轻声说。

老妈爱看的那些电视剧里十部有八部得上演这个场面，要说有哪儿不同，就是林耀和张兴俩人跟床后边儿没有一边跑一边抹泪儿，林耀也没扒着床沿边跑边哭喊着：“你要挺住啊，亲爱的你看看我，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张兴时间紧，看到关泽情况稳定之后就得去机场了：“我先回去了，后天我有个手术，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守着，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林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关泽睡着之前还是之后睡着的，他也困，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直整夜整夜折磨着他让他没法睡觉的想念也因为指尖触碰到的关泽的温度而消退了。

林宗打电话过来跟他东扯西拉扯到一点多，之后一直到半夜林耀都敢没合眼，他很羡慕小李有个绝技，就是打瞌睡的时候能每二十分钟醒一次，检查一遍之后往椅子上一坐，立马就能睡过去，然后过二十分钟又能醒。

“肿瘤？”林宗有点儿吃惊，“医生怎么说的？”

“滚蛋，”林耀回头看了小李一眼，“今天就要拔了，一会儿没人的时候我得看看……”

“什么叫当啊，我没当过流氓，”关泽搂了搂他的腰，“一会护士进来看见了啊。”

“她早上就说你没半个月回不来，你呆着吧。”

“好几天我也就这样了，谢谢张哥。”

手术时间快到了，林耀看到张兴在病房门外晃了一下，他赶紧跑出去打了个招呼：“张哥来了。”

进了病房，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关泽的脑袋：“这头发得多久能长出来啊。”

“没，我每日一撸，憋不着，”林耀斜眼瞅了瞅他，“我就看看这个尿管儿是怎么插|进去的，你感觉疼么？”

“媳妇儿，”林耀坐到床边，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开塞露。”

“是么。”小护士甩了甩体温计递给关泽。

林耀没这本事，他感觉自己要一合眼，直接能睡到后天早上。

特别是在这种一整夜都没事可做的情况下，对人来说很难熬。

小护士没忍住笑：“先量体温，一会儿医生会过来跟你说一下手术的事儿，不要紧张啦。”

整整一个下午，林耀都坐在椅子盯着关泽，不觉得累，也感觉不到饿，小李问他要不要喝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渴得厉害，让小李去买了瓶水回来。

林耀愣了半天，转头看着关泽：“你想尿尿吗？”

陪人床放在关泽床边上，也是张小床，窄就算了，还短，林耀躺上边儿腿都伸不直，一动床就咯吱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