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1章 祭典进行时
对于无妄的发言，路信只有一个感受，过于先入为主了。
无妄当神使的时间不长，但当神使的那段记忆，似乎对无妄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不过，从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那就是“它”的计划，或者说，“它”的蓝图。
它希望被自己杀死的驭鬼者，仍旧属于驭鬼者，而不是一个鬼，或者几个鬼融合，所以对于驭鬼者还活着这个概念，深深地刻入了前驭鬼者们的脑海，无妄潜意识里，可能也不希望朋友们死去，两方因素一叠加，才导致无妄对于驭鬼者是人，不是鬼奴这件事，深信不疑。
这年头，连鬼都会画大饼了。
“抱歉，我先冷静下。”无妄抱歉地朝路信扯了扯嘴角，他想做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效果不佳。
路信点头后，冰椅与地面相接的椅脚转变成四个轮子，转了半圈后带无妄退后二十米。
背对着路信，无妄开始头脑风暴。
听到路信委婉的提示后，理智告诉他，他一切正常，张三是在说瞎话，若有若无的本能，则是让他检讨一下自己。
所以他找了个位置，开始检讨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问题。
检讨完后，他完全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反驳路信这件事，他又不想做，而且能够进来捞人，正常情况下，说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
该怎么办？
无妄迟疑了足足一分多钟，觉得他还是得给路信一个面子，既然路信说他有问题，那他就是有问题，没问题也得有问题。
有了决定，无妄的动作也很果断，从游戏空间里拿出了一颗直径一厘米的绿色丹药就往嘴里塞。
【还魂丹】
【等级：s】
【效果：吞下后可清除身上一切负面状态，该负面状态包括已生效的杀人规则、定位追踪标记、疾病等，但不包括外伤】
【简介：采雪山顶崖之冰莲，取火山中心之岩浆，接鬼海之源水，经七七四十九天之炼化而来，一颗还魂丹，助你还魂！】
【备注：简介是骗你的，这东西其实是我洗澡时搓下来的泥】
【备注：上一条备注也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给你配方→_→】
还魂丹是无妄在升s级的考核本通关大礼包里开出来的，可惜找人做了那么多赝品，等级都不理想，a级赝品的成功率都只有05℅，s级就更别说了，一个都没有，而且惊悚游戏还给每个赝品都备注一句【抵制假冒伪劣产品，从你做起】。
本来投入的积分很多，就换来一堆d、c级的半废品，还要被惊悚游戏贴脸嘲讽，简直搞他心态。
吞下还魂丹后，无妄眼中的清澈愚蠢彻底消失，那些在上一秒看来理所当然的结论，此刻尽数推翻，他推了推眼镜，重启头脑风暴。
路信在无妄冷静期间，只分了一丝注意力观察无妄，那段主观发言基本都拆解完了，剩下的疑惑中，他最想解决的，是巡法者的身份问题。
已知巡法者已经死亡，其体内关押了至少两只鬼，那么掌控着那具身体的，又是谁？
另一个让路信在意的点，则是那些半鬼，当年在祈愿鬼的鬼域内，他就发现了这种半鬼，因为没有线索，所以对于它们的来源无法深究，现在有了鬼自己提供的线索，可以初步得出，当鬼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它的鬼气就能侵蚀人类，将人类转化为半鬼。
这种侵蚀，恐怕只有鬼才能做到，驭鬼者是做不到，不然半鬼的来源早就被挖出来了。
考虑到祈愿鬼和它那早就毁灭的原世界，鬼只有成长到能够灭世的程度，才有可能让鬼气蜕变出这种能力。
毫无预兆的，留在无妄身上的那部分注意力，发现无妄整个人气势都变了，这正在纠结巡法者身份的路信，眼睛重新在无妄的背影上聚焦。
瞳孔倒映中，无妄的姿势微变，坐得端正。
看来无妄差不多已经想通了。
念头刚起，路信就看见无妄站了起来，带轮子的冰椅，却是直接消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无妄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路信走来，他的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无表情脸，像是戴上了面具，所有的情绪，都被埋藏在那张面具之下，让人无法通过脸才判断他真实的情绪起伏。
“再次感谢柳哥的帮助，我已经明白问题所在。”无妄慎重地鞠躬道，多亏了路信的提醒，不然他就阴沟里翻船了。
同样的一张脸，散发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改变了，看着跟换了个人差不多，如果说变化前的无妄是没有受过社会摧残的大学生，变化后的他，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社会人了，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从容的淡然，算是终于与他的身份匹配了。
“有需要补充说明的吗？”路信道。
“有。”无妄再次提交了交易申请，“时间可能有点紧，边走边说。”
交易结束后，路信看了眼道具的面板，这是一张瞬移符，撕碎后可移动到提前标记好的位置。
交易给路信一张瞬移符后，无妄又掏出一张自己用。
路信看完描述后，伸手就将瞬移符撕碎。
下一瞬，他来到一间简陋的房间，观察周围的同时，他朝衣柜的方向走了两步，给无妄腾一下位置。
当他离开原位置三秒后，无妄也出现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这里是神使的房间。”无妄打开房间唯一的一扇门，“房间只有一个出口，从这里走下去，就能走到神泉区。”
门一打开，路信就看到了墙壁全是黑色的楼梯间，不过他戴着眼镜，没有受到黑暗的限制。
无妄拿出一个手持的白色灯笼，里面闪耀着明黄色的烛火，“走吧，该去祭典的现场了。”
扫了一眼房间内部后，路信就跟在无妄后面，踏上了楼梯。
楼梯连接着房间，没有向上的选项，只能向下走，而且没有任何拐角，只能直直的往下走。
教堂的地下部分，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而且都有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下面是神泉区，阶梯只有一条，房间却是有很多，只有拥有相应的权限，才能对应的房间，阶梯也是一样，有权限，才有尽头，不然就是无限重复。
现在无妄所有的权限都被收回，要想进入神泉区，只能依靠手中的灯笼。
“它知道我没有转化完成，神使这个看上去风光无限的职位，也是特意安排给我的，它笃定我在这个职位上翻不起风浪。”无妄的声音，在楼道中并没有出现回音之类的现象，“所以神使的记忆，大部分不可信。”
谈到神使的记忆，无妄就心有余悸，被他视作后手的状态鬼，在这个副本中，相当于被废了。
从状态鬼的杀人规则和其他人的经历可以得出，当记忆被彻底改变后，人也彻底凉了，处于叠加态的他，一直苟活着，被观测后，虽然状态被固定为生，拿回了自己的记忆，但两段记忆同在，神使的记忆不会让他死亡，所以也被留了下来，并在那个鬼的杀人规则影响下，影响着他的性格和思维，
这种情况，相当于存了一个无法删除的死档，如果不是有还魂丹，他就算离开了副本，也不再是无妄，而是那个顶着无妄名字的神使。
“关于祭典，我个人倾向于，净身开启后，祭典也开始了。”无妄刚说完这句话，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可能更早。”
“或许，这个祭典，从三百多年前，第一次进行的时候，就没有结束，一直在进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