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公审群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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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公审，梁山军已经相当熟悉了，会场如何布置，安全保卫工作如何做，王伦一道命令，自有各处负责的人等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种事情，赵氏父子必须得出席，还有被关押的蔡京一众奸臣。

范琼如今只领禁军北军第三营，但他不嫌弃官小，因为王伦已经在与许贯忠等人商议建国后的制度改革以及功臣赏赐了，他这样夺取东京城的大功臣，爵位肯定是少不了的。

故而范琼见到浑浑噩噩的白时中，故意凑过去，低声说：“狗贼，今日你须瞧好了，过两日就轮到你！”

白时中看着范琼，眼中满是乞求，但范琼心中却生起了无限的快感，他可是从来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对一个宰相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赵佶父子坐在高台一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负责宣读李彦罪状的是裴宣，本应该是孙定来的，但孙定连续审案审得嗓子都哑了，只好让裴宣代劳。

听着裴宣大声读李彦的罪状，台下大嗓门的士卒们纷纷转述，赵佶无动于衷，他赵家祖先优待柴氏和钱氏，王伦若为身后名声，也不会难为他父子二人的，左右不过是被软禁、好吃好喝供着的闲散王爷罢了。

听完裴宣的罪状，跪在台子上的李彦心里有十分的不服气，只觉得自己是替赵佶背了口黑锅，但是听到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姓大呼，他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皇城脚下的百姓向来胆子大，毕竟见多识广，便有不少东京城的百姓高呼：“这阉狗一刀砍杀了，也是教他死得干净！大将军、军爷们，便活剐了这残害百姓的泼才，将肉作片片儿旋来，咱好汉也来下酒，好生作污秽，教他去了地府，也无处投胎！”

王伦听了，不由得赞叹，不愧是京师爷们儿，当即从善如流，看着一旁的孙定：“民意如此，活剐如何？”

五代虽然是乱世，但许多大臣都认为凌迟之刑过于残暴，主张废弃不用，宋太祖时便禁绝了凌迟，一直到宋神宗时，凌迟作为重刑，才再次列为死刑之一。

相对而言，大宋的君臣还是较为开明的，凌迟作为极刑，除非谋反，也很少使用。

故而孙定与裴宣商议后，给李彦定下了腰斩的重刑，但听到台下越来越多的百姓高呼“凌迟”，孙定也只得同意了，打算私下里劝谏王伦，这种极刑还是不要泛滥为好。

大宋的官衙职权机构复杂，司法职能被分散在刑部、吏部、大理寺、审刑院、审官院等数个在京部门，王伦是打算精简机构的，故而眼下这一段时间，司法权力是由孙定、裴宣两人负责，包康协管。

这也是王伦要事先询问孙定的原因，他虽然掌握天下大权，但若是随心所欲、任意更改，那就是对制度的破坏，这个度他还是把握得清楚的。

于是很快，两名负责凌迟的刽子手被寻来，剥了李彦的上衣，以渔网覆体，用锋利的小刀割下了第一块肉，便有旁站的士卒，用黄纸包裹了，朝着台下丢去，百姓们纷纷争抢。

李彦顿时发出了惨叫，就要痛骂，但专业的刽子手就是不一样，第二刀就割掉了他的舌头。

白时中脸色惨白，短短几日头发就变得花白，顿时以袖遮目，再不敢看，故意站在他身后的范琼，便踢了一脚，使劲儿扯开他的双手，拽着头发，强迫白时中观看。

这一幕无人出言制止，实在是白时中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彦被割了一百余刀就气绝，因为赵桓被吓得昏倒过去了。孙定便请示王伦，然后暗示刽子手利索一点，最终李彦被割了一千八百刀，也算是为被他杀死的千余百姓报了仇。

至于元宵节，这个最重大的节日之一，也在东京城内热烈地举办。

李彦被杀，王伦已经释放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新的王朝与大宋是截然不同的，是会真心为百姓考虑的。

东京城的百姓们心思大定，并开始真正接受了梁山军的一切统治。

接下来，在京被捉的“六贼”一个接一个被公审受刑，梁师成由于善待苏轼后人，且自称是苏轼抛弃在外的儿子，不少官员为之求情，于是只受了斩首之刑。

王黼被腰斩，老迈的蔡京并三个弄权的儿子皆被斩首，只有迎娶了赵佶的女儿茂德帝姬的驸马都尉蔡鞗，因为恪守人臣之礼，不曾作恶，被留下了一条性命。

白时中亲眼看到李彦被凌迟，回去后就吓得疯癫，仍旧被拉出来砍了一刀，行刑官是范琼，这是范琼强烈要求求来的。

这些人早就在梁山军必杀的名单中，唯独有一人，已经投降，又被提出来杀了头，那就是黄潜善。

宣和元年，陕西、河东大地震，当时的皇帝赵佶命时任左司郎的黄潜善前往视察灾情，黄潜善隐瞒不报，朝廷便不再行赈济，事后他居然被提拔为了户部侍郎。

姚古在荥阳投降后，王伦便匆匆指派了秦桧前往关中安抚，被派到河东路的鲁智深，领兵从晋宁军越过黄河，进入了永兴军路，进抵延安府北；占领了绛州的庞万春，则领兵南越黄河，在陕州与秦桧会合，并负责秦桧的安全。

种师中已经前来拜见了王伦，并受命整顿京师禁军，秦桧的另外一个任务，是前往终南山的豹林谷，宣召隐居在那里的种师道，出任新朝的关中制置使。

对于大宋朝对燕云十六州的第一次北伐失利，当时朝臣的普遍看法是，“老种”并无过失，但军事失利总得有人背负罪名，赵佶又不可能治罪童贯，那么种师道就只有承担罪名了。

所以为了快速安抚关中，黄潜善也就只能去死了，王伦要借他的脑袋，传巡关中。

黄潜善被官兵从家中捉拿时，气得破口大骂，然而领兵来抓人的，是姚古的养子姚平仲，身为关中人士，如何不愤恨黄潜善，几个耳光下去，黄潜善就闭了嘴。

黄潜善被杀，让一众投降的朝廷官员再次惶恐了起来，王伦也知道自己“杀戮过重”，但这些奸臣贼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天下，于是又是一番安抚。

他也向孙定保证，此后但行大狱，一定会谨慎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