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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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摩多仔细地检查了凯尔的情况，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手中的龟甲，这才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还好，还好，凯尔元帅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罗茜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她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手心里全是汗。

等凯尔被安置回房间后，玄奇才抱着凯撒进来。小家伙今天出奇地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腾着翅膀要抱抱，只是乖乖地依偎在玄奇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凯尔，像是知道父亲受伤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晚饭时分，玄奇来给罗茜送饭。他看着罗茜憔悴的模样，心疼得厉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默默地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没有出声打扰。

罗茜看着桌上的饭菜，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坐在床边，执着地守着凯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自己的心里。

夜深了，小凯撒实在熬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玄奇再次出现，他轻轻地抱起凯撒，将他带了出去，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凯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总是说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会执行命令，不懂得什么是喜怒哀乐。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遇到了她。

那个在飞行器里惊慌失措，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

凯尔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罗茜的视线。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凯尔……”罗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哭腔。

凯尔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他几乎要窒息。他想抬手，帮罗茜擦掉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茜茜……”凯尔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给罗茜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茜看着凯尔醒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罗茜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眼泪浸湿了凯尔的衣服。

凯尔感受着罗茜的颤抖，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罗茜抬起头，看着凯尔苍白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她捧着凯尔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眼神的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罗茜的唇，轻轻地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凯尔看着罗茜的眼睛，那里有担忧，有心疼，有……爱。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罗茜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没有情欲，没有冲动，只有无尽的眷恋和心疼。

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又像是阳光洒在雪地，融化了冰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依偎，彼此取暖。

……

第二天，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莱因的小木屋里洒下斑驳的光影。凯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座沉默的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是你。”凯尔的声音低沉，没有疑问，只有肯定。他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莱因，像是在看一个透明人。

莱因没有抬头，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那叶子，绿得发光，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帮我？”凯尔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莱因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凯尔。他海藻般的蓝色长发，无力地垂落在肩头，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我不想看她伤心。”莱因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在凯尔的心头。

凯尔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莱因，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反对茜茜找伴侣。”凯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宣誓一般，“但是你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太弱了，只会拖累她。”

莱因苦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还有一丝……释然。

“我知道。”他轻声说道，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我不指望，像我这样的废人，只要安心等死就好了。”

凯尔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欠你一个人情。”凯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会还你。”

莱因并不在意，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失落和痛苦。他像是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倒是让凯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半晌，凯尔才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莱因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窗外，眼神空洞，像是没有焦距。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想要……”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什么用呢？”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凯尔却听懂了。

他想要罗茜。

可是，他不能。

他太弱了，弱得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凯尔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同情，又像是……怜悯。

“如果……”凯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我是说如果，你有能力站在她身边，你会怎么做？”

莱因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凯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一丝……渴望？

但那渴望，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