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情况有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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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棘手，据说郑家军里面有很多少林派的弟子，格斗能力非常强。女真军官离开弓箭和马匹，未必是这帮人的对手。这大概也是郑文敢来的底气。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命令已经下到谋克一级了，再过一两个时辰，怕是下边士兵会自动出去抢劫，谁敢阻拦？

讹里也哈哈大笑，与郑文行抱见礼，就是拥抱啦。虽说当时汉人中，要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多半被认为有龙阳之好，但此时两位高官紧紧抱在一起。

大家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舒缓紧张的情绪。俩人的拥抱如此热烈和持久，以至于连讹里也的亲兵队长都误以为这俩真的感情很好，担心主子别为了个人感情而不让弟兄们发财了。

良久，二人终于分开，没有吻面。两族军官都松了一口气，女真军官确认讹里也只是演戏，不然应该亲吻郑文的额头。汉人军官确认他们的都统和叔伯与讹里也并不是断袖之交。

二人都哈哈大笑，手挽手进了皇城。讹里也请汉军们都到侍卫亲军衙署大堂坐好喝茶。大堂地方有限，讹里也又让人搬了一些桌椅放在院子里，供低级军官坐。

郑文暗中嘀咕，周围一些房间为啥不打开使用？讹里也却不给他时间思考，咳嗽两声，拉着他说：“突遭大变，老夫一下觉得老了几十岁，时日不多了。

这腰也弯了，背也驼了，晚上睡不着觉，还老是出汗。好多老朋友都死了，越觉得还活着的朋友该多多珍惜。”

郑文嘴上跟着感慨，心里暗想：这老头一下子没了靠山，完颜光英成了烫手山芋，杀了就背负弑主骂名，不杀却不见容于新皇帝，也是日子难过，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他正想着，却见讹里也站起来说：“少陪，老夫去更衣。”

汉军军官顿时都紧张起来，讹里也笑着说：“人老三不才，见风就流泪，尿尿溅一鞋，放屁屎出来。”他扭头对亲兵队长说：“小五，你陪老夫去院子里的茅房。”

他说得风趣，大家都哄笑起来。汉军军官情绪缓了不少，又见他不出院子，也比较放心。郑文心里一动，站起来说：“廉颇老了也要经常跑茅房，英雄之风。少师，末将伺候您更衣。”

此言一出，有些郑家子弟觉得比较丢人，堂堂都统，郑家军的统帅，竟然要伺候讹里也便溺。有的明白，郑文是怕讹里也趁机跑了。

来的时候，大家就商量好了，如果万一有事，郑文和一个统制，俩人先劫持讹里也。他们俩都是正经少林出身，又年富力强。讹里也五十多了，两个对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讹里也说：“那怎么使的？堂堂都统制，服侍我这个老头更衣，传出去，你还怎么带兵？”

郑文却很坚持：“敬老爱贤，这有什么可笑的？传出去只能是一番佳话。末将一直都将少师看做自己的长辈。”

讹里也笑道：“生受不起啊。这样吧，郑都统跟着到茅房门口等着。如此既是一段佳话，又不失了体统。这样可好？”

郑文一听，觉得也行。讹里也好歹也是堂堂少师，金国大贵族，总不能钻粪道逃走吧？要是翻墙，他也看得见。他想到这里，摸了摸袖子里的飞刀。

于是郑文就一伸手：“如此甚好。少师请！”

讹里也一伸手：“都统请！”

郑文搀扶着天天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讹里也，走到厕所旁。讹里也谢过了，由卫队长陪着进去。走到厕所深处，讹里也对卫队长说：

“情况有变，衙署里的伏兵不够。须得如此这般，一会你出去安排。”

郑文忍着臭等了一会，讹里也出来，靴子上果然有点湿润。郑文不由得微微一笑，又伸手搀扶着讹里也走回大堂。

讹里也坐下，又讲自己刚来汴梁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多亏郑都统帮忙，才把汴梁治理得井井有条。先皇来了后，非常满意。

郑文赶紧说，自己其实都是在跑腿，主意都是少师拿的。跟着少师学了很多，受益终身。两人互相吹捧一通。

讹里也扭头对卫队长说：“你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这么多好朋友喝茶都喝饿了。”

过了一会卫队长回来说饭菜还要等一会，厨房觉得离饭点还早，刚开始做。讹里也说：“糊涂。你们怎么办事的？请客还不早做饭。”

然后他对郑文拱手道：“抱歉。还要等一会。”郑文赶紧谦让。

讹里也说：“我看各位青年俊杰也不乐意听老头讲些陈谷子烂芝麻。小五，你带他们四周转转吧。不是说想来皇城开开眼嘛，放开了转，只要不到龙椅上坐，龙床上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郑家军的年轻军官一片叫好。郑文有点担心，说：“末将也想转转，少师能否带末将参观？”

讹里也笑着说：“好说。咱俩先办正事，一会你跟我到书房去，我把账册和库房钥匙都交接给你。郑老弟，你还不知道老夫要交到你手上多少兵器粮草啊。别说扩编几十万人马，就是整个汴梁都能吃好几年。”

郑文的心一下子猛烈跳了起来，他赶紧站起来行礼：“多谢少师。末将已经派人跟商会说了，开办费一定让少师满意。”

于是他和十几个高级军官留下，其他人跟着卫队长出去参观皇城。他和那个统制两个人跟着讹里也自己走进旁边的书房。

刚一进门，后面突然扑上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三个人对付一个人，两个人抱住，一个人用皮带从后面勒住脖子。

郑文和那个统制猝不及防，一身少林功施展不出来，脸憋得通红，想喊却喊不出来。

讹里也笑眯眯地说：“别挣扎了。这种勒脖子的办法叫‘背死狗’，是勒住脖子，背在身上，越挣越紧。”

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腰刀：“但时间紧急，老夫也等不到你们慢慢死了。”说完飞快地刷刷两刀，划断了二人的脖子。鲜血喷了讹里也一身。

讹里也摇摇头：“到底是老了，躲不过血去。哼哼，少林功。”

外面的大堂这时涌进了大批手持短矛的女真兵，在座的女真军官也都拔出短刀，长短配合，向大堂上坐着的十几个郑家军军官杀去。

郑家军的军官也都拔出藏在身上的短刀，与他们打了起来。不过短刀对上短矛很吃亏。有几个凶悍的舍生忘死，冲向书房。不管郑文是死是活，讹里也肯定走不远，先去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