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倾慕(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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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苏家苏明枫，罗家罗凌，冯家长子冯子贤都登门沈宅。”

“冯子贤？”青年转身，盯着铁衣的眼睛，问：“冯子贤为何登门？”

襄王没有说话，可他即便说不说话也都无关紧要。他和成王都是追随离王的，离王的决定，也代表着他们二人。若是成功，自然升天，若是失败，一起倒霉。这是一开始就明白的“同甘共苦”。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能盼望明日刺杀沈妙，能够进行的顺利一些了。

沈妙是没有路了，穷途末路之下，会不会有别的生机呢？

“想对沈妙下手可不容易。”静王道：“上次沈妙被人劫走之后，沈信给她的侍卫多了一倍，戒备森严，怎么动手？”

等小太监走后，罗雪雁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虽然没有传圣旨，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日沈妙一个人进宫，若是在那时候提出圣旨的事情，沈妙一个人不好拒绝。就算不提出，谁知道皇后会说出什么恐吓的话。让沈妙孤身一人去面见皇后，本来就是一件用心险恶的事情。

离王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兄弟，道：“你们以为如何？”

“五日前的消息现在才到？”谢景行不怒反笑，漂亮的桃花眼似有怒气划过，他道：“本王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群废物。”

“结仇的法子千千万种，四哥先要哪种？”静王问。

周王府上，静王和周王两兄弟正坐在桌前商量着此事。

夜色如墨，冬日的风刮在脸上，皆是凛冽寒意，仿佛有人拿刀子在刮脸似的。白日里打好的水在夜里都结成冰，随着木桶晾在屋外，第二日和地面黏在一起，搬也搬不动。

……

罗雪雁有些尴尬，然而眼中却是欢喜的。罗潭张大嘴巴，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来意，沈妙一愣，心中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

静王摇头：“四哥不要小瞧老九，我总觉得他藏得很深。”

无独有偶，周王府在商量着明日刺杀沈妙一事的时候，离王府也在为此事而伤透了脑筋。

襄王是个谨慎胆小的性子，看着离王笑盈盈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离王自来就是笑面虎，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可是这么多年下狠手的事儿没少做。他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沈妙笑道：“总不能短短几句话，就要将我的亲事决定下来吧。这样对我太不公平，对冯公子也不大公平。”

地上一片狼藉。

她又看向冯子贤，问：“冯公子也是觉得我可怜，所以想要施以援手，这才娶我的吗？”

静王笑道：“四哥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不过还得细细布置一番，省的多出破绽。来人，请我的幕僚进来。”

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拾了两个劲敌，何乐不为？

周王一笑：“外面不行，可以在宫里嘛。”他得意洋洋：“进了宫里，管他什么守卫，都要在外面等候，进了宫就是我们的天下。我打听过了，明日沈家小妞要一人进宫，等她进宫见了皇后之后，就是我们的机会，那时候动手，最简单不过。”

谢景行没回头，铁衣看着对方秀骨青松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也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心中叫苦不迭，定京那头的季羽书和高阳在传回来的信里都没提到此事，铁衣这会儿提了，日后谢景行怪责他们二人，倒像是铁衣在其中挑拨一样。

罗潭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沈妙却有些无力，倒是不知道平日里冯安宁是对冯子贤怎么形容自己的，竟然连“才华性情”都说了出来。

太子本就有名声上得天独厚的优势，加上沈家兵权，胜算多了几筹，周王怎么能不急？

静王比他哥哥要沉稳些，摇头道：“我看此事不仅是太子的主意，还有父皇的授意。父皇本就不满我们和离王一众，太子到底名正言顺。父皇偏帮太子，才想把沈家兵权给太子做助力。”

静王眼前一亮。

有人欢喜，有人悲伤，有人焦虑不安，有人得意洋洋。明齐诺大的江山如画，定京歌舞升平，临到年关各处欢声笑语，却无人看得到平静湖面下的风起云涌。

这样的一处棋局，沈妙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就算是有，那也是下下之策，这一句对弈，傅修仪稳赚不赔。

待到了正厅，果真见着罗雪雁正与冯安宁说着话。冯安宁穿着一身月白色短袄锦裙，梳着堕马髻，戴珍珠耳环和琉璃钗，看着比往日要文静许多。罗潭率先叫了一句：“冯安宁！”就奔了过去。

“和老六他们争了那么久，没想到最后却被太子钻了空子！”周王愤愤的将酒一饮而尽：“太子平时看着老实，这会倒机灵了！”

裴琅看着窗外风雪交加的夜色，沉沉叹了口气。

……

铁衣压根儿不敢看谢景行的眼睛，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道：“五日前。”

她这样想着，却又目光沉沉的看了窗户一眼，终于觉出几分烦躁，吩咐谷雨：“窗户关紧些，我要休息了。”

这一点沈妙没有怀疑，只看冯安宁这一根筋又不会耍心眼的性子便晓得冯老爷只怕也是个看起来聪明实则不然的。

铁衣一愣：“主子，不是明日一早……”

屋里的空气倏尔冷下来，似乎比外头还要冷，即便有着暖融融的炭火，桌上的鸽子却也是“咕”的轻轻叫了一声，脑袋缩回羽毛中去。

倒是冯安宁主动道：“这位是我的兄长。”

沈妙不说话，冯安宁却是主动开口了，她看了一眼沈妙，一向飞扬高傲的冯安宁如今收起了骨子里的傲气，大约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愧疚，语气中都带了些试探的讨好。她道：“传言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如今定京官家都有所忌惮，可嫁入东宫并非你最好的选择，倒不如……倒不如嫁给我大哥。我大哥文韬武略都不错，性情又刚正不阿，如果你嫁到我们府上，我也会帮着你，处处都有个照应。”

“老九？”静王笑的意味深长：“四哥，老九可不你我想的这样简单。”

罗雪雁一怔，沈妙总是对自己的亲事漠不关心的模样，对未来的夫君似乎也并无期待，让罗雪雁心中有些着慌。一直到沈妙走后，才喃喃自语道：“莫非……娇娇对定王还余情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