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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3章 侵蚀
林凡静坐在那张冷硬的实验椅上，周围的金属墙壁和闪烁的仪器让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囚笼里，和他过往的命运一般无法逃脱。
他的脑海中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信息维度与梦境维度之间的交错与摩擦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黑山羊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一丝无情的计算和冰冷的理性：“清阐智朝让李槿安和你搏杀，八成是为了炼蛊，养出更好的实验素材。所以，我建议你，直接把我生命里附带的‘噩境无明幻魇眠渊灾梦魔典’发过去一部分。”
林凡微微一愣，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问，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这难道不会让敌人变强吗？”
黑山羊的声音从他的脑海深处再次响起，语气依旧低沉而坚定：“这也没有办法，不然你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没有什么价值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下场通常不会很好。”他顿了顿，仿佛在评估某个局面：“扭曲天经虽然强大，这个世界或许无人能破解，但被清阐智朝了解之后，至少他们可以对付。所以，第一次使用的时机非常重要，把这个研究所吞噬掉就挺好。”
林凡的眼睛微微收紧，他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那些仪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黑山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挑衅与不耐：“你现在的处境，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我个人觉得你不妨赌一把，毕竟在和整个清阐智朝比拼时，你确实没有太多的筹码。”
林凡没有回应，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一场深邃的抉择中。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早该知道自己和黑山羊终究并非一路。
他脑海中默默运行着“无常血祸永恒悖逆扭曲天经”，将黑山羊的力量与梦境维度中的深邃秘密融合，很快，林凡作出了决定。
“好，我赌一把。”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决。
随着林凡心中念头的激荡，一股恐怖的力量悄然释放出来，黑山羊赋予他的一切噩梦与灾难，都开始在他体内汇聚成形。
二十秒之后，一股强大的信息波动如洪流般倾泻进他的脑海，梦境知识如潮水般涌来，令他的意识瞬间被填满。
那些无法言喻的知识，如同锋利的刀刃，不断在他脑海中交错闪现，每一秒钟都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撕裂。
与此同时，清阐智朝的力量也开始施压，源源不断地将这些知识从林凡的脑海中抽走。
每一次知识的流失，都会带走林凡一部分的意识与灵魂拓扑学平面面积，这种剥离的感觉犹如皮肉被一刀刀割开，痛苦无以言表。
但这也是林凡必须承受的代价，随着梦境的知识被强行抽离，他的身体在剧烈的痛楚中颤抖，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冷汗如泉涌，双眼失去了焦距，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研究员们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股知识的洪流中，他们奔走相告，不断叫来自己的导师，弟子和同门，如饥似渴地研究着这些不无比深邃复杂的来自梦境维度的信息，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与兴奋。
实验室内，所有的设备都开始高速运转，屏幕上不断跳动着数据，仿佛一切都在为他们的研究而疯狂运作。
半小时后，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到来此地，林凡能感觉到这些研究员的目光，他们甚至已经不再把他当作一个人，而是当成了一个纯粹的实验材料，一个工具，一件用于解锁更大秘密的存在。
创伤不断在林凡的意识中蔓延，林凡想睁眼看看这些敌人，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忽视自己灵魂里越来越沉重的痛楚，这让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
他的意识如同被重锤砸击一般，每一刻都在撕裂。梦境的力量一波波地涌进他的身体，带走了他的理智和感觉，而清阐智朝的力量又像一根根无形的吸管插入，扯得他的灵魂更加支离破碎。
终于，林凡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彩，最终，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他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在死亡的前一刻，林凡感受到一阵刺痛的空白，他的意识几乎要在这漫长的折磨中被抽离、消散，就在那一刻，黑山羊的声音冷冷地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哲理与嘲讽的味道：
“你应该明白，有些时候，并不是人在学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人。”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锋利的剑刃，直击林凡的心灵深处。他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却感到一种深深的寒意在灵魂深处蔓延，此刻，知识和生命的终极意义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超越了他曾经的所有理解。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感，仿佛他早已走进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黑山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感：“走白折的路，学白折的东西，学到最后，走到路的尽头，也不过是把自己修成白折的一个外置身体器官罢了。”
林凡的身体在这句话的轰鸣下彻底崩溃，意识如同破碎的玻璃，开始四分五裂。
然后，彻底死去，意识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在梦境维度的至高点，一只巨大的黑山羊的身影逐渐显现，它那阴冷的目光穿透了层层虚无，直视着一切。
这一刻，黑山羊并未显现出任何情感，甚至带着一丝淡漠的疏离，它的存在超越了所有人类的感知，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成就。
它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满足：“嗯，我这件事应该算办得不错，林凡若是能活下来，林凡就是这个世界里生命教派的代言人；林凡若是死了，这个研究所就是生命教派的代言人。”
黑山羊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一切都已掌控在它的手中。无论结果如何，这个位面的命运在这一刻起都早已注定，克里斯已在这场复杂的棋局中取得了胜利，把生命教派的影响力深深扎根在了世界之中。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第一个完成信息引入，贡献度第一名应该是板上钉钉。”
随后，克里斯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传来：“现在，该回去继续刷题了。”
声音落下，他身影逐渐消散在虚无之中，梦境维度的深处，再次陷入了一片无声的寂静。
而此时，林凡的灵魂已然不在，这一切的悲剧与复杂，或许也只是冥冥中的一环，无论复活与否，都不过是那不可逆转的命运齿轮中的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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