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37章 老吴头死了
我们不能否认普通人的努力，但在达到一定高度后，越是平庸的人越努力，那就是一场灾难。
杨翠丽工作很努力，每天总是最后一个下班，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凭借勤奋，杨翠丽或许在未来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管理人员，但现在李向斐不在了，梅明聪没有时间给她慢慢成长。
在与多家mcn机构谈判后，梅明聪与其中一家机构达成协议，将公司的直播业务，包括主播、设备、人员等全部打包出售。出售所得的资金用于遣散网络平台开发人员后，基本没剩下多少。
杨翠丽所分管的业务几乎被梅明聪全部剥离，只剩下后勤、客服等边缘业务，基本靠边站了。
即便如此，杨翠丽仍旧没有辞职，每天按时上下班。梅明聪也没有为难她，只要不出来捣乱，就随她去。公司不差这点薪水。
公司的客服业务也是让梅明聪极为头疼的问题。李向斐昏迷后，客服部的考核机制形同虚设，客服人员更是放飞自我，不仅服务态度恶劣，甚至公然怼客户。
网络上不断流传出公司客服人员脏话连篇的截图，引发了轩然大波。
事件发生后，公关部门的应对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首先，公关部门反应迟钝，等网络舆论已经发酵了一段时间，才发布了一则不痛不痒的声明。
好死不死，声明不仅没有正面回应公众的质疑，反而避重就轻，引发了更加广泛的争议和不满。
声明的内容不知是哪位小仙女写的，其中的部分言论更是触动了用户的敏感神经，不仅未能如预期挽回公司的形象，反而得罪了用户群体，让公司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
为了挽回局面，梅明聪不得不亲自撰写道歉声明，并在各大媒体和公司网站首页进行发布，这才平息了用户的不满情绪，但公司的形象已经受到了打击。
事件结束后，公关部经理和部分员工被梅明聪勒令辞职，客服业务全部外包。
永盛公司近期动作频频，不断出售公司的业务和资产，在东江市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街头巷尾纷纷传言永盛即将倒闭。一些高官纷纷打来电话，向梅明聪询问公司的真实情况。
永盛的业务收缩后，仍有大量的员工，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计。一旦公司倒闭，将对东江市的就业情况造成巨大的冲击。
面对外界的种种质疑和传言，梅明聪再三保证公司不会倒闭，更不会大规模裁员后，各种小道消息才逐渐平息下来。
梅明聪看着财务报表，一个头两个大。他之前在家里听李向斐提过一嘴，现在银行贷款困难，尤其是永盛这样的民营企业，想要获得贷款更是难上加难。
他心里无数次想过要撂下这个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但现实不允许。
就在梅明聪一筹莫展之际，接到了疗养院打来的电话。老吴头死了，死在了看守所里。
老吴头是自杀的，还留下了一封遗书。他在遗书中承认了唐军三人的死都是他所为，没有牵连其他人。但他没有写自己是如何杀人的，只是说看到钟婷再次被欺负导致犯病，这才出手。
梅明聪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最近事情实在太多，要不是这个电话，他都差点忘了钟婷被人欺负的事。
梅明聪没想到老吴头会这么在乎钟婷，真的拿她当亲孙女一般。为了钟婷，胆小懦弱的老吴头竟然敢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三人，只有那名叫做李梦瑶的女孩命大，侥幸逃过了一劫。
只是有一点是梅明聪始终没想明白的，老吴头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因为死亡的三人中，唐军和李安琪的死是梅明聪亲眼目睹的。他们死亡的时候，现场并没有其他人，死亡过程全部是由他们自己完成的。
这就比较吓人了。
老吴头无儿无女，没有其他亲人。法医完成验尸后，由赵兰代表疗养院领回了老吴头的骨灰，安葬在疗养院后面的墓地里。
下葬那天，包括梅明聪在内，许多人都出席了葬礼。钟婷披麻戴孝，送了老吴头最后一程。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徐雪倩和赵兰不断安慰，甚至可能哭晕过去。
照片里的老吴头笑得非常慈祥，哪里有半点杀人狂人的模样。
也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天生的坏人。
或许是梅明聪了解的情况更详尽一些，他总感觉老吴头的笑容很是诡异。再结合老吴头离奇古怪的杀人手法，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仪式结束后，梅明聪和徐雪倩、辛昊聊了聊钟婷的近况。据徐雪倩所说，钟婷变得比以前更加自闭了，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一句话。
徐雪倩为此内疚不已，“要是当初我没有极力劝说钟婷回去上学，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梅明聪赶忙安慰徐雪倩，她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安慰好情绪低落的徐雪倩，梅明聪去了病房看望钟婷。等胡立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梅明聪才推开了房门。
当梅明聪与胡立擦肩而过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面店发生的一幕幕。当时在园区看到的那个黑框眼镜男子，还有诊所地下手术室里的黑框眼镜医生，似乎与胡立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梅明聪盯着胡立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胡立似乎心有所感，突然回过头，那张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了笑容。
梅明聪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也回以一个微笑。两人点了点头，各自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梅明聪轻轻敲了敲病房门，只见钟婷坐在病床上，面朝墙壁，对敲门声毫无反应。
看到钟婷孤寂的背影，梅明聪心里一阵刺痛。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婷，大叔来看你了。”
见钟婷没有反应，梅明聪拿出一个洋娃娃，在钟婷眼前晃了晃。
钟婷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地转过头。梅明聪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梅明聪坐到床边，温柔地将钟婷揽进了怀里。这个举动仿佛触动了钟婷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钟婷先是发出呜呜的哽咽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大，身体也在梅明聪的怀里微微颤抖起来。
“大叔，爷爷奶奶死了，吴爷爷也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梅明聪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他用力搂紧钟婷，强忍着悲伤说道：“谁说你没有亲人的？我是你的亲人，雪倩姐姐是你的亲人，所有关心你的人，都是你的亲人。”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身影随着夕阳的落山逐渐被拉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