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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一十三章 揭露
“看来母后这段时日叫人伺候得差了些，竟眼拙成这般，就连儿臣都瞧不出来了。”
估摸着时辰，谢宁莞不想再打哑谜了，遂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看着沈太后大惊失色地瞪大双眼，谢宁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但仅是这样还不够。
“你，你，你…”沈太后指着谢宁莞，惊恐地眨着双眼。
“永泰？”她不可置信地轻声问道。
谢宁莞走近，绕开同样愣在原地的玉嬷嬷，抬手抚上沈太后的手背，轻轻地捏了捏。
沈太后身子一僵，越发确定眼前的人是谢宁莞了。
这是谢宁莞惯爱做的小动作，通常都是在她跟前撒娇时才会做，只凭这点就足以确信，眼前的人真是谢宁莞。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厌恶感，好不容易在宫变那日给谢珩下了致幻药，好让他听从她的吩咐把眼前的人杀了，没想到谢珩竟脱离了她的掌控，害她白费一场心思。
一想到是白费力气，沈太后就气得捶胸顿足，眼里流露出更幽深的恨意。
当下已然顾不上再去思索她是怎么活下来，还换了个身份，空着的手扯了扯玉嬷嬷的衣摆。
玉嬷嬷反应过来，按照沈太后的意思，悄悄走到谢宁莞身后。
只是谢宁莞早有准备，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在玉嬷嬷伸出要抓她时，一刀划上结实的手腕。
玉嬷嬷吃痛地后退几步，捂住流血的伤口，啊啊的尖叫声在殿内响起，可殿外却无半点动静，就好像整座康宁宫就只剩下她三人。
带血的刀尖还在滴着血，血点落在沈太后脚边，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眉心突突地跳，沈太后瞥了眼发出冷光的刀刃，强行抑制住惊恐的心神，强颜欢笑道：“永泰这是做甚，好好的拿着柄刀，仔细别伤着。”
嘴上看似在关心谢宁莞，实则是担忧谢宁莞一个不小心，把刀捅向她自个。
在还未摸清谢宁莞来这儿做什么之前，她也只能先安抚，装作从前那个慈爱的模样。
雍容华贵的袖腕被谢宁莞紧紧地攥住，动弹不得的沈太后尽可能地将身子往后倾，脸上挂着的笑不达眼底，只是外人瞧不出异样，只当二人的关系亲近，但谢宁莞早就看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对她的装模作样只觉得恶心。
“就是想试试燕王送的刀够不够锋利。”说着，刀尖滑过沈太后保养得白皙的脸颊，“儿臣看母后这脸好似蛮适合的，不如母后来试试看？”
这一句话把沈太后吓得花容失色，双眸瞪得极大，牙口咬紧，一副恨不得吃了谢宁莞的样子，但脸上的笑还未消，僵硬地挂在嘴角。
乍一看，扭曲的五官有些许惊悚的意味。
无法挣脱束缚，沈太后一口银牙就要咬碎，低沉着嗓音道：“永泰还跟幼时那般爱玩闹，快些将刀子放下，割着了母后和珩儿都会心疼的。”
“是吗？”谢宁莞尾音上挑，高声道：“母后抖得这般厉害，该不会是担心儿臣手滑吧！”
“……”沈太后黑着脸，还来不及说话，又听得谢宁莞的声音传来。
“在母后这样的压迫下，不怪乎阿珩的性子会扭曲！想来始作俑者都是母后！”
谢宁莞的刀子又往前送了几分，锐利的刀刃抵在沈太后的脸侧，印出一道红印子。
脸上一疼，沈太后心知谢宁莞是动真格的了，害怕得抖个不停，可还是要强装镇定，装聋作傻道：“哀家这会都有些听不懂永泰的话了，莫不是永泰在宫外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让永泰误会了。”
谢宁莞冷哼，手上用力扯过沈太后，将她拽到寝殿里，一扔，甩到佛像面前。
“敢对着佛像发誓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
沈太后支支吾吾，不敢看一眼佛像，跪趴在地面，华服的衣摆铺散开来，远远看来，倒有些凄凉的美感。
趁着沈太后怔愣之时，谢宁莞又翻箱倒柜起来，一个匣子接一个匣子打开，从一个镶满玛瑙珍珠的匣子里掏出一叠佛卷，举着冷声道：“一个礼佛之人却利欲熏心，就算抄写再多的经书，佛祖也不会保佑你这般的恶人。”
她一松手，手上的佛卷散落在地，其中里面夹杂着一封泛黄的书信，静悄悄地躺在当中，与佛卷的颜色融为一体。
余光中扫见信封，沈太后伸出手想要将信藏起来，可半途视线中出现了一只带着臂钏的手。
谢宁莞眼尖地瞧见了信封，先一步抽走了，沈太后眼睁睁地看着信就这样被谢宁莞拆开了，脑子瞬间空成一片。
信上的内容明晃晃地落入谢宁莞眼中，她看着白纸上的黑字，捏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发抖，呼吸逐渐粗重。
正如她所想，许多事情都是出于沈太后之手，就连前些时日谢珩险些要杀了她，也是与眼前之人有关，更不必说更年幼时的谢珩。
如此便也就罢，沈太后竟还是害得她失去母妃的幕后黑手，包括王皇后。
往事被揭开，沈太后心知再也藏不住了，仓促抓起一把剪刀，朝着谢宁莞就冲过去。
才靠近谢宁莞，外面响起了异动，紧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殿内。
来人蹙眉跑过来，挡在谢宁莞的身前，抓住沈太后攥着剪刀的手，怒吼道：“母后又在发什么痴狂！”
沈太后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想要抽回手却动弹不得，试了两三下还是抽不出后，遂高呼，“珩儿是要因为她伤害生你养你的母后吗！”
“那母后可曾想过儿臣半分！”谢珩厌恶地甩开沈太后的手，反手攥住谢宁莞的手腕，牢牢地握紧，生怕她会离开他的视线。
沈太后看着谢珩紧张的模样，仰头大笑，“早知今日，在你还年幼时，哀家就该把你和你母妃一并处理了！”
要不是想着利用她来换取先皇帝的心，也不会想着留着这个祸患。
只是不想有朝一日，过往的事会被这个小蹄子给翻出来！
沈太后气血攻心，险些喘不上劲来，恶狠狠地盯着交叠的两只手，心思千回百转，思索如何迷惑谢珩把谢宁莞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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