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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五十一【今日无事】围绕马车的争辩
“我们尽量住在她们身边。”查理嘱托他的随从先去前台安排住宿的事情,“我与罗艮蒂瓦小姐都是贴心置命的人,知道对方的技艺和个性,她很可靠。”
“听你们的说法,我就放心了。”
沙斐拉日知道应该到放手的时候。
他仅仅望着他的女儿,无论人影是否在他身边掠过,总觉得看多少次仍觉得如刚出生的时候一般可爱,又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修饰。
华丽的辞藻反而让娜莎显得落入俗套,稍加朴素,仿佛现在这一刻的容貌就能永远刻在他的印象里。
但是帕洛斯并没有入迷。
薇若妮卡拐着娜莎的右手,头颈稍倾,“对了,先生要去人偶协会,我能不能随同去探风呢?”
帕洛斯当然乐意,“应该可以,协会说可以带两位随同作为旁听。”
“太好了。”
待到一切都齐备以后,步过鞋靴啷砰、优雅和粗俗一锅炖不下的拥挤之地,他们挑选的地方还算中规中矩,将口腔当枪管使、牌骰当自己身家性命的人算得上另类、甚至当亡命徒的人更是无处可找。来往的都是过路的商人、地主、乡畿贵族和不得不远行的平民大众。
他们找到三楼最靠西边的一些房间住下,靠在最后的房间成了姊妹之间的大话匣。夜幕降临,最底层的桌椅上逐渐空落落的,自然也就没有喧闹。对她们而言,角落的房间尚算幸运——由于林子始终有不善之鸟,总有一些无法理解的智慧,亦或者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行动,将周围搞得十分狼藉。它却没有映入眼帘,从娜莎推开房门的一刻,把手没有不洁的污垢,门板的涂漆尚算崭新,细抚而感知到岁月的磨蚀已有一段日子,但不至于轻摁出坑洞,一扫则感到抚摸硬化的海绵。
房门之内,地板仍算能凑合过去,除了一些拖不去的污垢,基本不碍人们的眼,地板由白桦木铺成,并做了防腐处理,靠近门边是所用很久的桌椅,光滑的陶瓶上摆一些郁金香,在瓶口和底座都涂上靛蓝花纹,但有颗粒质感的磨损。房里有两张单人床,看起来是仿旧的,细微的木香仍缭绕在支架周围,除了粘上的灰尘和不自然的裂痕——显然对结构无关痛痒,床单和床褥算是最糟糕的部分,但也仅仅是轻微发黄,眼细的人才能略见一二。房间没有异味,靠窗一侧还有烤火的石炉,小水桶有三个,大水桶上也盖着盖子,里面的水没什么杂质。
薇若妮卡仍不肯罢休,兴许是职业病所犯,她总有能找到手帕收拾的机会,上下打点一通之后,又点燃炉火,找到门匾上的提示,细细品读:
“一、如果仍需要提供饮水和洗漱用水,可下楼取,月狩六点半则停止提供;
“二、请自备洗漱用品;
“倒是不需要考虑。
“三、有紧急情况可以找楼下值班代理或掌柜,不要过于激动。”
娜莎手搀在椅上,“这些条件都还好接受。”
熟悉的声音揶揄着伙伴,“只怕是不要打碎人家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
娜莎对不速之言还以颜色,“谁啊?”
被紫色丝绸、亚麻和蕾丝包裹的陶身一点都提不起精神:
“还能是谁,我,考奈——”
待在木篮子太久,头上的白鹌鹑羽和鹅毛都快被抡成球状,排除暴力的因素,如果不是记忆点醒了自己,还以为是历经千辛万苦才逃难到这里来的。
但回过神来,娜莎眼见将近落难的模样,油然而生一种滑稽且不得不笑的冲动,“你……你……你,啊哈哈哈哈!你是被人打到这来的吗?”
“你说呢?”
