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5章 心乱
与此同时,昭宁公主府。
谢晗看着迎欢送来的消息,嘴角划过一抹浅笑,“这侯府,也算是乱起来了。
她说罢,将手中信纸扔进火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薄唇轻启:“告诉夏宁,本宫想要的,不仅这么简单,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夏宁是个聪明人,从不拘泥于情情爱爱,于她而言,往高处爬才是最重要的。
“诺。”白芷禀道:“对了公主,夏宁未经您的允许,偷偷给孟淮下了绝嗣药……”
“呵,倒是个狠人,只怕这件事最后,会落到苏凌雪身上,届时本宫倒是要看看,侯府会闹成什么样?”谢晗微微勾唇,“对了,兵部那边,可有消息了?”
去岁冬日,边境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竟一点消息都没传回京都,此番,她定要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件事到底和谢柏有没有关系,若有关,谢柏是会选择靖远侯手里的二十万大军,还是会选择兵部尚书。
“回公主,还没消息。”白芷微微蹙眉,“而且,今年的粮草是正常运过去的,途中没有半点异常。”
“若途中没发现问题,那问题一定就出在军营内部,正好我有些事要离开长安一趟,不如我顺便过去打探一番。”
褚渊原本坐在榻上把玩着玉扳指,闻言倏然出声。
谢晗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原书中,褚渊就是这次身受重伤,于寒山寺被自己所救,又被苏凌雪领了功劳,自此,褚渊和苏凌雪之间便有了极深的羁绊。
如今剧情的走向已经因为自己觉醒开始慢慢改变,难道褚渊受伤一事,仍无法避免吗?
问题就出在,觉醒后的她根本不会如原书那般,陪同张氏前往寒山寺祈福。
若这次没有了她,褚渊会不会直接一命呜呼?
她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想了想,她还是道:“白芷,去把我那套金丝软甲取来,暂时借世子用一下。”
无论如何,褚渊现在也算是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且褚渊若死了,那她以后想对付孟淮和苏凌雪心绞痛怎么办?
白芷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谢晗:“公主?那是陛下赏给您的,您怎么能给世子穿,而且男女有别,不合适。”
“没事,暂时借他用用,毕竟也算是给本宫办事,总不好让人死在路上了。”谢晗说完,挑眉看着褚渊。
褚渊感动的话卡在喉间,在谢晗的话说完之后直接咽了下去。
他就知道,谢晗这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那,就多谢公主了。”褚渊本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此行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而谢晗,好像知道些什么。
否则,她又怎么会把宣武帝给她保命的金丝软甲都拿出来了?
“不必,你别死在路上就行。”谢晗斜睨了他一眼,道:“年后便是春闱了,本宫去瞧瞧苏清淮那边如何了。”
说着就要迈步离开,褚渊豁然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谢晗要去看别的男人,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去看那个书呆子做甚?”
语调都有些酸溜溜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谢晗驻足,奇怪地扫了他一眼,眼眸一转,起了坏心思,忽地凑到他耳畔低语:“褚渊,你该不会,想和我假戏真做吧?那你一会儿,可要给我伺候舒服了。”
温热的气息悄然掠过耳畔,宛如一阵春风拂过,缓缓蔓延至颈间又蔓延至全身,褚渊只觉一股暖流自心底迅速充斥四肢百骸,身子不自觉战栗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更是让他浑身一颤。
明明是数九寒冬,他却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尤其看到谢晗红唇一张一合,竟让他生出了三分想吻上去的冲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良久,褚渊才僵硬的挪开身体给谢晗让开了路,还格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请便。”
谢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险些没憋住。
她从没想过,素来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著称的褚渊,居然会有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一天。
憋着笑意,她心情颇为愉悦地迈步朝苏清淮住的院子走去。
“喂,你玩真的啊?”章旭看着谢晗的背影渐行渐远,胳膊肘拐了一下褚渊,好心提醒道:“你别忘了,你此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而且也不顺路,别耽误了正事。”
褚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看着谢晗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
……
自打顾景川承袭爵位,从公主府搬出去之后,这皓月轩便只有苏清淮母子二人住着。
因着饮食起居安置妥当,王氏不需要再操心任何事,她初来公主府时身材干瘦,而今都丰腴了许多。
王氏见谢晗踏入院门,忙放下手里的绣活儿迎了上去:“妾身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要事?让白姑娘通传一声便好,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本宫来瞧瞧苏清淮的功课如何了。”谢晗微微颔首,推开了书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看着坐在房屋中央岿然不动的苏清淮,不解道:“这是作甚,本宫府里还缺你这点炭火不成?”
苏清淮一张脸冻得青紫,说话都有些哆嗦了,“昭宁公主,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
“打住!”谢晗制止道:“白芷,吩咐人将炭火给他送来,别还没到春闱就把自己冻死了!”
“公主……”苏清淮本想制止,但因衣着单薄,又长时间冻着,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还没说完的话也因为谢晗的一个眼刀闭了嘴。
谢晗行至主位坐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许不满。
这要是传了出去,外人如何看她?
两刻钟时间过去,屋里可算暖和起来,苏清淮有些尴尬的笑笑,“公主,今日是个意外,往常不这样的。”
谢晗没搭理他,而是将视线落在王氏身上,问道:“他这个冬,书房都没点过炭火?”
“没有,清淮说这样他才能静下心来。”王氏垂眸,她心疼儿子不假,但更多时候,她还是尊重儿子的意愿。
谢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生气方才和颜悦色的道:“你知不知道,年后你便要下场了!若你把身体冻坏了,届时如何下场?还有,万一你这条命经不住折腾,刚上榜就一命呜呼了,你浪费了本宫多少精力?”
“本宫府里养着这么多人,还会在乎多你们一个?你们节约这点炭火,若是传出去了,只怕旁人只会以为是本宫不近人情!连一点炭火都要省!”
母子二人羞愧地垂下头,苏清淮老老实实认错:“公主,某确实没想这么多,让公主忧心了,公主且放心,某日后定不会再做这样的糊涂事了。”
“嗯。”谢晗淡淡应了声,“你若能一举夺魁,本宫便会为你铺好未来的路。”
苏清淮颔首,“多谢公主。”
外人怎么看他不重要,总归他只是家里的一个庶出,嫡母又担心他抢了兄长的风头。
如今能得公主撑腰,他已经很知足了。