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西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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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恘！”徐渭狠狠打了个喷嚏！

这是谁想我了！

四人已从秦岭群山中走出，他们此刻已经绕过了潼关。望着对方衣衫褴褛的模样，众人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我们现在在哪？”徐渭扔掉手中的拐杖，他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应在潼关与函谷关之间，豫陕交界处！”辛弃疾少时便在北方游历，对山川地理颇为熟悉。

由于地质条件改变，函谷关自东汉末年已经荒废，曹操置潼关代之。

此时函谷关已失去了原有的军事价值，成为一个普通的县城。

想到数日以来众人的风餐露宿，徐渭说道:“我们去函谷关休整！”

李逵闻言大喜，“我的娘，终于能缓口气了！”

说着他走到河边，捧着水，咕嘟咕嘟地喝着，“这水真甜呐！恩公，翎哥，快来！”

辛弃疾闻言也取出水袋，不过正当他俯身将要取水时，却猛然停了下来。

“唉！辛哥儿，怎的不喝了？”李逵问道。

辛弃疾瞧了瞧刚饮了一大口水的李逵，突然“哕”了一声，差点吐了出来，他捂住了嘴，朝河中指了指。

众人不由得顺着他手指望去。

“好多白骨！”杨翎惊愕地喊道。

李逵闻言身躯一震，旋即吐了起来。“他姥姥的！”

徐渭运转元气，“嗖”的一声，一截白骨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这白骨质地轻疏，应是从上游冲刷而来。”

“什么？”辛弃疾闻言一震，“这里距潼关有数十里，白骨能冲刷到这，潼关究竟死了多少人？”

恰在此时，一个农夫打扮的老人挑着扁担走了过来。

“咦！你们是谁？在这作甚？”他见徐渭四人衣衫褴褛，心中生疑。

杨翎缓步上前，“老人家，我等是前往陕州投亲的，请问这离函谷关还有多远！”

那挑水的老人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径直走到河边，他挑满了两桶水，旋即驻足而立。

“哪还有什么函谷关呦，年轻人都被拉去修潼关了，剩下的老弱前些年被一伙金兵给屠了。”

他顿了顿，又将扁担挑牢了，而后眉毛凝成一团，“喏！那河底的白骨就是函谷关！”说完便步履蹒跚远去。

“这天杀的金兵！”李逵闻言暴怒不已，他们在山中隐居，委实不知金人治下的汉人如此凄惨。

徐渭也是一阵气结，旬月以来，他胸中始终存着一股忿闷之气。见此情形也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他握住碧游剑的手指有些发白，声音亦有些颤抖，“金人如此残暴，我们得还以颜色。”

“大哥，难道你想？”

“只杀一个斜卯爱拔里怎么够，得给这些金人的猛安谋克提个醒，让他们今后投鼠忌器！”

“嘿嘿，痛快，这次也让俺老李砍俩狗头。”

辛弃疾也是兴奋非常，他一把搂住杨翎的脖颈，旋即说道:“来来来，让咱几个合计合计，怎的才能摘了这陕州金国大官人的头颅！”

三日后，陕州防御使兀脱不花死于自家别院。他头颅被摘，墙上则用血题了一首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应天徐彬

随后，他们一路东行，沿途行侠仗义，刺杀了许多金军将领，一时间成了江湖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完颜亮震怒，在全国发下数道海捕文书并派遣金狼宗高手围捕四人。

面对金军的搜捕，他们只得收敛行踪，一路乔装打扮来到了东都洛阳。

洛阳自古便称为帝王之都。

古语有言：洛阳居天下之中，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山河拱戴,形胜甲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