“被人……哈哈哈哈……当球抡着提,然后打包丢进门……”
似乎觉得乐子还不够大的娜莎,将近狂笑不止,上下血脉也要笑到沸腾,陡然一击戳到脚背上的痛感猝止了一切,然而这还不够,手抖不及就连身体也失去平衡,扑通倒地,一声嗲气的“啊呀”立马消去了神气。
“对不起,只是想笑……啊疼~哈哈,疼。”
“好啦,考奈,别太过分。”薇若妮卡揣着手帕,没来得及拉着不稳的手,“没事吧?”
人偶不忘伸手相扶,“我们在卧室就是这么玩的,你说对不对?”
大小姐一举而紧握着她们的手臂,“说的对~就是脑勺还有点痛,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接下来考奈会不会享受被摇匀的感觉。”望着天花板的娜莎满含欢喜,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总是在傻笑。
罗艮蒂瓦小姐自然本能地担心,撑扶她的身背,“可别真傻掉了。”
“要不然,让考奈养我这个傻瓜。”娜莎拿人偶打趣。
“不养,你自己接着傻,似无头蝴蝶也挺好哒。”仅有半个身高的紫裙少女,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搭在娜莎的脸上,轻拍又抚,“没事就好,谁让你笑话我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大小姐遥望窗边的凉风吹入,夜色乌沉,突然想起难忘的孤寂,亦抓着椅子顶端站起来,抖拍裙摆,“我还没有遇到你,但是已经认识拉特利耶的一段日子里。有一段时间我去贵族学校,他们也是这么笑我的。我将头发打理得很糟,就像现在这样,我喜欢把头发披长,做成卷状。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喜欢把头发都扎起来,做成卷心菜、奶油环、郁金香似的形状,我记得那还是为数不多的女子班,是博斯提瓦修道院的瓦莱米女士教我们的。”
薇若妮卡与她们同坐在床上,“那是什么时候?”
“当时我十二岁多,王政六百九十二年九月二十日开学。”娜莎提起当时的过往,还是有些难过,眼珠与眼眶的挣扎依旧在上演,“哎,虽然当时能经受教育是很荣幸的事情,但我却并不开心,当时对臭小子也不怎么记着就对了。可是我不喜欢那种发型,当时我却变成了特立独行的一个,说我是班上最过时的。”
“我也不喜欢,你看我也把头发留到自然长,都快到腰了。”罗艮蒂瓦小姐将头发的一束交给拉兰诺斯的小姐。
“想当初遇到你,自觉的特别的地方,就是你和我都没打算留花苞头,或者束发。”娜莎仍能惬意地享受窗外的凉风,苦闷也不算得了什么,“说回正题,同学一开始也只是嘲笑我,可我忍不得的是孤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说话也温和得体,当时还认识一些朋友,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怀念的。我想起了镇上的朋友、考奈~在班里就更觉得伤心,除了能说几句话以后,我就抱着书独自消化这些悲伤,任由它们逆流到我的血液里。”
“悲伤的故事……对我而言,那就是逃难了。”罗艮蒂瓦小姐握着她的手,似把玩丝巾般细细揉搓。
“没事,这方面其实我更同情你。”拉兰诺斯的大小姐想起身旁少女万念俱灰的模样,也想到自己有相似的处境,“我早些年病糊涂,也做过花苞头,当时身体稍微好点,母亲的朋友带着她的女儿来做客,叫博蒂芙尼,她说我像个厚拖把、大粉刷,我又不好在人们面前说什么,心里却很难受。加上我当时瘦骨嶙峋,实际上做发型的时候,一点也不舒服,至此之后就讨厌这种发型,宁愿将头发完全垂下来。”
“这样看来,我们还挺般配的。”
考奈薇特要打哈欠,“是哪种般配?”
罗艮蒂瓦搂着萝莉,“当然是姐妹般的。”
“可是你们一个高窕、另一个幼小,也不能这么硬凑。”人偶捏着下巴,“抛开头发不谈,还不如说因为眼光。”
她们一拍即合,“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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